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y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木茯苓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雪,很多事情不是靠别人说,全靠自己想通。
阿雪是个敏感的孩子,看着年纪虽小,心却像个大人般,格外敏感脆弱。
回到曲水流觞之时,天都已经黑完了,木茯苓让阿雪不要想太多,早些休息。可看阿雪那张伤心的小脸,想劝一劝,可话到zui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辗转反侧,今日的事情还是让阿雪睡不着。轻手轻脚的离开小院,不敢吵醒身旁熟睡的青青。
今夜无月,子时过半,楼里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似乎曲水流觞都已经孤寂,一池碧水,几重迷离?又有谁知道她有几重哀伤?
阿雪一人,穿着学徒青衣儒裙,白发如雪,浅短不一的飞扬在空中。
“小丫头还不睡出来乱跑!”
突然出现的人影,有些沙哑的声音着实吓了阿雪一跳,心都漏跳了一拍。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
阿雪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样颜色的青衣,与她格外相配,穿在她的身上十分好看。
“哈哈,小丫头到是有趣?新来的?”
越歌手里还提一壶酒,话说完还仰头痛饮一口,大口喝酒的样子比一般男子还要豪迈。
“痛快!”
越歌喝guoy了,就忍不住逗逗这个半夜不睡的小丫头。
“你不知道曲水流觞有规定,子时夜禁,不可私自在外乱跑。”
带着几分严厉,兴是想让小丫头涨涨记性。
“我,我不知道……”
阿雪真不知道,知道自己犯了错,垂下头来,她真不知道还有夜禁。
“算了,看你新来的,我就原谅你一次,若敢再犯,绝不轻饶!”
越歌其实也不算吓唬她,曲水流觞真有夜禁,毕竟这楼有些秘密不好让外人知道,若水才在晚上设下夜禁。
越歌瞧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实在不敢说太多重话,这不小丫头就已经开始哭了。
“你也别哭啊,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别担心。”
阿雪眼泪迷离,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就这样盯着越歌看。
“小丫头,心情不好?”
“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越歌好笑的见她花猫般的脸,等她静静地哭,柔如无骨的身躯倚在回廊的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美酒,哪怕甘醇的美酒洒落在她衣服上也不管,晕染开来,留下一大块暗色的印子。
忽然越歌像是发现什么,落下一句话,手扣栏杆,飞身上楼,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小丫头哭完就快回去……”
阿雪揉了揉眼睛,要不是那人忘记带走的酒,她都以为她只是做了一场梦,因为越歌走的匆忙,酒壶被遗留在那。
这夜发生的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无外人知晓。
只是阿雪不知道,她遇到的那人会给她留下怎样不可磨灭的印象?此时暂且不提。
“你受伤了,若水你去哪了!”
越歌可以说是最了解若水的人之一,她们三人一同长大,早就彼此熟悉的不得了,哪怕若水已经将血腥味掩盖掉,可越歌是谁?单单看若水回来时的样子,就知道到今夜出去夜探将军府出了意外,还带伤回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
若水露出苦笑的脸,单看样子似乎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哼,若水你总是这般,什么都要自己来抗,还要这曲水流觞做什么,干脆你一个杀光他们,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越歌真的很生气,若水又擅自行动。
“若水你若觉得我越歌是无用之人,那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最后越歌留下这句话,怒气冲冲来,怒气冲冲的走,她越歌就是这样的人,你若连她都排除在外,那还谈什么约定……
“越歌”
若水无奈的摇摇头,显然对于越歌这性子,她也没辙,看来这次是把她得罪狠了。
一连几日,越歌都没有理会若水,只有那瑟瑟萧音,空渡愁肠。
“阿雪”
“青青姐姐,这是谁在吹曲子,好难过啊……”
青青与阿雪路过九曲回廊后院时,这时有时无的萧声,总是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哀伤。
“什么难过?这是越师傅在吹萧,我跟你说这越师傅吹的萧音可是我曲水流觞的一绝,整都城都有名。”
青青与有荣焉的说道,比自己成为曲水流觞的舞姬还要兴奋,可见这位越师傅倍受推崇,在这曲水流觞很受众人欢迎。
“噗,这小丫头到是块璞玉。”
躺在房顶上的越歌,腰间别着白玉箫,当然身旁少不了她的美酒。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拿着酒壶豪迈畅饮,听到下面两个小丫头的谈话,到是对那个能听出自己表达之意的小丫头存了几分好奇,余光一瞟才觉得有趣,原来是那天那个小丫头。
若真有天分,但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只是不知道心性如何?心性俱佳到是能做她弟子。
阿雪还不知道她已经入了某人的眼,对她的未来将会有什么影响?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转瞬之间,一载已过。
阿雪是曲水流觞最努力的丫头,而且对于跳舞也极有天赋,当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红袖就是最看不惯阿雪的一个,最讨厌就是阿雪,什么都被她给占,才十岁的红袖看向阿雪充满嫉妒。倍受教舞的师傅夸奖的阿雪,还不知道,红袖对她嫉妒的要死。
阿雪不会管那么多,她啊,喜欢这里,每日练舞也不觉得累,要求自己比师傅们的要求还要高,有些啊嫉妒也不看看人家付出的努力,自己心态不好的人永远也别想做的好。
“是时候……”
越歌的衣角从舞楼划过,谁都未发现,窗外有人。
曲水流觞后院的后面是一片梨园,但没有人吩咐是没有人会来的,而越歌就一直住在这梨园里。
小丫头给你个考验,能不能体会就看你自己的了。
纯白色梨花开的正艳,三月初,春景盛装,处处繁花似锦。
“呜~”
一曲动人的萧音在越歌吹奏下,缓缓流淌而出,带着百灵鸟的清丽,像一滴墨慢慢散开,晕染出一幅画卷,一壶美酒,邀好友畅饮,飞扬轻快,多姿多彩,讲那高堂之上,论战国无双。
阿雪静静地听着,可越听越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觉得这曲有几分邀请她的意思?怎么可能?
