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人先离开这里!”
听到文奉此话,王琛当场就要拒绝?
文奉接着道:“敌人是有预谋的,困在这里,最后不过都是一个死字,只能突出重围,借助外援。”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抬头看着层层箭矢,就算是江南双康的弟子,今日只怕也撑不住。
看出王琛的疑虑,文奉向后望了一眼,“后面禁地,看似险路,却是未知,未知总有一线希望,我们先躲到里面去,等待琛侍卫带兵解救我们。”
王琛摇头,“王爷走前有交待,王妃在,我们在,誓死保卫王妃!”
“此一时彼一时,只为我们都能活下来,现在已别无选择!
不要再犹豫,再耗下去,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少,就是想冲出重围都冲不出去...
趁他们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们的对敌策略,赶紧走。看这些箭矢,都是冲着我们兄妹来的,正好我们兄妹可以吸引敌人注意,短时间内不会把重心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冲出去也要容易些。
别耽搁,只有出去寻找援兵,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行!”
“我们兄妹的命就交给琛侍卫了,记住带兵后要寻些猎犬,嗅着我们的味道,密林深处找我们也要容易些”,手掌运力打在了王琛肩上,王琛被推出了箭矢集中区。
“琛侍卫,全靠你了!”
王琛一咬牙,沈公子说的是有道理。一摆手,玄色侍卫顶着箭矢冲出包围圈...
敌人确实是冲着王妃兄妹去的,王琛冲刺也要容易些,就在冲出箭矢包围圈后,向东南原路返回时,敌人反应过来,分调出一批箭手,开始向王琛猛烈射击,这是要全歼的兆头,杀人灭口吧!
箭矢比在包围圈还要猛烈,又死了一多半弟兄,侍卫军纪严明,掩护王琛,才算脱离了这场猛烈的箭雨。
左砍右劈,箭矢射程已不足,而且这些箭手似更注重隐蔽,并未尾随紧赶,背后之人只怕也是摄于王爷的威力,忌惮王爷的人。
王琛一身血迹,生还者只有五人,马匹惊乱,飞奔着向东南逃命...
看着王琛冲出了包围圈,文奉才给小影子点了点头,小影子掩护文奉,文奉抱着文琪向禁地退去。
窝在文奉怀里的文琪,此时药效也惊醒了一半,只是两坛子酒也够她晕的,命在旦夕,还是紧握着哥哥的衣袖,配合文奉的一切行动...
穿过森林几十步后,外围的弓箭手还没有放弃赶尽杀绝的念头,紧追文奉不舍。
有树干做遮挡,文奉稍稍缓了口气,透过树影缝隙,看到向这边追过来的黑影至少有两百人。
小影子,还有剩余的六名护卫,护在文奉身后,文奉抱着文琪向森林深处逃去。
再入禁地百步时,紧追其后的敌方声音渐行渐弱。
文奉还是不敢放松,既已入得禁地,事已至此,总不能腹背受敌,只能继续向禁地而行,最少远离了外面两百名杀手。
又行了一段路程后,几人稍缓,歪倒在地上,大大地吐着气。
尚算安全的时候,文琪从文奉怀里露出了脑袋,“哥,对不起!”
此时还顾不上数落妹妹的文奉,先环视了一眼周围环境,湿气太重,不宜休息,还是找一处地势偏高的地方歇脚,“再向前行,寻找山穴。”
五人略有犹豫。
文奉缓缓道:“把我们逼到这里来,是他们预谋已久的,只怕出口已被他们堵上,出去也不过送死,倒不如另辟蹊径...”
“是!”
...
树木幽深,地下是干草攀枝,耳中是野物“丝丝”之声,夜幕越来越黑,周身还有稀薄的烟雾。
几人是盯紧了周围的环境,脚下也是边探路边向前行。
此时的文琪晃了脑袋,摇指远方,“是他!”
“是谁,赵承眸吗?阿琪,你醒醒吧,哪有他的影子,咱们这是被人算计了,阿琪,你好好想想吧?”看着怀中醉的晕乎的文琪,怒其不争,“闵勇,四凡,六子...”,都死了。
怔怔看着文奉,文琪捶了捶头,“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一句话把文奉给气的,伸手真想把她给扇醒,手举了起来,到她脸颊时,还是搓了一下她额头,只因她是自己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惯她已成习惯,“阿琪,你是在怪哥哥吗?”
一句话文琪心中一酸,摸着搓疼的额头,迷蒙记忆中想起林子外的厮杀,都是真的,双眼一缩,“闵勇,四凡,六子”
文奉再次点了点头。
捉着文奉的衣袖攥的更紧了,是自己,都怪自己,她双眼一红,头依在了哥哥怀里,“哥,对不起,是我,这次是我...”说不下去了,这样的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不信了,叹了声气,以后不能再如此了。
文奉也无奈一叹。
窝在哥哥怀中的文琪紧紧搂住了哥哥,又紧紧咬了一下衣袖,血的代价,日后再也不能喝高,不能放任自己,后果太沉重,背不起,闵勇,四凡,六子...你们走好,此次琪若能生还,必给你们讨回来。
前方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一些大物的粪便,以此来宣告它的地盘,文琪又动了动鼻尖,没错,“哥,前方必有凶物,琪能嗅到,不会有错。”
看着怀中妹妹,都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此时双眼明亮,感观灵敏,怎么就着了他人的道了,“给哥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阿琪正事上,哥还是信得过的!王玉婉邀你做什么?”
