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昨夜的表现也的确不错,最起码没让任何人打扰到他媳妇儿睡觉。就凭这一条,拓跋猎愿意给他这个体面。
百里芸听狮驼禀报了昨夜详情之后,很是惊讶!关键是惊讶自己这运气:“那你查清楚没?他们到底是怎么这么快就盯上我的?”
狮驼不怕主上问,就怕主上不问:“之前抬浴桶的两个粗使仆役里头,有一个被贼人收买,见到主子容颜之后,把消息卖给了贼人。此人如何处置,还请主上示下!”
百里芸搓搓下巴,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地看向拓跋猎:“郑兄,你看呢?”
郑兄?拓跋猎扭头无语地看她一眼。他家这个小媳妇,出门在外,进入角色简直不要太快!早上还甜甜地喊他猎哥哥,这会儿一出门,他就成了郑兄了。
郑北山,镇北,三公子。
不过提到敢害他媳妇儿的人,拓跋猎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寒气:“敢害你的人……”
百里芸赶忙一把握住拓跋猎的手腕:“郑兄郑兄!息怒!息怒!这事儿还是交给官府,表哥身为逢泽县令,一定会按律严惩的啊!”
当年高玉敏的妹妹高玉滑不过是偷偷躺了一下拓跋猎的床,就被他活剐了好几年,硬是吊着命不让死。这回这人要是也交到他手上,百里芸想想就血晕!
拓跋猎不太满意:“按律,不够重!”
百里芸忙道:“不不不!这伙人作恶多端,不知道掳掠、买卖过多少良家女子,让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表哥肯定会重判!”
这种犯罪团伙还不重判,什么人重判!这一点百里芸绝对有信心,表哥是不会手下留情滴!
不过,自己无意间帮着表哥破了一个大案,想想还是很开心!
很开心的百里芸扭头满意地冲着狮驼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金甲,干得不错!”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就等着主子评价的狮驼大人:……瞬间圆满了!
李元的确是忙得昏天黑地!
昨日他连夜亲自看着让下人们把准备给溪桑妹妹和妹夫暂住的客院收拾了出来,天麻麻亮时才刚躺下,想眯一眯觉,邢捕头就冲进来了。
之前一直破不了的案子,如今案犯直接撞在了手上,哪能不抓!
紧急调兵、抓捕。那边抓人,这边县衙里快速提审已经到手的案犯,然后商议如何诱捕城外的案犯、解救被掳走的女子。
城门一开,官兵入城,直扑柳树胡同。
之后,便是柳树胡同里的一窝贼寇被抓,李元一边连续提审,一边快速整合线索,安排官军到城外继续缴拿人犯。
一下子拿获了这么多重犯,整个县衙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李德身为李元的心腹长随,更是半点都离不开。
不过再忙,李元还是再三叮嘱了府中的门房:若是见到昨日的客人,立刻迎入府中,同时速报给他知晓!
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李元实在是不能去客栈接溪桑妹妹了。但愿她不会怪罪。
百里芸当然不会怪罪。
不但不怪罪,她还很大方地打发了狮驼跟去县衙那边见李元。
一来是给李元带个口信,让他专心忙他的,忙完再见不迟。二来,也是让狮驼把昨夜的事、还有金甲们查出来的动静全都提供给李元。
皇家金甲护卫团出马,一夜间早连城外贼寇具体的落脚地、头目是谁、底下人手几何、武力强弱、被掳女子的关押地,全都查得清清楚楚。直接告诉李元,好让他省省劲儿。
不过一刻钟后,已经忙了一夜没休息的李元还是带着李德匆匆而来。
进门一看到拓跋猎和百里芸,两人都愣了愣。匆匆地与拓跋猎见了个平礼,李元下意识地往两人身后又扫了一眼,奇怪地问:“夕惕,怎么是你?你姐呢?”
百里芸顿时笑了,特意变回了自己本身的嗓音笑道:“元宝哥哥,不是夕惕,是我,溪桑!”
李元诧异地走上前来,上上下下仔细察看百里芸的眉眼,又退后两步打量她的身形:“溪桑,你这也弄得太像了!这要是你跟夕惕一起来,我都认不出来哪个是真的夕惕了!”
一旁见礼之后就被丢到一边的拓跋猎:……溪桑家狐狸舅舅的这个大儿子,还是跟在西北的时候一样,让他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百里芸拉着李元坐下,笑吟吟道:“那是你三年多没见夕惕了,见着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夕惕如今比我长得高大,因着常常习武,体格比元宝哥哥你看着健硕些。他现在已经不太是小时候跟在我后面哭哭啼啼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