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还原艾军当时所见，因此只限于他的视角。”中将的视线并未看向全息画面，而是在观察着宋嘉。
沉吟不语间，宋嘉看来正试图从蓝蝴蝶打开的那个奇异谜样境界抽身，片刻后，“如果真是平行视域问题，”声音和目光渐渐深沉，“我们应该可以帮上忙。”说着，宋嘉下意识晃了晃脑袋，想要打消那越来越重的奇怪睡意，“不过…”
见宋嘉行将不支，中将眉头一动，正要说什么，这时就看到面前的全息界面下方同时跳出两个闪动的红色小框。
是紧急情况，一看外框标题栏，一个来自医疗小组，一个来自“海神之瞳”中心实验室。
欧阳尚抬手点开第一个，他更关心的自然是艾氏兄弟。与此同时，他对宋嘉道：“首席，如果觉得昏昏欲睡，就暂时别看这个视频，有些人看到这儿是会有这种反应，休息一下就好。”
说完，他转向了自己面前。
“他们俩怎么样？”视频通讯窗口一打开，不等对方开口，中将首先询问。
“虽然昏迷前虚脱得十分严重，但应该没有大碍，我们已同步采取输液和光子修复治疗。”医疗小组负责人向中将汇报道。
“严重虚脱？”中将双眉一蹙，之前医疗组扶兄弟俩出去时欧阳尚还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俩这次是自己赶来的，那种状况看上去比过去大多数实验后的状态都要好些。
“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他们的实验副反应延后发作了。”虽然神情严峻，但看得出他对兄弟俩的状况还是心里有底，“可能他们实验结束后就立即赶往计算中心也是造成症状加剧的原因之一。”
这倒确有可能，但若果真如此，想必兄弟俩这次临界状态之旅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而且从他们与宋嘉诡异对话来看和现实世界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关联，可直到目前为止，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仍在云山雾罩中…
“小心护理。”中将对医疗小组的能力和责任感还是完全放心的，点一句足矣。
“是。”
每次兄弟俩进入“海神之瞳”进行“无意识临界状态”实验都是一场对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极度考验，作为“破晓”主官，职责让欧阳尚在公开场合不可能对此有什么超出工作以外的表现，但内里，把兄弟俩视如己出的他每一次都是揪着心的。
“艾军昏迷前的阵发昏厥中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临界状态下的重要情况，”见中将问完了最关心的事，医疗小组负责人立刻转入他原本要说的事，“他本想自己告诉你，但那时已力有不及。”
这时医疗小组负责人察觉到了欧阳尚脸上微表情的变化，这才意识到自己由于还没从之前的紧急救护与目击临界状态记忆恢复的震撼中完全缓过神来，汇报没有直奔主题，“由于艾军当时有些口齿不清，我无法保证下面说的百分百是他的意思，”他拨回了正轨，“艾军说在临界状态下，有人对宋嘉宋首席传递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务必在这些信息被还原出来的第一时间传达给宋首席。”
“什么信息？”
“他没有说，从他说话的状态来看应该也不清楚具体内容。”
视线扫过另一个紧急信息框，中将一下预感到了什么，“还有别的情况吗？”
“就是这件事。”
“好的，艾军、艾兵就有劳你们的，通话结束。”预感，让中将心下已有些迫不及待。
关闭与医疗小组对话窗口的同时，欧阳尚shen手点开了另一个红色小框。
“什么事？”
“临界感知我们还原出来了，经确认应该是可解析的完整信息，但这次情况有些奇怪。”窗口一打开，对方就急急开始报告。
想什么来什么，这正是中将现在需要的，“什么信息？奇怪在哪里？”
“我们目前看到的像是一种不规则空间波动，信息解析还在进行中，但已用模型得出的结果都是无解…”以往被还原出的临界感知中有不少匪夷所思的内容，但这种不规则空间波动还是第一次出现，中心实验室主任军官也仍在迷惑中。
不等对方说完，“立刻把已还原的信息发送给我，计算中心，1号主机。”中将直接下达了命令。
“是。”主任军官转头看了下，“1分钟左右。”
“嗯。”
“不规则空间波动？”听欧阳尚正在等待，闭目缓解莫名睡意的宋嘉睁开了眼睛，目光相交的瞬间，两人同时察觉出对方也预感到了某种东西，“就像这蝴蝶翅膀带起的那样？…”带着试探的语气下意犹未尽间宋嘉便不再说下去，预感里那波动所通往之处已超出他们想象力的尽头；而在预感的这一头，他们都隐隐觉得那空间波动一定与这蓝色蝴蝶有某种关联…
忽然，平台上的3D全息画面全部暗了下来。
从睡意中基本恢复的宋嘉随即看向那里。
“这段还原出的临界感知到这里就结束了。”没等宋嘉发问，中将便道起了原委，“我们认为当时在无意识临界状态下，艾军也是在这里睡去的。”
“和这波动有关吗？”
“我们认为有关，因为艾军在现实中观看到这里也时常会出现您刚才这种情况，但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生理和医学证据能直接证明这个判断，只知道现实中艾军有几次看到此处时他的δ脑波出现异常增强。”
“那是只有在无梦沉睡状态下才会出现的脑BoBo形，怎么会在一个清醒的人身上突然增强？”
“原因我们正在调查中，但两年多来依然没有找出真正的头绪，这也是我们这次请您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又回到了之前宋嘉被那两条紧急信息打断的地方，“我们核心实验设施在国内基地，是超大型地下建筑体，如果要对兄弟俩进行深入检测，只有让他们去我们基地，但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法使用‘海神之瞳’了吧？”
“是的，但不使用‘海神之瞳’很多深度状态就无从进入了…”
“叮”一声提示音，中心实验室发来的信息已接收完成。
两人不约而同放下了对话，将注意力转回到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中将立即点开了刚生成的全息视频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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