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剑光便已经蔓延至整个院子。
剑光所致，这群还未分干净赃的家伙，便尽数躺在地上，没了生机。
而李林甫所代入的记忆，也随着那一道红衣背影渐渐黯淡而停止。
“红衣女剑客，双剑？”
从摄魂珠读取记忆的状态退出，李林甫回忆着那红衣女子，脑海之中，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公孙大娘，开元盛世唐宫第一舞人，她的剑舞，造就了杜甫的这首剑器行，也让草圣张旭从其剑舞之中悟得了笔走龙蛇的绝世书法。
根据野史记载，公孙大娘乃是玄宗皇帝，也就是李隆基的妃子，因在后宫之中斗不过杨玉环，最后被排挤出宫，流落江湖。
从刚才读取的记忆中来看，那红衣女子与历史上记载的公孙大娘有着多点相似，再加上野史上其与李隆基的关系，基本上，李林甫也能断定对方的身份了。
“这还真是有点棘手了。”
本来琢磨着找到了凶手，将其逮住了，就能绝境翻盘，结果杀人者乃是这么一号人物，李林甫顿时就觉得不好办了。
就公孙大娘这一手剑舞，除非说自己动用大阵仗，不然的话，要逮住她，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不光如此，这女人，李林甫估计，多半与李隆基之间是有着些许暧.昧的。
女人这种生物，最过感性，要是自己用强硬手段的话，肯定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看样子，只能用些其他手段了。”
对付这种最重感情的江湖女子，李林甫身为老司机，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做的，他这会在脑海之中安排好剧本，旋即，便趁着大理寺还未发现自己的踪迹，回了自家府邸。
……
三日后。
长安城中水乐坊。
伴随着水乐坊伶人的演奏，可见舞台之上，一名红衣女子，正持双剑随乐曲而做舞。
早几年前，水乐坊曾入宫为皇上表演，因此轰动一时，哪怕是没有那些肉色交易，水乐坊的歌舞表演，在这几年里，也是引得不少文人骚客在此聚集。
这其中，算得上最出名的，自然当属最擅剑舞的公孙大娘，据坊间流传，不少出手阔绰的贵公子，曾挥斥千金，只能与其能共度一次春宵。
传闻很多，但真与公孙大娘共度过春宵的，却也从未听过有谁。
三天前，又来了这么一个对公孙大娘极度感兴趣的不怕烧钱的大爷。
连续包了三天场，场场只看公孙大娘的表演，每次表演过后，都会有打赏，最少的，也有个黄金千两。
纵使是公孙大娘每每拒绝，这位大爷却从未灰心过。
就仿佛是千两黄金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般。
今天又如往常一般，李林甫领着自家狗腿子，再度光临了水乐坊。
千两黄金的代价，包下了整个水月坊，让公孙大娘，为自己一人而舞剑。
锦衣玉貌，矫若游龙，公孙大娘这剑舞的确是无比惊艳，这一首剑器，毫不客气地说，直接挥洒出了大唐的气象万千。
李林甫坐在舞台之下，目光似是为对方惊艳容颜而痴了，心中则是冷笑了起来。
他已经数不清楚，公孙大娘这究竟是多少次对自己动了杀念了。
自己李林甫大奸臣的名号在长安城中盛传，她自然是认识自己的，她想要杀自己，太正常不过了。
一来自己是李隆基的死对头，二来，她帮着李隆基陷害高俅父子，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天天来看她，难免会有些做贼心虚。
要不是担心会暴露，拖累了李隆基的大计，恐怕这位足以在一瞬间击杀数十人的女剑客，早就已经对自己下杀手了。
“好！给爷赏！”
很快，一曲剑舞终了，李林甫鼓着掌叫好着，他身边那些个狗腿子，便立马将数张金票往舞台上扔了过去。
出手之阔绰，让一旁伺候着的坊主，差点没晕眩过去。
至于公孙大娘，则是显得无比清高，在微微冲李林甫点头之后，便直接退到了幕后。
对金主如此不给面，李林甫则是显得丝毫不在乎。
他这会打了个响指，便将一旁的多隆给叫了过来。
“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听到李林甫的询问，多隆坏笑着，便回应道：“大人，我多隆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现如今，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说您与这位水乐坊的头牌打得火热，甚至，嘿嘿，还有风声传出你与其共度春宵了。”
“这个消息，相信也该传进皇宫里了。”
李林甫听着点了点头，旋即，便是眯着眼笑道：“造势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让狄青出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