怀中的文琪晃了晃脑袋,王玉婉可疑,可不想怀疑她,只因亏欠她,“哥,你别说了,我头痛!”
“那闵勇,四凡,六子就这样白死了?看着我,阿琪。
你师傅可是医圣康僮,你小时侯又吃过天山雪域果,普通药物到你这里都会折效一半的。
即便有人暗算你,半清醒的你,也该知哪里不对。”
回忆了一下,鼻子动了动,又嗅了嗅身上的衣服,“苫草,是苫草,是她!”
“是谁?”
“哥,我不想说!”
“阿琪,这不是普通的恩怨,是生死仇杀,不是你一个人的命,不说死了的兄弟,还有哥哥陪着你,现在我们几人都是生死未卜,这可是北郊禁地!”
文琪瞳孔缩了缩,是呀,我对你是不义,你对我可是灭门呀,低下了头,“是王玉婉!”
...
兄妹正说着话,文奉只觉脚下一软,一条腿就陷了进去,抱着文琪的身子向前倾。
怀中的文琪“哎呦”了一声,紧紧抓住了哥哥的衣袖。
身旁的小影子无负重物,足尖一点,脚倒挂在了头上的树杈上,腿部用力。倒挂的身子来回悠荡,再一个向前悠荡,猛的用力,依小影
子瘦削的身子,竟抓起文奉的双肩给拉回到了硬地面上。
文奉一个青年男子,另加上文琪的负重,少说有二百斤,双倍于她的体重,她的上臂竟提了起来。
怀中的文琪头脑晕晕,抬头看着小影子,瞳孔微扩,知道小影子有武力...时常跟随哥哥学习武艺,现在看着怎么和哥哥的武功不是一个路子。
抚了抚额头,抬头看了一眼哥哥,看到哥哥脸上并无异色,小影子的一切,哥哥尽握手中呀~
...
正此时,紧跟文奉几人的身子也陷了进去,开始挣扎起来,扑腾的越凶,陷的越快。
...
文奉对小影子道:“照顾好大小姐!”
小影子单膝跪地,行的是江湖礼,“公子,还是我来救他们!”
文奉对小影子温言细语,“小影,我,我并不希望你出事。
你能活着到现在,是答应过你师门的,偿被她们知道你破了誓言,就连公子,或者我师傅都救不了你,尤其师傅,也会失信于江南...”
小影子眉毛微蹙,“小影子考虑不周,请公子惩罚。”
文奉摇了摇头,“你受苦了,倘有一日,公子多些筹码时,你也可以...”下面没有往向说。又把怀中的文琪递给了小影子,“照顾好阿琪,我心中什么重要,你最清楚!”
“是,公子!小影定不负公子所托!”
文琪来回打量两人神色,捉着小影子的前襟,看着文奉急道:“哥,先别着急我,快救他们!我不想,不想再有人为我丧命...”
文奉先对众人说道:“大家先别慌,把身子放平趴在干草上”
...
“对,对,然后,先抬起一只脚,”
...
正此时,偶有小野物乱蹿的森林里,突然右面一棵大树树枝晃动,快若闪电,从树上跃下一只花斑之物,体形矫健而凶猛,正是花斑豹。
身子一个急转,花斑豹后腿弹跳,脚踏着陆点,空中传出“呜”的一声,四脚已踏在了趴在沼泽软面上的一名护卫。
这名护卫是头朝下趴着的,花斑豹前爪紧紧控制住了护卫的双肩,张开大口,露出了长牙,“呜”的一声,就咬断了一名护卫的脖子,空中传出护卫凄厉的惨叫。
护卫脖颈血流入注,整个阴森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危险气息。
也就眨眼间,文奉三人均头皮发麻。
此时,文琪从小影子怀中跳出,扑到了哥哥怀里,搂住了哥哥的脖子。
不善言语的小影子下意识拉住了文奉衣袖,“公子,还是不要下去了!”
此时就听到,一声撕裂肢体的声音,是花斑豹咬下来的四肢,抛到了它的老窝,蹿过来时的那个树上。
文奉三人均胳膊一紧,都瞪大了双眼,头皮上似爬满了白蚁,麻麻的,心中咯吱咯吱的。
文琪头掩在了哥哥怀里。
文奉即便从小习武,还是师从康丸,也被眼前的野蛮行径震撼住了,抚着文琪发丝,温言道:“阿琪,别怕,哥哥在!”
陷在沼泽中的其它护卫,离花斑豹最近,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再也不顾其它,什么冷静不冷静的早就抛在脑外了,空中传出惊恐的“啊啊”,叫喊声,手脚扑腾,这一扑腾,四肢越陷越深,就是憋死在泥泞里,也不愿成它口腹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