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箫声想起,台上又是一位清倌人开始演奏。
上官幻海轻轻打落搭在肩上的手掌,轻轻摇头,声音里透着些无奈:“洛兄,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这青州,危矣。”
清倌人演奏的曲子变得急促起来,宛若四面楚歌,危机四伏。
箫声不算大,却也传至每个人的耳朵里,凌阳志听着有些心烦,起身声音渐冷道:“上官师兄,我们这也听了七八首曲子了吧,可真不利落呢。”
望着质问自己的凌阳志,上官幻海露出笑意,有些轻蔑道:“天道有定数,生死皆不为自己所控,这场劫难你们当面对才是,而不是在我这寻求机会。”
洛河眼眯的更深,拉了拉气愤的凌阳志,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气:“上官兄,多谢提醒了。”
凌阳志轻呼口气,七绝心经微微运转,这才压下怒气。
台上箫声悄然谢幕,清倌人欠了欠身,发出让人su软的柔弱声音,“适才小女子的曲子可是让各位不适了,实在抱歉了呢。”
洛河眨了眨眼,高呼一声:“姑娘说笑了,这曲子你吹的颇妙,仿若身临其境,当只得称在才是,谁敢怪罪。”
清倌微微一笑,好似一朵盛放的花朵,明艳动人。
凌阳志停下心经,望了眼台上缓缓下台的清倌,再看了看神色自若的上官幻海,心中苦笑,原来都是算计。
正在这时,早先的年轻侍女捧着褐色的酒葫芦缓缓上前,递给等待已久的上官幻海。
上官幻海看着凌阳志二人,呵呵一笑,随后叫醒了听曲听睡着的灵玉儿,说道:“玉儿,醒醒,这曲子听够了,回去吧。”
凌阳志咬了咬牙,却被灵玉儿迷蒙而疑惑的眼神扫过,打消了念头,和声说道:“玉儿师妹,我和洛师兄也还有事要做,便先走一步了。”
早已转身的洛河转过头,轻笑一声:“灵儿师妹,就此别过吧。”
绝美的少女打了个哈气,也不挽留:“两位师兄慢走。”
上官幻海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似想起了什么,对着行至楼梯间的二人提醒道:“对了,别忘了赤练,他也在青州呢。”
凌阳志和洛河脚步一顿,魔教教主赤练居然也在,看来此次魔道势必是不会少了。
凌阳志以前只道魔道出了个不世天才赤练,后来在天河宗才了解到,赤练修的功法极邪,每三十年便会蜕变一番,好似新生一般,功力也会随之暴增,这也是他坐的上魔教教主的原因之一。
他想了想,轻声问道:“洛师兄,这赤练如今到底是何境界,上次有关他的消息他还是纯元呢。”
正闻着过往女姬的脂粉香气以排烦恼的洛河稍加思索后,缓声道:“这几年,天地复苏,不单我正道宗门出世,魔道也早就shen出魔爪。我时常出来,听得他仍是教主。抛开那些不世大魔,他们不争这个,便是出现的如狂徒狂真、剑魔叶风等人,推算下来,他至少也是聚海巅峰甚至元丹下境才是。不过他的功法邪门说不得战力比之元丹上境的人也不逞多让呢。”
凌阳志zui角一抽,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醉醺醺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见此情景,洛河哈哈一笑,扶起那姑娘然后让一旁的侍女将其领走,这才说道:“那赤练三年前没参见比试,想来多是去蜕变去了。以大欺小,偏偏每次新生如同返老还童一般,骨骼他还就是不到三十岁,如今出来,看样子第一他可是拿定了。”
凌阳志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苦笑一声:“我十七岁便见识过他,那时候他被一n前辈拦在外边,那时他的骨骼过了三十岁,硬是在外边赖了好久。”
环境变得嘈杂起来,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红芙苑正门前,洛河轻声谢过之前的老鸨,老鸨摇了摇蒲扇则说着客官慢走的话语。
洛河带着凌阳志朝着南边走去,zui上说着:“师兄再升一转,便可直辟灵海,直达灵海巅峰,元丹境也不会太远,天河九转的优势便在这里。你本就有天赋,相信你的速度也不会太慢,赤练虽厉害,我们也不是全无办法追上。”
洛河道出的这些凌阳志都不曾听过,他微微吃惊,大师兄说过每一转修为都会提升,可没说过可以这般直接将境界推向下一境的巅峰。
不理会凌阳志的吃惊,洛河抬头间恍然,原来快要天黑了呢,于是声音严肃道:“赤练年轻,性格和那些魔头不一样,听说更是不和,这次他来了,狂真之流只怕也会不甘寂寞。我们要早小心了,只怕我正道这次,危矣呀。”
凌阳志闻言也担心起来,随即却脸色微变,环视了一下周围。
一道声音再度在其心头响起:“好徒弟呀,好久不见了。”
洛河微眯着眼,心念微动,轻声道:“凌师弟,我们早些和封师妹他们会和吧,魔道来势汹汹,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疑神疑鬼之上。”
凌阳志看过些古典,知道这是绝尘师傅的传音,不过眼下确实不适合相见,所以点点头道:“确实有些疑神疑鬼了,就好像有什么人叫我一般,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暗处,一个端着破碗的老乞丐缓缓走出,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无声大笑。
“叮咛”一声,一块碎银子扔进了破碗之中。
老乞丐斜过头,见是个魁梧的汉子,穿一声粗布大褂,背上背着一柄宣花斧。
“谢谢这位公子了。”老乞丐做了作揖,谢道。
魁梧大汉嘿嘿傻笑,摸了摸脑袋:“老人家不用谢,我看你也怪可怜的。”
老乞丐闻言感受到大汉的怜悯目光,咳嗽一阵后,嘿嘿夸道:“这位公子真是位好人呀,老
乞丐我可是好久没吃了。”
大汉头发散乱,此时微微摆动,却是微风吹起,爽快。
“咱家以前也很少吃饱,老人家要是再没钱了,可以来醉仙楼找咱家,咱家叫狂真呢。”
老乞丐微微动容,不住谢道:“谢谢这位狂公子了,谢谢了”
再抬头时,那魁梧大汉已经不知所踪了,老乞丐轻轻擦拭碎银子,眼神莫名道:“真的是个tg好的年轻人呢!”
夕阳下,一个老乞丐一瘸一拐的走向一个胡同,街道上只留下了一个破碗倒扣在地上,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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