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咳咳……”
“莫怪!老夫只是一时好奇,想探个明白,才出此下策。”
楚还君反倒是出其不意的笑了起来,笑得正欢,坦荡至极,不像在弄虚作假。
陆凡不语,竭力以内力调息,方才那一下,着实伤的不轻,一丝血,不知不觉间流落zui角竟忘了抹去。
“小子,闻你救了小女性命,此恩惠,老夫该如何报答于你?你且说说。”
楚还君这一敌一友的,着实是让陆凡范起了难,心中不禁嘀咕着,“一会儿又要置我于死地,一会儿又好言相待,这九邪宗宗主者,其心思,世人何其明了?”
陆凡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他,如今自己就如同一阶下囚,要杀要剐不过这老匹夫一个念头而已。甚至连那范幽权无时无刻的也想着如何取自己性命,能活着,便莫过于最好的奢望,谈何报答一说?
“难道你就一事无求?”
楚还君有些不可质疑的望着陆凡,心中却愈渐对眼前这年轻人多了几分兴趣。
一步一步的,他从王座上走了下来,逐渐接近陆凡,终于,两人距离不过咫尺,陆凡也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所谓真面目,不如说就是一副面具,漆黑的青铜面具,加上一身黑衣,全身上下皆被裹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半点肌肤。
“我对你很好奇,原于你身体里的某一样东西,我修炼鬼道至今,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将我之魂魄排斥,甚至可将其反噬,每次,都能将老夫弄的如此狼狈。”
说着,楚还君将藏于袖中的手shen了出来,这不是人的手,可以说这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手,完全就是一风干的尸体,除了一层干瘪的皮ròu外,不过就只剩下一副枯骨罢了。
看着怪慎人的,他的手直接向陆凡的额头上靠了过去,陆凡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一股外力他始终不予抗衡,就像是吸盘一般牢牢的吸住他,使他动弹不得。
手,就这般搭在了他的额头上,就像是无比锋利的刀片,陆凡只觉一阵轻微的疼痛,其血,便不由分说的被楚还君划了出来。
鲜血流出之际,楚还君那干瘪的手刚一接触到,便大肆xi允,顷刻间,他的手,方才还是是干瘪的,形如干尸,如今却如同鲜活了一般。手上虽有了水分,却长着烂疮脓包,甚至一股腐烂的恶臭也随之而来,恶心至极。
如此,楚还君却笑出了声来,笑得是这般畅快,甚至可以说是如获至宝。
“这世界上,皆以古神之血为尊,有其血脉之人,只一滴,便能治百病,解千疾,修道之人得饮一滴,便能换得百年修为。世传,得古神之血脉者,能有救世之能!”
“而你的血,正与之相反,一滴能害万人,出之,为世人所唾弃,乃有灭世之能,称之为古魔之血!”
“满口胡言!什么神血魔血的,别以为你胡编乱造出的话,有人能信?”
楚还君的话,陆凡不以为然,只当是满口胡言罢了。
“哼哼……哼哼哼……”
“我说是便就是,何来胡编乱造?”
楚还君说着,便将戴在脸上的青铜面具取了下来。
“吾修行鬼道已久,你也瞧见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像个‘人’你的血,背其道而滋,我所修鬼道,背其道而长,遇神血而亡,遇魔血而存,这便是最好的依据!”
说着,他再次向陆凡额头上抚摸了去,精血一滴血的被其吸收着,那干枯的如同骷髅一般的脸,顷刻间便变得滋润了起来。
“妖言惑众,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妖法,但是你居心叵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中定藏有yin谋!”
每一句话,都能透入陆凡内心深处,楚还君的话,字字应验,也许自己就是与人不同,至少体内的某样东西就是如此。很多时候,他都将这一切归功于魔刃琅琊之上,是那柄不祥的魔刃驱使着自己,如今楚还君已经将其挑明了说了出来,陆凡却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他只能安慰着自己,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
“你不敢承认,那是你心中恐惧,终有一日,你将面对这一切!”
“我…光明磊落,尊师曾教导,扶天下于正道,我从未有过半点异心,你以为我会信你那无稽之谈?苍天为鉴,我且无愧于天!”
陆凡心中激荡,也许就是这般饱经沧桑,他也能将心中的信念坚持下来。
“哈哈哈哈…这世间公道何在?身上的烙印便能决定你的未来,掩饰的有多好,终究有一日你是瞒不下去的。他们,那些自持正道的人,在他们眼中,你就是魔,你万不该活在这世界上!”
楚还君再次将那yin森的手shen了出来。
“加入我们,你的血统可得以延续,那些虚伪的人,他们才是真正为祸人间的祸害,待你我联手,重振人间次序!”
他的话,越来越深入陆凡的内心,也许他说的没错,那股烙印,自己这辈子也无法洗脱,哪怕自己问心无愧,他人的眼光,或许……陆凡不敢想象,这一天真的会到来么?
“以你的血统,修那些所谓的正道法门,唯一的结果只能是一筹莫展,你且自甘平凡?若能加入我九yin宗,老夫当授于你鬼道,以你的血统,没什么人能比你更适合它了,鬼道成,何以君临天下!”
楚还君的话,就像是给陆凡洗脑一般,筹码丰富,甚至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老夫的话,对你就没半点心动么?权利!这得有足够的能力,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世间皆取自权利之人,难道不是么?”
“父亲很少对人许诺,不过说出来的话向来都是一诺千金,从不食言,你可别自讨无趣?”
面对着一句话也没应的陆凡,楚莫怜颇有些不耐,不由分说了两句。
“老夫太过唐突,也许只是时间问题,终有一日,它会明白这道理的。怜儿,带他下去,让他好生想上一番,想通了,他自会来找我的!咳咳咳……”
楚还君招手示意,楚莫怜只遵其令,拍了拍陆凡的肩,示意让他跟着自己走。临走时,陆凡虽沉默不语,却不忘转过身看了楚还君一眼,也许是他那一副皮囊干瘪无一生气,陆凡根本看不出他作何表情,唯一有的,只感觉是那么yin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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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事吧!”
走在昏暗的狭道中,每每回想起楚还君的话,却都让自己感觉心神不宁,刻意的,陆凡想要将其忘掉,许是岔开这话题,心里会好受些。
“那阵飓风中,我竭力护住阿篱,而你却愈渐远离我们视线,她,终究还是挣脱了我的束缚,没想过后果,毅然决然的向你寻了去,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我……”
说不出口,陆凡明白,甚至还能感觉到,飓风中,那股疼痛感至今犹在,怎能忘怀。
“她的伤……她在哪里?”
“这不是应该来问你么?”
楚莫怜面露悔意,她也曾自责、曾后悔,当时为何不捷径全力的去阻止她。
“问我?”
一想起自己的伤,陆凡便是一阵心寒,但愿吧!她也许也有自己这般好运!
楚莫怜也许是明白了陆凡心中所想,心中不得不作出最坏的打算,不由的轻轻闭上了双目,好像在祈祷着什么,良久,她才再次开口说道。
“你那位叫赵禹河的朋友,他受了伤,如今就在这中州皇城的某处,似乎正等着你。”
楚莫怜说的是如此不屑一顾,好像将这话说出来都是如此勉强。
总的来说,事情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如今知道了赵禹河平安无事,可这心里,却依旧高兴不起来,就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顽石,怎么也挪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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