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叔,还有锁匠、猎户、老魏,你们都来治伤啊!来来来,我这医馆闭了有一年多了,现在重新开张,你们愿意来我这里治伤,我很高兴,今天诊金减半,药费八折!我这里现在还买一些温补气血、排毒养颜的药丸,大家有兴趣就买点,帮我多多宣传一下啊!”童晴的十方医馆和书画坊开张第二天,就来了不少人。
“你这年轻人,其他的先不啰嗦,快去叫大夫来,我现在是全身都疼啊!”“是啊是啊!快让大夫出来!”“唉!要不是十八里铺的薛神医遇上那雌雄双煞,遭了大难,俺才不来这家没怎么听说过的地方看伤嘞!”……
因为童晴的医馆没开几个月就歇业一年多,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
“我就是大夫!大家别急,都排好队,伤重和病重的排在前面,老人和小孩优先,咱们大明是礼仪之邦,大家注意素质!”童晴大声呼喝,总算是暂时维持好秩序,然后才给众人治伤治病。
这一天下来,可把童晴累得够呛。诊断、抓药、上药、收银等等,所有的工作,全都要童晴一个人来。童晴已经考虑,要不要找一两个伙计帮忙了,但是童晴也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就只能先自己受点累好了。
一连忙了七天,每天都有不少人来医馆治伤,看病的倒是比较少。童晴还经常听到他们小声咒骂着雌雄双煞之类的,看来郭芙蓉和小青这段时间,每次做那所谓的“替天行道”义举,都误伤了不少人啊!
忙了一阵子,童晴总算是可以稍稍清静两天。这天上午,童晴正在大堂里喝着茶,就见七侠镇唯一的捕头,邢育森,老邢登门了。
“哎,老邢啊,进来喝杯茶不?”童晴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招呼老邢。
“不了不了,茶就不喝了,就你那一点点大的茶杯,都不够解渴的。”老邢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最近那个雌雄双煞闹得厉害,看他们犯案的路线,估计这几天或许就到咱们七侠镇了,童大夫你也小心一些,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去。”说完,老邢就快步离开了。
童晴心想,这应该就是郭芙蓉要来了吧,现在自己已经将体内的力量完全融合了,可以随意转换使用,而且武功有成,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如就去凑凑热闹。于是童晴将店铺里面的钱财和一些珍贵的药材与书画等收拾好,就锁上大门,去到对面的同福客栈。
“呦!是童先生来啦!快请坐,请坐,我给您倒茶。”童晴刚一进门,白展堂就迎着童晴在大堂坐下,还给倒了一碗水。
“老白,你紧张什么?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不用那么客气。这不是最近那个雌雄双煞闹得凶嘛,我觉得你们最近或许会有麻烦,所以就把店先关好,来你们这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童晴挥挥手,示意白展堂不要紧张,说道。
看着客栈里空荡荡的,应该是因为到处都在传那雌雄双煞作恶,所以现在出门的行人减少,连许多本来路经这里的客商,都宁可绕路改道了。童晴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坐在客栈大堂里吃了起来。
一连三天,童晴都是这样,每天到下午,就把店门锁上,到对面同福客栈吃饭,一直吃到晚上才回去。但是这天,童晴晚上却没有走。
“童先生,额们今天打烊咧,您还是请回吧。”佟湘玉对童晴说完这句,又对客栈其他伙计说:“蘸糖,去,把外面灯笼息咧。大嘴,你去杀只鸡,把鸡血就留在门外。秀才……额滴好秀才,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咧。”
童晴一听佟湘玉的安排,动用从白眉那里学来的算命手法,果然测算到,今晚应该有事发生,于是对佟湘玉说:“佟掌柜,我算到今天那雌雄双煞来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不我今晚就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上忙,我好歹也是练过武功的。”
“真的!那就太谢谢童先生啦!”
晚上,客栈关门,佟掌柜、莫小贝、老白、吕秀才、李大嘴,还有童晴,一共六个人,围着客栈大堂的大桌子坐下。大家说着关于那雌雄双煞的事情,屋里就点了一盏油灯。
佟湘玉:“最近风声很紧,治安很差,要是万一有陌生人问额们同福客栈的人和事,你们千万不要暴露。童先生,额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可也要小心提防。”
童晴:“那是自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大嘴和秀才连连摇头,弱弱道:“不会不会……”
白展堂一脸严肃,看向李大嘴和吕秀才,说道:“不会什么?就你俩那胆量,一害怕,肯定说秃噜嘴。都听掌柜的话,嘴一定要严。”
大嘴和秀才连连点头称是。
佟湘玉:“你们说,额们镇咋就来这么两个魔头呢?”
童晴:“佟掌柜,你是说雌雄双煞吧!”
“咔嚓!咚咚!哗啦!”重物坠地声。
“哎呀!妈呀!”“啊!”“诶呦!”众人惊慌散开,各自找掩体躲避。
“喵……喵……喵……”屋顶传来猫叫声。
佟湘玉:“一只猫,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还是童先生胆子大,大家出来出来出来,不要撅着了。”
白展堂:“危险,危险,哎呀妈呀!掌柜的,你看你小姑子啊!她咬人啊!”
莫小贝:“谁让你不放开我的,要是我哥在,早一剑砍了你!”
佟湘玉:“你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莫小贝:“嫂子,你怎么就说我,不说他啊!”
佟湘玉:“唉……我和你们说,最近我们镇上被雌雄双煞搞得人心惶惶,心惊胆战。”
童晴:“可不是嘛!就说左家庄的赵家姑娘,多好的人啊,就是丑了一点,好不容易嫁出去了,那是喜极而泣啊。然后那雌雄双煞突然跳出来,对着新郎就是一顿暴捶,谁都拦不住,谁拦着打谁,还高呼着‘替天行道’,从此新郎就再不敢出门了,现在赵家姑娘伤心得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还有十八里铺的薛神医,那么好的人,给人治病,还经常给穷人减免诊金。那天薛神医正在帮小乞丐拔火罐,刚点上火,雌雄双煞从天而降,高呼‘替天行道’,上来就把薛神医暴打一顿。前些天我去看望薛神医,伤还没好利索,现在都不开医馆了。”
白展堂:“对!还有西凉河的葛三叔,不打渔的时候就摆渡,送人过河还不收钱,是真真的好人,那天刚把一船人给装上,雌雄双煞从天而降,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说‘替天行道’,打完还把船给凿沉了,打那之后,再想过河,就得多走五十多里路啊!”
童晴:“还不止这三位,八里庄的货郎,黑风岭的猎户,白石桥的锁匠,魏公村的樵夫,还有好多,都到我的医馆来看过伤,用过药,有几位身子骨弱,伤得比较重的,还要一两个疗程才能痊愈啊!”
佟湘玉:“那雌雄双煞实在是太凶残了,只要是善人、好人,遇到他们都难逃一劫,太惨咧!”
白展堂(打了一个冷颤):“越说越渗人了,要不我去把灯笼点上吧!”
佟湘玉:“不行!千万不要点灯。”
众人:“为啥啊?”
佟湘玉:“那雌雄双煞不是专害好人吗?额们不点灯,吓唬他们,让他们以为额们这里是黑店,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童晴:“这可不好说,万一人家还是黑吃黑呢?”
白展堂:“不会真来我们这儿吧?”
就在大家聊到这里的时候,客栈大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