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暑假,外婆不慎跌入沟中,把胳膊摔断了。听妈妈说她在镇医院里打上石膏,住了院。我听后心急如焚。
我小的时候在外婆家住过几年,是在外婆怀里长大的,和外婆的感情很深。所以我决定这个暑假不做家教了,即刻坐车回家看望外婆。
我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赶到镇医院找到病房,看见外婆躺在病床上。她左胳膊缠着绷带,右手捂着前额,双眼微闭。她花白的头发如今已是全白。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坐在病床前的妈妈和姐姐见我回来了,她们都站了起来。妈妈急忙打了一个不让我说话的手势,然后俯在我身前说,外婆睡着了,让我小声说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婆醒了。她看见我,脸上顿时阳光灿烂。我扑过去,趴在外婆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外婆抚着我的头说,傻闺女莫哭,外婆没事了。莫哭,莫哭。我擦了擦泪,牵着外婆那只手,问她这问她那。我见外婆真的没事了,我那颗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地。
晚饭后,我说在医院伺候外婆,妈妈不同意。她说,外婆再住几天就出院了,这几天先让我住在姐姐家里。等回到家后,再让我伺候外婆。姐姐站在我身旁,好像没有听到妈妈的话。
妈妈斜了姐姐一眼说,听到没有?晚上让你妹妹住你家。姐姐好像回过神来,耷拉着眼皮哼了一声。
我们又在病房里陪外婆玩了一会,我和姐姐就回家了。
姐姐的村庄就坐落在镇的北面,离镇医院二里多地。姐姐用自行车驮着我,一袋烟的工夫就到家了。她开了灯,打开吊扇,又去她婆婆家接她儿子去了。
姐姐家住的是坐北朝南的五间瓦房。姐姐她们住东边三间。我姐夫在外打工,我说晚上就和你睡一个床,姐姐不肯。她说我外甥夜里哭闹怕影响我睡觉,硬是让我住西边两间。
西边两间平常没人住,放些杂物。东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双人床。姐姐把床上的杂物拿下来,用扫帚清理干净,在床上面铺上被褥,被褥上面又铺上凉席。她又搬来一台落地扇放在床前。她说也没蚊帐了让我将就一下,我说有电扇就行了。
我用她家的晒水器冲了个澡,就睡了。霉味扑鼻而来,蚊子嗡嗡直叫,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躺在床上,两眼闭闭睁睁。一会听到外甥哇哇的哭叫声,一会听到姐姐在院子里的脚步声。我不知道她深更半夜在忙活啥事情。慢慢地院子里静了下来。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犬叫。
我躺在那里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一串沙沙的声响。似在梦里,似乎又不是。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夜里十二点。
我起身停了电扇。沙沙的声响由远而近清晰地传入我的耳膜。这不是在梦里,而是在姐姐的屋后,并且是人的脚步声。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么晚了,莫非是坏人?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沙沙的脚步声。到了屋后那脚步声断了。
这时,我听到大门吱呀响了一声,紧接着那沙沙的响声在院子里响起。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似乎有一个人影闪了一下便不见了。我身体有点抖动。
就在我身心不定的时候,姐姐那边有亮光闪现。我想,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熬之夜,一切都感觉怪怪的。
我下了床,轻轻的打开屋门。院子里影影绰绰。姐姐那边似乎有动静传来,我警觉起来。姐夫常年不在家,姐姐是不是遇到了歹徒?我不敢往下想。一种正义的力量在我心中涌动,我抓起墙角的锄头,紧走几步来到姐姐的窗下。
状况让我大吃一惊。姐姐正和一个男人叽叽喳喳说话。声音很低,我听不清楚。我想是不是姐夫回来了?
一会儿,姐姐的叫声便打着旋儿传到院子里,男人的低吼声也不时传来。他们正在行好事。我恐惧释然,骚痒上身。听了一会,我便回屋了。
我睡意全无。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那沙沙的脚步声又在院子里响起。姐姐和一个矮个子男人向大门走去。显然,那个男人不是我高高大大的姐夫。姐姐把矮个子男人送走,栓上大门,径直来到我的窗下,听了听便回她屋了。
我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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