郡王点点头,出去叫人把亚茹喊来。
当亚茹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心里已有准备,琳琅这病不会是普通的病,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中了毒。她震惊的小嘴张开又合上,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这个下毒的人在我们府上隐藏了十三年。”
郡王沉痛地说:“是啊,在你婆婆去后,我曾经怀疑,可是不敢确定是中毒,只能暗地里查,却什么也没查到,后来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我一直怀疑的事情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揭开。要不然,琳琅也会.....”他说不下去了。
亚茹已经平静下来,她安慰他说:“父亲,您不用担心,于大夫说能治,那母妃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郡王点了点头,又和亚茹说起给琳琅挪屋子的事情。亚茹说:“父亲,我看这次就先把母妃和妞妞都挪到我们怡安院吧,也方便我照顾,这边您也好查验。”
郡王说:“那就辛苦你了,就这样吧,我去跟你母妃解释一下。”
亚茹看着他的神情,关切地说:“父亲,您没事吧?母妃她不是个一般的弱女子,她能接受这个事情的。”
果然琳琅先是意外,很快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情,她看着丈夫一下子显得老的面容,理解地说:“夫君,我没事,您也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和阿茹回她的院子,这里你就可以彻底的清查了。”
琳琅搬走后,郡王就带着王太医和于大夫开始对琳琅的屋子进行了细致的查验,花盆,用具等等都没在问题。这时王太医看着已经倒干净了的小香炉说:“这个香炉里还有点残灰,会不会有问题。”于是他就把香炉拿过来和于大夫一起仔细看了半天,后来两个人都失望地摇摇头。
都查了一个遍了,什么也没查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厨房那里已经不可能再查出什么,因为从琳琅有病后,就一直没用大厨房做饭。用的全是小厨房。大厨房有什么痕迹也抹的干干净净了。
王太医给皇宫和世家大族治了多年的病,他知道这些人家表面看着光鲜,实际上内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出现,于是他嘱咐说:“郡王,我建议您把郡王妃贴身用的东西也检查一遍吧,太医院里有女医,我把东西交给她,让她去查验,她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您可以叫两个信得过的人跟我去,看完就拿回来了。”女子的贴身衣物男子是不能检查的,所以王太医这么说。
于是她就把琳琅这两天穿的贴身衣物包了两件,递给了王太医。又让亚茹的贴身丫头嫣红和杏红跟去,顺道把检查完的衣物带回来。
果然凌远航知道了母亲死去的真相之后,极度的悲愤,他浑身颤抖,牙关紧咬,他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立刻就塌了。他双眼猩红,亚茹轻轻地抱住他颤抖的身躯,轻轻地抚慰:“夫君,航哥哥,你冷静,你冷静,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下毒人找出来,才能给婆婆报仇。”
凌远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然后他静静地看着亚茹,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害了我娘亲,我一定会为我母亲报仇。
琳琅中毒的事情让凌郡王和凌远航愤怒到了极点。他们一想到长兴郡主是被人毒死的,就恨不得把那人撕了。
三更时,整个郡王府已经沉入了夜的宁静里,郡王看着琳琅已经睡着了,就走出了院子,向着凌家的祠堂走去。
他走近祠堂,看到亚茹就站在祠堂门口。而祠堂里面却传出压抑的男人的哭声,他的心里一紧,他听出这是长子的哭声。
从埋葬了长兴郡主后,父子两人总是在她的祭日里一起怀念她,儿子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
虽然自己对妻子的死有过怀疑,但是儿子一直就以为母亲是病死的。可是今天他听说母亲竟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这个从小就失去母爱的孩子怎么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郡王的心里刀绞一样难受,为长兴郡主的死,为一对儿女失去的母爱,也为正在受着毒药之苦的琳琅,更为了在自己的府里存在的魑魅魍魉,这个下毒的人竟然在府里埋藏这么多年。
看着亚茹要给他行礼,他连忙无声地制止,并示意她不要出声。他轻轻推开没有关严的门,悄悄走到凌远航身边,把手放到凌远航的肩上无声地安慰。
凌远航停止哭声,他转过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父亲,悲愤地说:“父亲,到底是谁这么看不得我们大房好 到底是谁害了我母妃?”
