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嘉云的天江郡是十三郡之中最繁华的一郡,宽度超过两百米的天江自城中穿过,将天江郡分成了东城和西城。
绚丽的华清舟便矗立于天江边。这华清舟可并不是一艘船,而是一栋船型的高楼。鲜红的灯笼挂满了高楼,江南嘉云一带的名妓大多都在华清舟中。每天,不记其数的花花公子,江南富商,低品官员出入于此。高额的消费使得附近码头上的搬运工和酒楼里店小二们可望而不可即。毕竟,街边巷弄里的廉价青楼才是他们的地盘。
李外特与柳颂两人赶到天江郡时,一轮明月已高高挂起,华清舟内也已热闹非凡。琵琶,古筝,笛子的混合音乐不绝于耳。在这些美妙的音乐下,还可以听见优美的女声唱着柳颂的词。
“看来在这里,柳学士的词可是很受欢迎呀。”李外特笑到。
“说来惭愧,”柳颂的眼神有些暗淡,“努力了那么多年,我也没捞得个翰林学士,创建咏词剑派以前,我只有给歌妓作词为生。所以,如今江南嘉云的青楼都可以听到我的词。这世上,称我为刘学士的唯师兄一人了。”
李外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做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了,虽说你是多情剑客但也没必要在这时候做出多愁善感的样子。再说了,这世上翰林学士千千万万,咏词剑派掌门人唯你一人。哈哈哈哈哈!”
“哟,这不是柳大人吗?什么把您给吹来了?”一位身材微胖的妇女拿着一把丝质圆面扇迎面走来,厚厚的胭脂粉底却也掩盖不了她眼角的皱纹,华贵的香水用在她身上似乎显得有些浪费。
“公羊妈妈好久不见了,东莱老板呢?”柳颂说道。
“东莱老板呐,受安甚方丈邀请,去鸿禄寺了。两位若是找他,恐怕需要等等。”公羊妈妈没等柳颂回应,继续说,“不过这里刚来了几位绝世美人,柳大人和这位公子不妨先享受一番。”
显然,在江南嘉云的青楼这种地方,认识柳颂的人要比认识李外特的人多多了。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说罢,柳颂转身打算离去,但见身旁的李外特却若有所思。
“师兄,你这是?”
“你先走,我马上赶来。”李外特一边说,一边向楼上望去。
柳颂点了点头,拂袖而去。对于李外特,他从不怀疑。
“原来这位公子是柳大人的师兄呀。怪不得仪表堂堂,想必也是位大词人吧。”公羊妈妈立即上来套近乎,“公子若是愿意赠予华清舟几首词,那今天华清舟里的秋娘任凭公子挑选。”
李外特微微一笑,“不必了,楼上已经有人唱起我的诗了。”
转眼间,李外特已消失在了公羊妈妈的视线中。
“咦!人呢?”只留下公羊妈妈一人在原地凌乱。
“公羊妈妈,馨浓在忙吗?”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进来。
“哟,公输先生您来了呀。馨浓今个不方便接客,不过呀,这儿还有好多秋娘等着呐。快快快,过来。”华清舟内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李外特已是上了红漆桃木楼梯,来到了华清舟的二楼。相比起一楼的喧闹,二楼多了一分宁静。因为华清舟的一楼大多用来饮酒赏乐,而到了二楼,则会紧闭门窗,做起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整个二楼唯独一间房的门敞开着。壮美的音乐正是从这里传来,似乎正在呼唤着李外特一般。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椅绝壁……”原本雄浑操。然而此时,一位身着红边垂肩薄纱裙的少女却是在屋中弹奏着琵琶,头上的六叶玲珑发饰也在她的iyan之下黯然失色。
李外特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似乎不愿意打破这副绝世动人的画卷。
“侧身西望长姿嗟。”那少女唱完了最后一句。李外特却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酒壶,迷离着双眼,品着美酒。
“好啊!这一曲可谓是唱得轻柔如水,弹得神弦飞舞。就算是嘉云宫廷乐师,也未必有这般出色。”李外特低头说道。
“若是没有诗仙的诗,再动听的曲又如何?”那少女放下手中的琵琶,缓缓站了起来。
“看来,阁下真是好心。在杀我之前,先给我弹奏一曲美妙的音乐。”李外特将酒壶里仅剩的酒送入口中。
“既然诗仙早已发觉,却依旧听完了这琵琶曲,小女好是荣幸呀。”那少女笑到。
“我若是不发现,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李外特反问到。
“事已如此,诗仙,噢不!青莲剑客,亮剑吧。”话音刚落,少女纱裙上两条粉红的丝带带着凌厉的内力向李外特掠去。
抑扬剑出鞘,迎面斩向飞来的丝带。清白色内力与粉红色内力发生剧烈的碰撞,那两条丝带却如同金属般完好无损。
内力碰撞的余震已经扩散开来,这股震荡引得门外传来了叫骂声。
李外特看了看那两条撕裂空气的丝带,温馨的粉红色在此刻却伴随着强烈的杀气。那位美丽的少女在微笑,那种人畜无害的微笑。
又一次内力的碰撞,这间屋子已经被分成了两部分。一半清白,一半粉红。
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好几个,公羊妈妈也已气鼓鼓地冲上了楼。
李外特立即破窗而出,施展轻功御风,稳稳地悬停在空中。那少女紧随其后,轻功相比李外特稍逊一筹,依靠踏水和腾跃与李外特相对而立。强横的粉红色内力凝聚在她的脚下,以减缓下降的速度。
“你似乎不会御风,那么你恐怕要输了。”李外特微微一笑。
“御风在正面对决时恐怕用不上吧,既然你站得那么高,我来请你看一场烟花表演吧。”那少女嫣然一笑,双手渐渐散开了粉红的内力。
“烟花表演当然要好好欣赏了。况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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