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炮进入大厅里,众人都望着他。雷大炮有些不自然地说:“师爷,候爷,各位兄弟,我回来了。”
候爷是乱石岗的代理当家人,现在有师爷在,他不敢做主,望着师爷。师爷那贼溜溜的眼睛盯着雷大炮,将他上下打量。雷大炮感觉师爷的目光如寒剑刺背,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良久,师爷突然问:“雷大炮,你来干什么?!”
雷大炮惊了一跳,带着哭腔说:“师爷候爷,天桥被解放军占领了,我没有地方去了,就跑回来了。请师爷候爷开恩。”
师爷厉声问:“你从天桥逃跑的这段时间在哪里?”
“我,我在流浪。”
师爷大声说:“哼,你撒谎!”
“师爷,我哪敢撒谎啊。”
师爷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身上,全身干干净净的,哪里像一个流浪汉?你分别是解放军的探子!”
雷大炮急忙摆手说:“不,不,我是在流浪。”
“雷大炮,你还不承认?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给我拉出去毙了!”
雷大炮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哭求说:“师爷饶命,师爷饶命。”
“你招还是不招?”
“我招,我招。”
“快说!”
“我被解放军抓了……是逃出来的。”
众人大惊,原来他是俘虏!
师爷想,雷大炮这样的傻瓜怎么可能从解放军那里逃出来呢?师爷吼道:“你又在撒谎!你被解放军抓了,出卖了兄弟们。解放军派你来打探情况的。你从实招来,可免你一死,如果不招,拉去枪毙!”
“我,我……解放军派我来带路的。”
众人大骇,解放军已经进来了!
师爷“啊“的一声,大惊失色,跺脚骂道:“你这个叛徒!你为解放军带路!你把兄弟们害死了!”
铁爷大叫:“毙了他!毙了他!”
众人跟着大叫:“毙了他!毙了他!”
雷大炮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骂自己:“我糊涂了,我不是人,我是猪脑子。”
师爷极力压住心中怒火,又问:“解放军在哪里?有多少人?”
“他们一共四个人,有两个人在乱石岗外面,有两个人进来了。”
师爷说:“铁爷,你马上派一支队伍去把他们抓回来!”
“是。”
铁爷说:“狗娃,你马上带二十人去,把他们抓回来!”
师爷说:“铁爷,此事你亲自出马,把雷大炮带上。”
“是。”
铁爷、狗娃、雷大炮,共计二十余名土匪向乱石岗跑去。他们走进乱石岗时,雷大炮指着那些大石头说:“解放军在大石头上面。”
铁爷朝大石头上面望去,没有人影,围着大石头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人影。
铁爷说:“大家分散,把每一个石头、每一棵树搜查一遍。”
众土匪得令,分散开来搜查。这乱石岗上千个石头,几十颗树,土匪搜查了两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铁爷生疑了,问雷大炮:“你看见他们进来了吗?”
“他们说要我先进来,他们跟着进来的。但是,我没有看见他们进来。”
“你这个猪脑子!”
雷大炮说:“他们原来是在乱石岗外面草丛里的,现在不知道走了没有。”
铁爷说:“快去看看。”
土匪们一窝蜂向那片草丛冲去。
龙空儿看着雷大炮被抓后,本来想等到天黑再去救他,现在看到他带着土匪出来了,肯定他已经招供了,骂道:“这个雷大炮真不是个东西!”
叶飞说:“这个雷大炮真的可耻!我去把他杀了。”
龙空儿说:“不必了。土匪不会饶他的。”
梅坤力说:“队长,我们把他们引进树林里干一仗吧。”
梅如雪问:“队长,怎么办?”
龙空儿说:“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乱石岗的情况了,撤!”
四人向土匪掷了四颗手雷后,迅速撤离。
手雷在土匪中爆炸,七八名土匪被炸得血rou模糊。等土匪爬起来,冲到那片草丛时,龙空儿他们已经不见了。
龙空儿回到天桥营地后,与叶飞一起将乱石岗划了一个地形图,在中间标注了道路和暗哨位置,然后与梅坤力、梅如雪、张立军、刘大兵一起商量作战方案。龙空儿首先说:“乱石岗的土匪将近四百人,我们约一百四十人,我方只有敌方的三分之一,敌我力量悬殊。而且,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会被动挨打。我们只有智取,不能强攻。我们先要干掉暗哨,否则,寸步难行。”
叶飞问:“可是,如何干掉暗哨?”
