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等人送走李斯之后,便让众人都散了。
颜路挂念那个还命悬一线的姑娘,便先一步提出告辞。
“今日二师兄难得走的这么快。”
张良见此,对大师兄伏念说道。
伏念并未说什么,反而一个人只身离开。
李斯今天的到来,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心中隐隐有种不详之感。
浅白色衣衫卷起一个角,没一会颜路便回到他原来住的小院。
躺在chuang上的女子虽未醒来,但呼吸平稳,想来是度过生命危险。
颜路在替她把过脉之后,果然如他所预料一样,虽然内伤极重,可只要对过危险期,想来应该快醒来了。
看来他得去给她熬点药。
今Ri头正好,阳光明媚,暖洋洋的柔光透过窗户照了进去,chuang上的女子许是受到感染,眼睑微动,眼睛颤颤巍巍的睁开了一条缝,因外面光线太强,想用手挡一下强光,可惜她还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
“唔~”
手跟本用不上劲,心口钝痛,呼吸又开始有些吃力。
这里是哪?
姬千紫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古朴典雅的房间,似乎有股淡淡的清香。
她最后残留的记忆是在大司命的一击,她好像是落水了?
这是被救了?
“咳咳!”
“嘎吱――姑娘醒了?”
颜路推门进来正好听见声音。
“姑娘你还是先别起来,你内伤过重,心脉受损,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颜路的声音仿佛带着安抚之意,潺潺如流水般动听。
“多谢。”
与之相比的千紫,许是因为在水中泡久了,又因为昏迷多时,沙哑的厉害,有点像漏风的窗户般破败。颜路并未觉得刺耳,将刚熬好的药放在桌子上。
在千紫面前拱手执礼道:“之前因救人心切,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赎罪。”
“咳咳……”
千紫准备开口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心太急了,引发伤势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请先喝点水。”
颜路见她咳嗽的厉害,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千紫挣扎的想起身去接,她再次忘记她现在还是一个重伤的病人。
浑身无力不说,根本没办法接住这一杯水。
颜路也未想到,因他从小受儒家思想影响。男女授受不亲,见女子白皙玉手递过来,想避开便放下水杯,也未成想女子接没接住。
“唰!”
就在水杯快要落地之时,颜路条件反射顺手一接,杯中之水都未洒一滴,可见此人武功之高,控制力绝对精准。
千紫亦非是寻常女子,自然见到这一幕,心中想救他这人,也是厉害人物。
因小圣贤庄内没有女子,而千紫之伤又极重,不好移动,只得颜路亲自照顾,虽然喂药之事,两人都觉得又几分尴尬。
颜路从未照顾过人,虽然如君子般温柔,但对于千紫而言,她宁可他将她当做男子一般对待便好,因为每次冒犯他都会对她赔礼道歉一番?奇怪的是他到底冒犯她什么了?
对于颜路而言,他的却思虑不周,照顾一个女子,先不说男女有别,同室相处便多有不便,而且……
儒家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行。
姬千紫也觉得自己现在一身伤诸多不便,万幸的是她的伤到是好的极快。
这是自然,颜路精通药理,每日还用《易经》为她疗伤,又给她把脉,清楚她的伤势,在什么阶段该用什么药,控制的十分精准,千紫想不好都难。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姬千紫放下药碗,这几日她都自行喝药,自然是未了避免那日的尴尬。
说来也好笑,两人都未问对方名字。
千紫称他为先生,颜路则一直叫她姑娘。
“在下儒家颜路,未请问姑娘芳名,这几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颜路还是那便模样。姬千紫都带着笑意,很显然这几日都是这样。
“我姓姬,字千紫。”
姬千紫半躺在榻上,墨色的长发被她披在脑后,tuì.去水肿露出芙蓉般的娇颜。
“原来是千紫姑娘。”
颜路颔首低声轻语,取走空碗便告辞离去。
“二师兄,你是生病了?怎么这几日都见你在煎药?”