萧音不断变换节奏,最后似在叹,朋友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阿雪,你去哪,该去用膳了。”
本来都沉浸在萧声中的众人,看到阿雪突然跑出去,与之交好的青青在后面呼喊。
“哼,不吃最好。”
阿雪不知道吹萧的这人在哪,跟着萧声一路前行,转了半天,被一堵墙给堵去前路。趴在光滑的石墙上,聆听最后一个音符,倍感无奈,她拿这墙没办法啊。
小丫头还真是璞玉,看来绝谷后继有人。
越歌坐在一棵巨大的梨花树上,看着院外垂头丧气的小丫头,拿起玉箫,起身跳了下去,数十尺高的梨树,飞身下去越歌安然无恙的落地,像她这样的人,翻墙爬树简直是家常便饭,要是摔了那才是笑话。
“越师傅”
越歌是单独出现在阿雪面前的,显然她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她教阿雪技艺。
“小丫头居然知道我,呵呵,我也知道你,你叫阿雪对不对。”
丝毫不厚此薄彼,越歌观察这小丫头一年,自然也知道她叫什么。
“越师傅怎么知道?”
阿雪瞪大眼睛,十分震惊越师傅怎么知道自己这个无名小卒。
“呵呵,阿雪你想不想跟我学吹萧,我看你每天都听的很认真。”
越歌带着笑意蹲下,跟这个还没到她腰间的小丫头说话,手里拿着白玉箫把wan,问她?
“越师傅我也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
阿雪被越歌收为弟子,并未有外人知晓,当然若水这个坊主除外,毕竟她与越歌师出同门,能不知道越歌收了一个小弟子嘛。
阿雪是被越歌偷偷叫来梨园学艺的,当然这也引起红袖的不满,还跟着出去看阿雪每晚偷偷出做什么,她这点小心思能瞒过越歌吗?
当然不能,越歌去找茯苓,让阿雪跟着茯苓住。
茯苓是曲水流觞的十二舞姬之一,自然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只是平时练舞忙,与阿雪她们见的少。
“阿雪,快睡吧……”
茯苓话刚说完,她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阿雪根本就没脱下外衣,下chuang穿好鞋就朝梨园跑去。
越师傅还等着呢。
气喘吁吁跑到时,才发现越师傅的石桌边还坐着一个人,白衣似雪,清冷幽寂不容忽视。
“坊主!”
阿雪见坊主的时候不多,有些时候还能远远瞧上一眼。除了每月一次表演,她们平日根本看不到坊主。
“她就是你挑的弟子。”
淡淡的陈述事实,没有多余的疑问,如果真要说这小丫头能入她眼的,也只有那一头白如雪的头发了。
“阿雪别管这人,今天我教你一首曲子,你且用心去听,用你的心去感受。”
越歌翻白眼的回了她,你自己不会看啊。
呜~
忧伤~
一股化不开的忧伤~
淡漠又孤独~
萧萧瑟瑟~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隐隐带着肃杀。
阿雪忍不住问越师傅,这曲子叫什么?
越歌带着追忆之色,告诉阿雪,这首曲子叫:
白雪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喜欢秦时明月的朋友可以去听一下《白雪》听着你会感觉阵阵杀气,秦时明月真的做的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久久不忘,人物配乐,歌曲都十分古典,写这章的时候听了好久,我妹说我放的曲子有点渗人,哈哈……
突然觉得将自己想法变成文字,组成一个故事真的很有创造力,这是一个赋予生命的世界,一个奇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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