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犹如落锁的大门,缓缓打开,曾经她还是一个为生存苦苦挣扎的孤儿时……
有一天,还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二月刚过,三月初,春寒料峭,碰到这样的天气对于她们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孤儿来说就是上天的恩赐。
小五是个没有名字的孤儿,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为她取过一个名字,而且像她这样的孤儿还有很多,这里离都城邯郸不远,收养她们的是一个老乞丐,收养她们是为了让她们去都城乞讨,虽然每次带回来的食物都不多,但至少都让她们活下来了。
她们这n小乞儿中男女都有,大的都十三岁了,小的才只有五岁,而小五因为才五岁,大家都叫她小五。
公元前239年,赵国都城――邯郸
赵国历经长平之战,邯郸之战后,虽然国人凋零,但经过近十年的修养生息,日渐繁华。
热闹的都城里,随处可见人来人往,仔细看会发现老弱妇孺居多,可见当年与秦国战争遗留下的影响。
岁月流逝,但遗留下来的伤痛,却需要独自舔吸,慢慢淡忘,像伤口一样慢慢愈合。
小五,小七跟着十一哥来到邯郸大街,这边人减少了很多,而且来往的马车居多。
小五三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与这条宽阔的大街显得格格不入,小五看了看四周的人,一些异样的眼光,让她感觉彷徨无助,又惶恐不安。
身旁的小七也是这般,求助的看向十一哥。
“别怕,跟着我走,只有来这朱雀街,才会有吃的。”
十一哥也没理会她们,只是让两人跟着他走,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家酒楼后面。
……
没一会十一哥就要到一点粗粮。
“十一哥真厉害。”
小七吞了吞口水,盯着吃食忍不住拍马屁的说道。
小五虽然肚子也很饿,但知道十一哥是不会给她们吃的,要到的食物不可以偷吃,这是第一天收养他们的老乞丐说的,不然……
十一哥可不会管她们肚子饿不饿,再说他还饿了,还不是得照样饿着?
“叮~叮~铛~铛”
“十一哥,那是哪,好漂亮啊~”
小七努力忽视腹中饥饿,左顾右盼,突然看到一座好漂亮的建筑,还挂着精美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嘘,我们快走,进这里面的都是达官贵人,得罪不起,随便一个就能要了我们小命,我们快走,可别挡道。”
十一哥话刚说完,里面就怒气冲冲走出一个锦衣公子,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什么东西,敢挡本公子的路,滚一边去。”
受到波及的正是小五,十一哥到是将小七拉住跑到旁边。
杨承毅一脚将小五踢到曲水流觞大门前,凶狠的看了一眼牌匾,甩袖而去。
“这杨承毅也太目中无人了不说,还将怒火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真不是东西。”
从大门里面走出两人,前面一人一身白衣,恍若神女下凡,后面跟着一个iyan的少女,艳丽逼人。
iyan少女跑到小五跟前,小小的一张脸上,五官都因为疼的皱在一起,冷汗直冒。
小五想睁开眼看一看眼前的人是谁,声音好温柔。可实在好疼,好疼,疼着疼着坠入黑暗。
“坊主,你看要不是因为我们拒绝杨承毅的要求,这孩子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我们要不就收养她吧,再说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不违规……”
“那便留下吧”
白衣女子的声音好像似高山上流下的泉水,清冽动听。
至于十一哥跟小七早就溜之大吉,身怕惹上什么麻烦,至于小五她们都像是失忆般绝口不提。
“茯苓姐姐,她是谁啊,好脏啊!”
木茯苓将脏兮兮的小丫头抱到曲水流觞后院,放在学徒的通铺上。
“红袖快去找身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我去找樊医师。”
“青青跟子佩也去帮忙。”
出门口时正好遇到两个学徒,便一块吩咐道。
回旋婉转的萧音像个顽皮的孩子,游荡在曲水流觞各处,楼中不论是坐楼观景的贵族,还是正在忙活的下人,又或者在舞楼练舞的舞姬都忍不住停下来,静听这美妙的萧音。
如珠玉散落般清脆,亦如鸟鸣般轻快,似急雨嘈嘈,空灵悠远。
古语有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今日一听,清越萧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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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列子·汤问》
“昔韩娥东之齐,匮粮,过雍门,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绕梁欐,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弗去。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遽而追之。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一里老幼喜跃汴舞,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乃厚赂发之。故?好胖耍两裆聘杩蓿哦鹬派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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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幸听到越姑娘这绝美萧音,真是不枉此行啊。”
曲水流觞围湖而建,临水而居,这九曲回廊之上,设坐观景,此为邯郸一绝。
“曲水流觞有三绝,刚刚这萧音的吹奏者为第二绝。至于这三绝,子渊兄可知道?”
