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要再生气啊!”
老宦官魏仲贤一脸焦急,连忙佝偻着后背跪倒在李二面前,声音哽咽的劝谏道。
而他内心,却是惊骇至极,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垂手而立神色淡然的杜荷,杜荷参奏的八大罪,无一例外都是不赦之罪,若非他参奏的是皇子,换做其他人早就每人被拖出去砍下八次项上人头。
但看李二吐血狼狈模样,以及那张铁青脸庞,魏仲贤明白,陛下是不打算轻饶太子与七王。
“来人!”
李二擦了擦嘴角鲜血,怒意十足大喝道。
刷刷——
一道身材魁梧,头戴羽林盔,身穿薄甲的身影,虎步生风走了出来,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七三七”写满凝重,毕恭毕敬抱拳道:
“左武卫将军李君羡,听候陛下调遣!”
他是李君羡?杜荷心中讶然,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这不就是历史上那位因为小名叫“五娘子”,因谶遭忌给丢掉性命的左武卫将军么,不过想来也对,现在是贞观元年,他仍旧深得李二信任。
“李将军,你带八十人……”
李二神色煞寒道;“立即去东宫与七王寝宫,将那八个混账东西,还有他们麾下的幕僚,全都给朕抓过来!”
“诺!”
李君羡沉声道:“臣现在便去请太子与七王!”
“你给朕听清楚,不是请,是抓!”
李二吼道:“给朕把他们全部抓过来,若有不听者,打,往死里打!!”
李君羡神色肃穆,“臣领命!”
旋即大步离开甘露殿,内心却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请和抓的区别,代表着不同意志,一字之差,往往会带来不一样的结果,而且这话还是李二说出来的,可想而知,等待太子与七王的下场,决然不会那么简单。
呼呼呼——
李二坐在地上心口一阵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仍旧阴沉不定,忽然身前多了一抹白色身影。
杜荷蹲下身子,好心提醒道:
“陛下,你怒气攻心,刚才的血正好减轻身体负担,臣现在去太医署抓一方药,可保后顾无忧。”
“不用!”
李二挥了挥手,眼眸闪烁着森然光芒,沉声道:“你哪里都不用去,等一会,朕需要你做点事情。”
————
原本寂静的夜,被一道道沉重脚步声打破。
李君羡面色冰冷,手掌放在腰间佩刀上,领着八十名皇宫内侍,气势汹汹的率先走到太子东宫。
而此时,太子刚刚穿好袍服,从东宫大殿中走了出来,看到李君羡走过来,以及身后同样佩刀,摆明来者不善的八十名皇宫内侍,眼瞳一凝道:
“左武卫将军,你来本殿寝宫做什么?”
“奉陛下令……”
李君羡恭敬抱拳,沉声道:“带太子去甘露殿!”
“正好,本殿也要去甘露殿一趟。”
太子点了点头,寒声道:
“杜荷那个混账,在晚宴上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敢深夜跑到皇宫参奏本殿,我倒要想看看,他参本殿什么罪!”
李君羡冷冷看着他,挥了挥手。
骤然,从他身后窜出两名身形彪悍的皇宫内侍,一左一右扯住太子的胳膊,按住他的肩膀,宛若押解犯人一般。
太子脸色骤然难看,目光赤红直勾勾盯视着左武卫将军:“你,敢对本殿动手?”
“大胆!”
“李君羡,你做什么!”
东宫长史司固守,以及两名东宫侍卫同时看到这一幕,纷纷神色大变,两名东宫侍卫更是毫不犹豫的拔出锋刃,大步飞掠向那两位控制住太子的皇宫内侍。
砰砰砰!!!
李君羡身形更快,宛若飞鸿一般,呼啸而至拦住二人。
一只手掌按住一名东宫侍卫的脸庞,手肘硬生生砸在他的脖子上,旋即李君羡猛然抬腿,势大力沉将另外一名东宫侍卫,直直踹出五米远 .
盯着他们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动弹不得,丧失反抗能力,李君羡回头盯视着脸色铁青的太子,一字一板吐字道:
“太子殿下,请恕臣无礼之罪,然则陛下叮嘱过臣,此次前来东宫,不是将太子请到甘露殿,而是抓!!”
说完,他语气冷酷无情对那两名彪悍皇宫内侍道:“你们二人,立即将太子殿下押解到甘露殿,向陛下赴旨!”
“诺!”
二人重重点头道。
司固守面色苍白看着太子被押着离去,声音发颤道:“请李将军言,太子殿下,究竟所犯何罪?”
李君羡转身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道:“你当时在场,还不知道太子犯下何罪?”
“不可能,这不可能!”
司固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抹难以置信吼道:
“当时我也在场,整个经过我都看在眼里,太子没有与杜中丞动手,他怎么可能参的动殿下?这分明是杜荷在给殿下泼脏水,不行,我也要去甘露殿,我要将此事经过,原原本本秉承陛下!”
“你当然也要去!”
李君羡冷视着他道:“陛下有令,将太子与七王麾下幕僚,尽皆抓至甘露殿,你若是想说,到.时候陛下会让你说个够,但现在……”
骤然,李君羡一拳狠狠砸在司固守小腹处。
砰!!
“啊——”
伴随着一道闷响声,司固守痛苦的佝偻起后背,强忍着痛处却又忍不住凄厉惨叫出声。
“太子殿下是皇子,本将军无法动手。”
李君羡冷笑道:“你以为,你会有同样待遇?”
左武卫将军带着八十名皇宫内侍,佩刀前往东宫,将东宫太子抓至甘露殿的消息,宛若蝴蝶翅膀扇动一般,迅速的传遍太极宫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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