郡王压制住自己欲要夺眶而出泪水说:“航儿,不管这个凶手是谁,为父一定会给你母妃一个交代。”
“可是父亲,如果这个人是父亲的长辈呢?”凌远航紧盯着父亲问。
凌郡王身子一震,他的眼睛看向儿子 ,他知道儿子怀疑的是谁。他缓缓地说:“航儿,你不用担心,洛川还有你的叔祖父。但是航儿,没有证据之前 ,我们先不要下结论。”
亚茹也过来说:“父亲说的对,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打草惊蛇一下比较好。”
父子俩也觉得应该惊一惊那个凶手,于是凌郡王和凌远航回了书房去研究对策。
亚茹去看了看两个孩子,妞妞也被接过来了,就住在小嘉慧的隔壁。然后亚茹回到琳琅住的房间,桑云正在屋里值夜,亚茹示意她出去,然后她自已在琳琅的屋里睡下。
第二天,郡王和凌远航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
请过安后,老太太问:“志儿,你媳妇好些了吗?”
郡王看着母亲的眼睛说:“昨天王太医来号脉,说琳琅和十三年前的长兴患的是一样的病。他认为不可能这么巧合,所以他断定他们俩不是病而是中毒。”
只听当啷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凌远航扭身一看,原来是杨妈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她刚给老太太梳完头。
她看凌远航看她,有些慌乱地说:“这个消息太让人镇惊了,一时没拿住 ,就掉了。”
凌远航的眼睛闪了闪,不再看她 ,又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半张着嘴,似乎对这个消息很惊讶,她惊讶地问:“确定吗,会不会看错了,让人再确定一下吧,哪能就有那么巧?”
凌郡王继续看着她的眼睛说:后来济安堂的于大夫也来了,他确定这就是毒。这种药叫病美人, 是生长在边关沙漠的一种****。”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能治吗?”
“能治,只不过需要时间。母亲,茹儿要带人搜查一下每个人的房间。为了不让凶手有警觉,把证据扔了,阿茹现在就要搜查每一个房间,还请你应允。'
亚茹从外边进来给老太太先请了安 ,然后说:'祖母,你的房里我不查,我但你院里的下人那我要查。”
老太太不高兴了:“志儿,你难道怀疑我指使人给你媳妇下毒?”
凌郡王说:“母亲,儿子正是要撇清您的嫌疑 。您想啊,您院里这么多的下人,你也不是都了解。万一哪个下人背着您做下了什么事,让您给背了黑锅,您可就说不清了。”
老太太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这大房的两个媳妇都中了毒。如果不查出这个下毒的人,自己和二房都脱不开嫌疑。也罢,查查也好,就说:"行 你们就查吧。最好能查出来。否则这样的事还会出现。
郡王和儿子对望一眼,看老太太这个样,不像是个下毒的人啊。
这时只听外边说:“杨妈,你现在哪也不能去,现在所有人都在这不要走动,等到搜完再去干活。”
原来杨妈刚才从老太太房里出来要走,被亚茹带来的几个粗壮的婆子拦住了。
凌远航却觉得这杨妈今天反常 。刚才梳子掉时,她的神色是慌张而不是震惊,这会亚茹已经说要搜屋子,她却要往外走。她的举动不得不让凌远航怀疑她屋里有东西。
于是凌远航也走了出去,他亲自去了杨妈的房间,他查得很细。在杨妈的房间里,他没有查出毒药,却查到了好几件珍贵的宝物。一件祖母绿的上好的项圈,一对稀有的玛瑙手镯,还有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凌远航拿着这些东西走了出来,这时亚茹在其它地方的搜查了基本上结束了,今天几个院子同时搜查,也包括亚茹自已的院子。亚茹竟然在琳琅新买来的丫头桑叶那里也搜出了一个金手镯和五十两银子,在一个小子那里了查出了一包药粉。
琳琅中毒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郡王府,这查抄全府的事情也是空前没有过的,在这种突然袭击的情况下查抄,并让护卫婆子都参与的大检查自然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所有人都防无可防,躲无可躲,真也就查出了一些人屋子里有不应该有的东西。
凌郡王当时就让人把杨妈和桑叶以及那个厮都抓了起来,然后马上审问。
先审问的那个小厮,这是二房院里的,他先是死咬住不说,后来凌远航一急就让人给他上了杖刑,他受不住就招了,他说自已这是**,是自已平时勾引丫头用的。
凌远航让人请来了于大夫,于大夫一看,还真是**,那这个小厮就不是下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