九曲回廊之上,雅座之内,临窗而坐的两名贵族公子正在谈论刚刚逝去的萧音。
“临之兄就别卖关子了,你也刚知道我刚来都城哪里知道这些,话说这三绝是何?”
“这三绝就是这曲水流觞最美传说。”
说话的公子说这话时目光看向湖面,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一场令人至今难忘的画面。
上善若水……
“临之兄你怎么又不说了?”
闻子渊心里好奇就像猫抓了一般,而这斯说话只说一半,着实可恶!
“哈哈,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这这一绝你且等到晚上,自会知晓。”
单临之话到zui边又临时改口,有些人,有些画面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因为再多的语言,也不能描述她那万分之一,那需要亲眼所见才能知道的一绝。
暮色渐起,天边的霞光还未退却,泛红的半边天,橘huang色的柔光,辉煌又耀眼,只是令人可惜的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落下的瞬间她在叹息,要是能再停留一下就好。
美丽的夕阳落下帷幕,没有人欣赏那美丽的瞬间。此时都城里最热闹的方,非曲水流觞莫属不可。
之前还不叫曲水流觞,而应该叫曲水流坊,这是一座舞楼,这座都城里最美的传说。
据说坊主是个绝美的女人,还是一个会跳舞的女人,七国中赵国美女擅舞,哪怕是走路的风姿都十分好看,不然也不会有燕国少年慕名而来,邯郸学步却沦为笑柄。
兴许有人会说:美人会跳舞,这有什么稀奇的?
稀奇,确实稀奇,这曲水流觞古怪的很,每月坊主只表演一次,那一次不是客似云来,高朋满座?后来因为来的人太多,因为位子都差点打起来。后来曲水流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立下规矩,每次坊主表演之时,定下请柬,千金一张,只有手执请柬之人,那天才可以进曲水流觞观看坊主一舞,哪怕条件苛刻,也没能拦住这络绎不绝的王孙贵族,权贵商贾。
执笔描眉,胭脂入口,一身雪衣,是幻似仙,气质清冷淡雅如莲,这人便是这曲水流觞的坊主――若水
“嘎吱~”
“越歌你每回来我这都不知道敲门吗?”
开门进来的青衣女子,手里拿着只白箫,身躯高挑,走路时飞袍带风,那叫一个高脆利落,丝毫没有女儿家扭捏的体态。
若不是细眼的眉角,没有男子般的喉结,怕是会被人误认为男子也不为过。
“次次来我都未敲门,来次次你都说。”
声音略带沙哑,又不显得刺耳,刚好这般。世间有一种美人,雌雄莫辨,可似男儿fengliu倜傥,亦如女儿般英姿煞爽,越歌就是这样的美人,容貌虽不如若水般倾国倾城,但那股自在逍遥的气质更令人备受瞩目。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这冰块说话。”
来如风,去无踪,来的快去的也快。
烛火亮如白昼,九曲回廊之上,座无虚席,桌上珍馐美味,琼浆玉液,都未能打动这些人。
“怎么还没开始啊?”
“嘘,子渊兄别说话。”
午时就至就两人,被安排在回廊下方,中间就摆了一张小桌,一壶酒水。如此简单的布置比比皆是,可惜屈膝坐下的闻子渊小腿已经开始发麻,忍不住抱怨道。
“啊!”
突然四周一片的烛光全熄,引得众人惊呼。
不知从何处放下的荷花灯,铺满整片湖,随波逐流,随风荡漾。
隐于水中的石台,被人控制与水面齐平,穿着绯hong色的舞衣的六名少女分别从六个方向踏水飞去。
绯hong色的轻纱,豆蔻年华的少女,与渐渐传出的音乐,编钟,琴……一同演奏出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
飞纱轻袖,六人整齐的动作,穿着单薄的舞衣,每一步,都踏在水中,荡漾的湖水,旋律优美的音乐,美人,美景……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她们的舞姿吸引,没有再说话,目不转睛,深怕错过一幕。
这十分精彩的表演,没一会就结束了,但所有都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菜还没开始了。
停息的片刻,众人有的在回味,有人在谈论,有人只是拿着青铜酒杯品味佳酿。
“呜~”
穿透力极强的萧音,乘着月光而来。
来了~
谁来了?
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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