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没再理会房玄龄,而是神色凝重朝着李二作揖沉声道:
“陛下,臣第一参,参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其身为尚书省长官,办事不利,处事无能,导致长安民怨沸腾,无辜百姓多连受害!”
房玄龄脸庞涨红,手指揪着圆下巴的山羊胡,气的浑身发颤。
文武百官呆呆看着眼前一幕,这个御史中丞,还真特么开始参了,而且第一参,参的是房玄龄!
杜荷径自走到兵部尚书李靖面前。
李靖心中咯噔一下,板着脸道:“老夫没错!”
“错没错,你说了不算,御史说了算。”
杜荷叹了口气,旋即神色凝重冲着懵逼的李二,作揖沉声道:
“臣第二参,参兵部尚书李靖!金吾卫乃是大唐卫府,卫府又归兵部决断任事,金吾卫将军王贲礼以权谋私,视王法于无物,百姓之怨,多从此出,而兵部尚书李靖,放任其行事,其有不可推卸责任!”
李靖面色铁青,手掌握着玉笏嘎吱嘎吱响。
杜荷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四十多岁的戴胄肤色古铜,脸庞上棱角分明,身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板起脸时不怒自威。
戴胄昂首嗤笑道:“老夫乃户部尚书,天花不归户部管!”
“天花疫情自然与你无关,可粮灾呢,蝗灾呢?”
杜荷双手自然垂下,神色肃然道:
“粮灾之祸肆虐,长安百姓为一斗米而犯难,户部掌管天下郡县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难道不该从中协助尚书省长官调度平衡?其蝗灾之难,户部不谏言减税,以慰庶民,你说有罪还是没罪?臣第三参,参户部尚书戴胄,不察民情,不顾民心々~!”
戴胄气的面色发白,特么他今天正打算说这事,谁能想到因为杜荷提前说话,导致他压根来不及上奏。
杜荷走到刑部尚书李道宗面前,这也是他头一次认真打量李二的胞弟,看着他魁梧高大的身材,和善一笑。
李道宗轻咳了一声:“杜中丞,咱俩没过节吧?”
杜荷沉吟道:“现在有了。”
李道宗浑身一个激灵,咬牙切齿听着杜荷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每一个角落:
“臣第三参,参刑部尚书李道宗,长安宵小之辈,借天花之乱祸害百姓,刑部玩忽职守,此罪刑部尚书、以及刑部之人,难辞其咎!”
礼部尚书豆卢宽眼睁睁看着杜荷面带笑意走了过来,偏头瞅了一眼杜如晦,不由拽了拽他的袖子,气炸发现,杜如晦甩了一下袍袖,把自己手给甩到一边,你特么的,怎么当爹的!
“老夫乃是礼部尚书!”
豆卢宽身材低矮,身形有些肥胖,看着比他高一头的杜荷,目光闪烁着火光道:“你拿什么参老夫!”
“礼部之长官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
杜荷呼出一口气,一脸正经道:
“天花疫情、蝗灾之乱,皆是天灾,礼部难道不应当在此危难当头做出表率,向陛下谏言祭天请地,以此让百姓看到朝堂之态度?灭疫情,止蝗灾至关重要,但让百姓心理得意宽慰,祭天请地更是不得不做之事,豆尚书掌管礼部却作壁上观,我今天参你一本,你不服就上诉!”
说罢,他不给豆卢宽丝毫反驳机会,大步走到段纶面前。
工部尚书段纶板着脸,“你瞅啥?老夫无罪!”
杜荷干笑道:“那是因为我还没说话。”
这个小王八蛋!段纶气的剧烈咳嗽起来,紧跟着便听杜荷的声音响荡而起:
“工部监管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三省六部当中,在逢长安三难之际,工部无过,但有前因,长安城内,渠沟不利,长安城内更是每逢夏日臭味熏天,天花之始,便是由此开始!”
杜荷最后走到眼观鼻鼻观心的老爹面前。
杜如晦眼角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走开!”
杜荷干笑一声:“不走。”
“你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
“老夫你也参?”
“不参咋整?”
杜荷看着老爹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跟开了染坊一样,轻咳道:“爹,你说咋整?”
“你先想好后果。”
杜如晦强忍着打人冲动,“三省六部被你挨个参完,以后朝堂你怎么立足?”
“没事。”
杜荷昂首道:“我有理,有理我怕啥?”
李二:“……”
文臣:“……”
武将:“……”
杜如晦:(李吗的)“……”
杜荷的话音落下,原本紧张的朝堂上,突然响起几道低笑声,唯有御史大夫魏征,此时神色极为凝重的注视着杜荷,心中暗暗咂舌。
尚书省左仆射房玄龄、以及六部尚书被参,其下设官员顺带着同时被参一本,只是这些人就占了大半人数,要是照这么下去,满朝文武还真就被参完了!
不行!魏征暗暗握了握拳,再这么下去,以后见了杜荷保不齐真要叫上一句杜夫子,那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魏征心思一动,声音洪亮道:“杜中丞,你为何只参文官,不参武将?难道你以为,武将便不隶属于百官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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