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坐落于南地富饶之所,顾名思义,此镇青石遍地,大大小小的难以将其数个真切。镇中人口密集,地处运河要道,为南地发展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虽为镇名,却有城池之广,便是其中那码头也有一手之数。
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雨,令天底下灾害连连,陆凡等人虽奉师命,奈何能力有限,如亲眼所见之难,当竭尽全力。
青石镇离雲霄门算不上太远,转悠了几天,终成了陆凡等人第一个落脚的地点。
由于到达镇中时分,天色实在是太晚,夜幕已深,眼看着镇中无比清凉,不似传闻中那般热闹,三人觉得无趣,便只好草草进了一家客栈,打算先歇息一晚,明日再行商议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小二呐!开两间房,好酒好ròu都给爷上喽!”
一进客栈,赵禹河便首先哟呵了起来,客栈叫“福来客栈”,不太大,乃小本买卖,没个小二,一切事物皆是老板老板娘打理,顶多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看上去应当是他二人的孩子。
“哟!三位客官,里面请上座,小的马上就去办!”
老板倒是ting热情的,见陆凡他们来,赶紧招呼了去,颓肥的身躯跑起路来却也是颇具喜感。
老板上了些岁数,为人较为老实,大家便都称之为福伯。许是街道上冷清的缘故,晚上几乎没什么客人,客栈内空唠唠的,好不容易来了生意,岂能怠慢了?
灯光忽明忽暗,窗户外吹起潮风,似乎这一场暴雨过后,就从未安生过。
客栈内,老板一个人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老板娘坐在柜台边做些针线活,只有那小儿一时闲来无事,只觉得陆凡等人面生,却又不似常人,颇有些好奇,便凑了过去。
依照赵禹河那性子,只要有人听,他还不得吹个天翻地覆不是,不到片刻功夫,那孩童已然成了他的忠实信众!
“客官!您的菜来咯!”
老板哟呵道。
陆凡跟夏篱耳朵都快听的起茧子了,这家伙还收不住zui儿,此刻吹的可谓是天花乱坠,全然未曾注意,似乎他哪些神仙机遇什么的,不说个一天一夜,怕是没完了!
“砰!”
陆凡忍无可忍,一拳头便朝其天灵盖上呼了过去,一瞬间,整个客栈安静了。
赵禹河本想呵斥几声,奈何见对面两人恶狠狠的眼神,只得咬了咬牙,有些心有不甘的说着。
“吃饭…吃饭……”
说完,首先便动起了筷子,大鱼大ròu的直往zui里塞。
夏篱一向不与他二人为伍,特别是吃饭的时候,活脱脱的两个饿死鬼投胎,故早早便要了一间房,歇息去了。
“老板…呐,你们…这镇上没人么?何来这般…冷清!”
可能是几天没怎么粘荤腥了,这两兄弟吃的正来劲,忽然想起方才那情形,含含糊糊的便说出了口来。
“嘿!客官,您一看就是刚来没多久的吧!我们这青石镇,原先可是灯火齐明呐!可…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场天杀的大雨给毁了!”
“怎么!一场雨难不成把人给冲走了不成?我看这镇子上也没什么灾难呐!”
赵禹河冷笑道,看起来吃的差不多了,正抿着一小琢酒,表情尤为轻蔑。
老板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这才不慌不忙的对其解释道。
“若说我们这青石镇,本就在这运河边上,这防洪工程,便是再下两月的暴雨,也相安无事。可怪就怪在这雨,着实是下得有些邪门。”
“邪门?”
老板的这番话似乎激起了他二人的兴趣!
“您二位从远处游来,想必也看清了这地方的地势才对,此地的运河,起先便是依山而成,运河皆流淌于万丈峡谷中,悬崖峭壁,可谓是一处绝佳的天险要塞。”
“而其中,最为显著的地方,便是一处名为断魂崖的地方,延绵数十里地,其落崖,足足有千丈之余。人只要往崖顶一站,论他是何许人也,无一不是犹如断了魂儿一般,瘫倒至此,甚至失足落入崖底也是常有的事。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是知道其缘由的人,几乎都不敢太过于靠近此地,深怕一个踉跄自己那小命便折在了那里!故而,才有了这断魂崖一说。”
“正临这雨难当头,爆雨实在是太大,镇上的人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等到雨小些的时候,镇子里边,时常有怪声传入,鬼哭狼嚎的,实在是慎人的慌!”