龙空儿说:“一部分人把暗哨引出来,一部分人把暗哨干掉。”
叶飞说:“如果我们从道路去引暗哨,人员伤亡肯定会很大。如果我们在石头上面把暗哨引出来呢?”
龙空儿说:“从道路上进去,人多了是白白送死,人少了就冲不过去。不知能跃上石头的人究竟有多少?要是多一些人在石头上把暗哨引出来,那人员伤亡会大大减少。”
梅坤力问:“叶飞,最高的石头有多高?”
叶飞说:“有几个大石头有六米高。大部分石头是三四米高。”
梅坤力说:“我只能跃上四米高的石头。”
梅如雪说:“我也只能跃四米高的石头。”
张立军说:“我只能跃三米高。”
刘大兵说:“我只能跃上两米高。”
龙空儿说:“梅坤力,你去组织特战队测试一下,看有多少人能跃过三米高。”
“是。”
梅如雪问:“队长,跃不过高石头怎么办?”
“如果跃不过高石头,就与道路上的战士一起战斗。”
下午的时候,梅坤力在地上cha进了两根树木,在树木三米高处搭了一根树枝,做成了简易的跳高栏杆。四十多名特战队员集合在空坪地,进行跳高测试。有的特战队员看着这三米的高度,根本不敢跳了。有的敢跳,却把栏杆撞落了。最后,能跳过三米高的只有六人。
龙空儿将这六名特战队员分成两组,龙空儿与梅如雪、梅坤力一组,叶飞与张立军和另外两名特战队员一组,准备由两组人从石头上面把暗哨引出来。
龙空儿想好了一个初步方案后,去一号山洞找段营长商量。段营长也正在为如何攻破乱石岗发愁,见龙空儿笑着走来,心中便猜到了几分。龙空儿将乱石岗的情况和进攻乱石岗的方案向段营长和盘托出。
段营长听后,对进攻乱石岗完全没有把握,提出了几个问题:“第一,我们基本清楚了暗哨的处置,但是,他们会不会改变?第二,每一个暗哨处是四至六人,他们会不会增兵?第三,雷大炮又变成了土匪,他已说出我们从石头上面进攻,土匪会采取防范措施,我们又如何应付?第四,如果我们被困乱石岗,如何及时撤出?”
龙空儿听到这几个问题,说道:“如果土匪改变暗哨位和增加人数,那么,我们采取打一个暗哨处就坚守一个,稳步推进。如果大部队进攻受阻,那么由特战队掩护撤退。”
“那我们就拟定作战方案,后天进攻乱石岗。”
此时,巡逻队队长进来说:“报告段营长,听受伤的一个战士说,今天冲关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很像梅如雪,而且非常厉害。”
龙空儿大吃一惊:“什么?他们在哪里?”
段营长说:“今天上午,有五个自称是金龙帮的人冲关了,打死了我们六名战士,向山上逃跑了。他们很可能是狼牙寨的土匪。”
“这些可恨的土匪,他们疯狂不了几天了!”
龙空儿对巡逻队队长说:“你带我去见那个受伤的战士,我要了解一下那个很像梅如雪的人。”又对段营长说:“我告辞了。”
“好,我明天上午就把作战方案报团部审批。”
龙空儿说:“那就等团部通知吧。”说完,和巡逻队队长转身离开一号山洞。
龙空儿从受伤战士那里了解到情况后,想单独跟梅如雪谈谈,走到她的茅屋门口,将她叫了出来。梅如雪想,龙空儿单独叫她,估计是约会,满脸灿烂地望着他。龙空儿笑着说:“我们去走一走。”
“好的。”
两人一直走到一个清静的地方,梅如雪首先开口:“队长,有什么事吗?”
“你听到今天上午有土匪冲关吗?”
“听到了,听苏兰玉说过,有几个土匪冲关了。”
“还知道什么吗?”
“这些土匪都很厉害,杀了我们几名战士。”
“还知道什么吗?”
梅如雪摇了摇头:“不知道了。”
“我从受伤的战士那里了解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呀?”
龙空儿嘿嘿一笑,说道:“有一个女匪很像你,而且非常厉害。”
梅如雪“啊”的一声,惊呆了。
龙空儿说:“这是真的。”
“那我倒想去看看这个人。”
龙空儿开玩笑说:“你们不会是孪生姐妹吧。”
梅如雪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不可能呀,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孪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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