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播什么的你们就随便看看，我主要是来给战队招人的，联系方式就在房间公告。”
梁晓凡突然一瞪眼睛，语气也跟着凌厉了起来——
“警告你们，大师分段以下的别来捣乱！有敢发骚扰邮件的，没光上门打断你们狗腿！”
说完，不给观众任何思考和反应的机会，梁晓凡便毫不犹豫地下麦、下播、下机器，深藏功与名。
面对着突然黑乎乎一片的屏幕，直播间的数万观众面面相觑——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你搞出这么大动静直播只是为了战队招人啊？
还有，什么叫随眠看看，根本不把直播当回事吗？在别的主播那里我们都是观众姥爷，在梁晓凡这里怎么就和充话费送的一样？
所有人心中都不禁生出了一种微妙的不痛快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漆黑一片的屏幕上滚过一条弹幕，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他们那本就微妙的情绪变得更加暴躁起来——
“大哥不是说抽奖送钻石号的吗？”
卧槽！
还没来得及离开梁晓凡直播间的观众水友纷纷捶胸顿足，在直播间里控诉了起来。
“抽奖环节就这么让大哥糊弄过去了啊！”
“主播你连抽奖都鸽，有没有人性啊！”
“吞水友福利，过分了！淦死大哥！”
——哀鸿遍野。
“您已成功取得名玩家的怨念，数量。奖励已实时到账，请查收。”
听着脑内又开始回响的系统提示，已经来到网吧门口的梁晓凡又是一阵窃喜。
藉着开挂事件的东风，梁晓凡再一次体会到了通过直播来收集怨念的好处——只要拥有着足够的观众基数，哪怕个人贡献的怨念再怎么微不足道，汇集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现在他梁晓凡只要随便做点什么，怨念就会自然而然地转化为他的经济，再次驱车前往战队的驻地，梁晓凡只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
刚一推开战队的大门，青训队的小八就痛哭流涕地扑了上来——
“凡哥你究竟在直播的时候说什么了？战队这边突然收到了一大堆简历，段位基本不超过黄金啊！”
“是啊是啊，还有很多给你那个管理员，就是那个什么叫没光的表白邮件！”
“呃......”梁晓凡愣住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平日里欺负惯了观众，现在梁晓凡用来收集怨念的韭菜们终于也小小地造了一次反，虽说大概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但却足够让他稍稍烦心了。
“数量很多吗？”梁晓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们也知道的，我直播时候的那个风格......”
“您已成功取得名玩家的怨念，数量。奖励已实时到账，请查收。”
行吧行吧，梁晓凡被这及时的系统提示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你说的这八个人就站在我面前呢......
“大概几千封邮件吧，稍稍加个班也就分拣出来了。”李健这时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捏着自己的鼻梁揉了揉，又指了指灯火通明的房间。
“蔓婉现在还在里边忙呢，这姑娘也太认真了。”
“那你们赶快去休息休息吧，我也来帮着看看，”梁晓凡略带歉意地笑着，让开了身后通向室外的走廊——
虽然青训队的这些年轻人年纪都不大，但却有几个喜欢抽烟的老烟枪，但俱乐部里是禁止吸烟的。
......
林蔓婉觉得什么东西轻轻搭在了肩膀上，有些恼怒地一回头，却发现梁晓凡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休息一会吧，那些观众也太捣蛋了，平白给你们增加了这么多工作量。”
“不，还好......”
梁晓凡突然的关心却让林蔓婉有些不好意思了，自打她下定决心离开代练工作室这种边缘产业之后，自己就一直受着梁晓凡的照顾，现在不过是主动加加班，对方就这么及时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这种小小的满足却一下子就让她开心了起来。
她笑着看向了梁晓凡，“之前在工作室经常这个样子的，而且打大师局也比弄这个费脑子多了。”
“那也要休息一下啊。”梁晓凡递来了一罐斩马——这是英雄联盟总决赛的赞助商，各大俱乐部都存了不少这种提神的饮料。
“别客气，李健这里有一大堆，”梁晓凡指了指隔壁的仓库，看着那赤红色的包装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现在好像也都是我的了。”
林蔓婉只是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就像什么乖巧的小动物。
“晓凡你真的很想去打职业吗？”
冷不丁地，把玩着饮料瓶的林蔓婉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觉得你蛮拼的，为了给战队打广告增加人气，居然会选择那样的直播风格。”
林蔓婉轻描淡写地回答着，但这个误会却让梁晓凡差点把嘴里的饮料都喷出去——
不不不，根本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想赚钱还债而已！
“他们看你直播的时候，我在旁边也都听到了，确实......”林蔓婉谨慎地挑选着自己的措辞，“挺，挺招人恨的。”
谢谢夸奖......
饶是以梁晓凡的厚脸皮，面对着这样的尬聊现场也不禁开始有点不自在了，他当然看出来林蔓婉在没话找话，说白了，这个人对他的了解实在有限，除了那一丁点了解之外根本也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但是......
咱能不提我收集怨念的事吗？
虽说那是我吃饭的本事，这么和别人交流自己在直播中气死观众的心得真的还挺让人害羞的......
不管谁都好，快进来这个房间挽救一下这个情商比我还低的妹子和这个尴尬的气氛吧！
正当梁晓凡这心中虔诚祈祷的时候，仿佛真的有什么人回应了他的祈祷一般，战队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小姑娘你找谁？”
“等等，里面是我们战队的内部训练区域，你不能进去！”
“小八，快去叫保安来！我们好歹也是职业战队，哪能就这么让人随随便便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