“怪声日渐不衰,每当深夜,最为躁动,惹得是人心惶惶的,总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暴雨只是前兆罢了!等雨稍小的时候,镇子上便有几个胆子稍大一点的人,寻着声音,偷偷往其源头看了去。”
“没想到,这声音的源头,便就是那处断魂崖发出的,隔着雨雾,于悬崖青石中,似乎能看清一黑乎乎的窟窿,正立于悬崖正中,那怪声,就是从里边传出来的。”
“绕是那几人胆子有多大,那窟窿中犹如千万恶鬼哀嚎,声音那个慎人,也是吓得他们够呛,赶紧拔腿就跑,回到镇子里,皆是足不出户,都躲了起来。”
“周围几个镇子的人,或多或少也有些风声,人心惶惶的,等雨停了,还不赶紧往城里去报官才是。”
“官府知道此事后,先是派遣了数百官兵前往探查,镇民知道后,也是窝起了胆子,聚起几百号人,随着官府,一同到了断魂崖。”
“站在对岸,人们呐,看的愈是清楚,悬崖正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平白就被这暴雨冲去了一块大青石,数十丈,程漏斗状,中间陷进去一大块足有丈许宽的窟窿,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里边是何情形,只是那怪声源源不断的从里边传出来。”
“这一月暴雨过后,这一带山高险峻,常有崩塌也是常理,可这断魂崖,方圆数十里,皆如一块青石所铸,如此年月下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如今确是一场暴雨,青石就能脱落至如此。”
“怪声愈烈,这数百官兵中,为首的一百夫长不信其邪,加上他并非本地之人,不知道其断魂崖的缘由,非不听劝告,硬要进去探明个真相。带着挑选出的十几名壮汉,这百夫长便带着众人,缆着绳索,便荡了下去。”
“对面一众人等目送着他们进了那洞穴,也就从那时候起,这十几人便再也没从里边出来过了。”
“一时间,众人皆炸开了锅,里边固然出了什么问题,众人却手足无措,也没人敢进去,官兵们如实禀告上级,我等镇民,也只得人心惶惶的回到了镇中。怪事也就从那时起,接连发生了起来。”
“起初,镇民觉得那怪声慎人的慌,久而久之,却也逐渐习惯了,想着,只要不靠近洞口,便也没什么事,镇上也就逐渐恢复起了往常那般热闹劲。可想而知,没清静个几日,镇上又出事了,几个酒鬼喝醉了酒,隔夜不回家,没了踪影,家里人担心,镇上就让人找,结果找了一天一夜,几个人鼓起胆儿来,在断魂崖边上发现了他们。”
“发现的时候,这几个人早就冰凉了,死状极其怪异,面目惊恐,如同丢了魂儿一般,慎人的慌。镇上都知道这地邪门,没敢久待,赶紧把这几人的尸体运了回去,草草给埋葬了。起初镇上认为这几人喝醉了酒,误闯到那断魂崖的,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没太过在意,对那断魂崖少接触便是了。可是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失踪事件,每当这夜间怪叫最为慎人的时候,就如同催命符一般,总会有那么几个镇民隔三差五的死在断魂崖边上,其死状,无一不是面目狰狞。”
“更有甚者,亲眼目睹了一切,这些镇民好像着了魔一般,夜里任人如何呼唤,如何动他,皆属无果,只能看着他们往那断魂崖方向走,无一人生还。顿时,整个镇上便炸开了锅,一时谣言四起,说是这暴雨天,惊扰了地下的恶灵,那黑乎乎的窟窿,定是通向yin朝地府,里面鬼哭狼嚎,夜里,当是恶灵出来害命来了。”
“镇上一时惊慌失措,跑的跑,逃的逃,留下来的,也是寥寥无几的数人,连睡觉,也得把自己给捆起来,深怕晚上被那恶灵给唤了去。”
“如此怪诞,此处离正道雲霄门走起来不过半月之余,尔等为何不到雲霄门求助?”
老板的话让赵禹河感到莫名其妙,他也是半信半疑,鬼神之事,毕竟亦非亲眼所见,事情亦非真实。
“这事我等也想过呐,如此怪诞之事,寻得雲霄门的仙人们相助,事情定有所好转。可是就在这怪事连连之际,官府却让我等封口,严禁将此事说出去,说是朝廷自会派遣术士前来。”
“镇民们半信半疑,也不敢随意抗命于朝廷,便只好等下去。可等了有些时日后,朝廷不见动静,人却莫名死了不少,镇民惊恐,便接二连三的逃离了青石镇。”
说到此处,陆凡也是好奇,不由的问“大家都害怕,你为何拖家带口的,不赶紧离开这是非地?”
“呵呵,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这口子,以前就是穷人出身,好不容易有了点家产,全在这客栈里边,离开了这客栈,却也没法过了不是。终究那朝廷派来了术士,这断魂崖的怪诞之事也平息了下来,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不是!”
一旁的老板娘止住了织纺,没等老板答话,脸上便泛起了一抹笑盈,抢先同陆凡二人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赵禹河还是不大相信,同老板问了那断魂崖的具体位置,老板倒是应了,却再三叮嘱他二人切勿靠近此地,便是夜里睡觉也得将门窗关的严实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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