张良等候多时,见他师兄端着个空碗出来,拦下他问。
儒家讲究:君子远庖厨。
儒家每日的吃食都是向有间客栈的丁掌柜订做的。
可他这二师兄这几日的举动却十分奇怪。
亲自煎药不说,连授弟子课业都与他换了几次,确实不同寻常。
“二师兄你不会是在屋里偷藏了美人吧?”
“子房,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想拜托你。”
……
张良听到他二师兄还真救了一个姑娘回来,都忍不住朝他眨眨眼,显然有点不敢相信。
“你是说你想把她送下山?”
“现在她伤势可以控制,移动也并无大碍。”
张良心知他师兄乃是一番好意,便让他带他去见见这位姑娘,他好安排下山之事,毕竟小圣贤庄并无女子,要是让大师兄伏念知道了,受罚都怕是小事,影响儒家声誉那才是大事。
“千紫姑娘?”
张良随颜路去时,千紫半坐于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可张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二师兄救的这人,他也见过。
“你是?”
“原来子房你认识千紫姑娘?”
千紫只觉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千紫姑娘怎么会受如此重之伤。”
张良闭口不谈之前在哪里认识千紫,毕竟现在有些事情还不宜让二师兄知晓。
“我去蜃楼寻人,被东皇太一所伤。”
姬千紫也并未避讳他们,如实告诉他们原因。
蜃楼?
东皇太一!
两人听闻此话都心中一惊,这蜃楼在哪?而东皇太一他们也皆有耳闻,听闻是yin阳家家主。
“咳咳,我们来是想将送姑娘下山养伤。”
张良见他二师兄给他使眼色,提醒他。
“多谢颜路先生救命之恩。”
姬千紫勉强站起来,学儒家之礼,向他再次表达感谢。
这次要不是多亏了颜路救了她一命,恐怕此时她早已命丧黄泉。
因现在她穿着的衣服多有不便,便张良就准备让将身上那件黑色镶边的裙子换下来,暂时穿上儒家弟子装作儒家弟子混出去。
“啪!”
张良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弯腰去捡千紫掉落的东西。
一块不大的牌子,可上面的文是秦国文字――紫阳,这是什么意思?翻过去看后面,这东西……
“等等,千紫姑娘,这东西可是你的?”
“怎么了?”
姬千紫缓慢的走过来,奇怪的问他,这块牌子好像是赵高给她的那块?不过却不是最初的那块,之前赵高告知她yin阳家下落之时,派人让她换身衣服,而这块牌子便是同那衣服一起送过来的。
难道有什么疑问吗?
“子房有个请求,还望千紫姑娘在小圣贤庄多住些日子,安心养伤如何?”
“子房?”
颜路听到子房此言,奇怪的叫他,也是在问,这是何意?接着说道。
“子房你可知要是让师兄知道了……”
“二师兄你别担心,我这就去禀告大师兄,我想大师兄也会同意让千紫姑娘留下来的。你先安顿好千紫姑娘,我去去就回。”
张良匆匆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大步流星朝伏念所在的藏书楼而去。
当然他手里还拿着姬千紫的那块令牌。
……
也不知张良跟伏念说了什么,伏念安排弟子将客居打扫一番,请千紫去客居居住,还让她可以在此安心养伤,吩咐弟子不得打扰。
这其中只有颜路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张良从那之后变得忙碌许多,成天见不到人,想问也都没处问。
至于师兄那想来也知道,像他师兄这般严谨之人,问他还是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每次还是会给千紫疗伤。
心脉之伤,要想好全还的耐心调养不说,他所修的《易经》对疗伤也有奇效。
姬千紫只觉得儒家这位二师兄,当真可以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来形容。
就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淡泊平静,宁静致远。
淡然处之,安然乐之,
心若从之,静若素之。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不要男主是对的,我的女主根本不适合谈恋爱〔哭笑不得〕,今天我突然发现我居然下了一盘棋,好吧这个问题后面再说,其实我当初很纠结要不要写二师兄,毕竟二师兄的人气可是很高的,写崩了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好像还真的有点崩,不过已经这样了,大家见谅〔大哭〕,我今天又开始上班了,估计十天半个月不会休息,尽量保持一天一更,这章卡的我想弃了555……从未想过二师兄怎么这么难写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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