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政儿。”
“师尊,我们去干嘛?”
“我带你去…杀人。”楚铭笑得很灿烂,一旁的赵雍则显得十分静默。
距离赵政儿拜师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中因为赵雍的关系,那些欺辱赵政儿的人一个都没有来,楚铭则选择用最好的方法——药浴去调养赵政儿的身体,防止之前的暗伤遗留。
至于那些药物从哪来,身为造物主的楚铭自然不会吝啬那一点权能。
也因此,楚铭并没有处理他们,现在,政儿的身体养好了,自己也就该解决一下弟子的“历史遗留问题”了。楚铭的目光满是古井无波的平静,直直地望向东方,那是赵国最大的贵族赵家的所在地。
与此同时,赵家内部,所有的赵家高层秘密地聚集于此。
“发生了什么?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即赶了回来,可是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吾也不知,家主要求行动隐秘,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
在讨论的人都是小辈,尚还年轻,进入高层不久,因此尚不精明。但那些年老成精的却都隐隐猜到召集的缘由。
赵家家主赵范看着吵吵闹闹的议事厅,眉头狠狠地一皱,装作威严开口道:
“肃静。”
偌大个议事厅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赵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严肃地说道:
“这次秘密召集诸位,主要是为了今晚的计划能顺利实施,给诸位下达命令。”
“什么!”座下一位年迈的长老直接拍桌而起,只见他愤怒地说道:
“我不同意,凭什么这件事吾等不知?”
其他的人脸上也很难看,毕竟赵范这个举动是不把众位长老放在眼里,赵范却嗤笑一声,
“赵姚长老,对吧?”赵姚正是刚才怒斥赵范的人,他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等待着赵范的解释,
“你似乎gao错了什么,这个计划你们无论想不想,都必须执行,容不得你们拒绝。”
“你这是置长老会于无物。”
“大逆大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当选家主。”
……
赵范看着叫嚷着,渲泄自己怒火的长老们心中不屑,脸上却仍旧是满脸微笑,这n族中的渣滓,只会败坏家族的名声,如果不是还有些用处,早就把你们连根拔起。
“诸位不要侣在散步。
也就在楚铭身后的火焰烧死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赵家弟子时,赵家家主赵范与众多长老终于与楚铭见面了。
“竖子,尔不得好死,拿命来。”
也就在双方见面的一瞬间,大多数长老就双眼充血,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招式向楚铭袭来,可惜,楚铭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他心头一动,身后六朵火焰火光大放,再一次冲了上去。
除了地面上多了十几具无头尸体,他们的攻击没有对楚铭造成任何影响,也因为楚铭这一击,众人也冷静了下来。
“阁下,您这是何意?我不记得赵家有招惹过您。”
赵范率先低头了,因为身为亚圣的他非常清楚,要轻松写意一瞬间地杀死这么多长老,区区亚圣是绝对做不到的,见楚铭没有理会自己,赵范咬咬牙,说道:
“若是阁下为和氏璧来,我愿双手奉上,只求阁下能不再祸及赵家。”
可惜,他的服软换来的只有楚铭的沉默,反倒那残存的几位长老却炸开了锅,
“家主,不可啊,和氏璧乃赵家至宝,不可轻易送出啊。”
“家主,何必向他低头,我愿与他死战不休。”
……
“闭zui。”赵范狠狠地怒斥这几位长老,天知道他在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心有多痛。弟子、长老没了可以再选,可和氏璧这种至宝,一旦没了就彻底没了。
不过,只要今晚计划能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想到这,赵范眼底闪过一抹火热。
“说完了么,说完了就上路吧。”
楚铭平静的声音传来,赵范的脸一刹那变得y沉,
“阁下当真要与赵家作对,要知道,赵家怎么说也是赵国的家族,你以为赵武灵王会善罢甘休吗。”
事实上,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最希望赵家灭亡的就是赵雍了。恐怕赵家一旦灭族,她肯定会明面上痛哭几滴眼泪,夜里就忍不住放鞭炮庆祝吧。
“你废话真多,”楚铭不耐地挥挥手,六道幽火以极速冲向赵家的人,没有任何惨叫声发出,在场的长老们就像失去了线的木偶倒地不起。
而早在楚铭挥手的时候,赵范就使用了族中至空之一——万里神行符文。以空间手段遁出万里之外,马不停蹄地继续向远处飞去。
楚铭皱了皱眉,手上虚拉,“万灵归根。”在下一刻,赵范就又回到了赵家庭院。
他愣了愣,心神还没反应过来,可惜楚铭并不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四团火焰飘出,只听见赵范惨叫一声,四肢被连根烧断,只剩下不成人样的躯干在地上蠕动。
在这个时候,赵雍也终于匆匆赶来,看见自己的死敌沦落成这幅模样,她心中竟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异样情绪。
“救我……王。”赵范的脸因强烈的痛苦极度扭曲,脸色苍白得得白纸一样,甚至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赵雍不忍地转过脸,向楚铭劝说道:
“给他一个痛快吧。”
楚铭点点头,身后火焰开始缓缓凝聚,逐渐形成一柄长剑,剑身锋利无比,光看见就能使人泛起寒意。
楚铭将长剑扔到脸色发白的赵政儿面前,冷声道:
“拿起剑,杀了他。”
赵政儿用充满震惊与哀求的目光看向楚铭,显然,她并不愿意。楚铭侧了个身位,避开了赵政儿的目光,
“拿起这把剑,杀了他。”楚铭的语气中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意味。身后的赵雍欲言又止,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一时间,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赵范越发虚弱的惨叫声。
许是赵政儿的痛苦使楚铭一时心软,他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政儿,赵家上下三百六十七人,无一不是作恶多端的存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皆为应死之人。所以,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就当杀只畜生一样,杀了他。”
可能是楚铭的话打动了赵政儿,就见她颤颤巍巍地举起剑,对着赵范的xiong口,赵政深吸一口气,眼神紧盯着赵范。而后,仿佛使出全身力气般用力地往下刺。
最后,只听见剑与坚实的地面碰撞,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一道纤细的身影扑进楚铭的怀里,赵政儿浑身颤抖,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
“师傅,我…我做不到啊。”
楚铭抱着怀中可怜的人儿,不住地苦笑,险些放弃对她的“历练”,楚铭口中喃喃道:
“政儿,你迟早要明白的,世界是残酷的,弱rou强食,自古不变的法则,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顿了顿,楚铭又说道:
“政儿,现在你饶了他,那么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们,谁能去平息他们的怒火呢?”
赵政儿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在一旁的赵雍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
“你这个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你这么说,只是在害她,”楚铭淡淡地回应道,眼中看着赵政儿,也在说给她听,“你现在知道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到战场上,谁在乎呢。”
赵雍美目一黯,是啊,没人在乎,经历了无数战争的她知道,无论你是谁,只要在战场上,就只是一个战士,尤其是双方杀红眼时,连人都称不上,都只是战争的消耗品。
“政儿,”楚铭沉声道,“若是你不愿意走上这一条路,你可以放弃。有我在,必护你一世安稳。”
赵政儿低着头,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令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从楚铭怀中离开,缓缓走进赵范,重新拿起了长剑,她的手不再颤抖,长剑再一次对准了赵范的xiong口,最后,徐徐垂下,又一次指向了地面。
楚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最后又变得释然,这样也好,他也不想逼迫赵政儿走向这一条道路。
赵政儿看着手中的长剑,师尊对自己的善意还历历在目,自己下的诀意犹记心头。
她用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嬴政,不过是这样的程度你就受不了吗?你这样,对得起师尊对你的期望,对得起自己的意向吗?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长剑抬起,一剑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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