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词剑派位于江南嘉云北部,东侧靠山,西侧临水。一边是位于湖上的船坞,一边是依山而建的楼阁。咏词剑派的船坞上由护宗堂管辖,负责管理宗门的运输事务,保证宗门的安全。山上的阁楼由下往上依次是习剑堂,诗词堂,藏剑堂,镇宗堂。
徐辛毅昏倒过后,被柳颂安置在了习剑堂的一间小屋中。由于咏词剑派建于峭壁之上,房屋自然不会太过宽敞。这边供宗门弟子入寝的小屋每间宽度大约四米左右,一条一米出头的走廊将小屋连接起来。
习剑堂大约有弟子五十人,每天练习初等剑法。诗词堂弟子十余人,负责写诗作画,传授习剑堂弟子诗画技能。藏剑阁弟子十余人,主要负责兵器的制作与维修。咏词剑派的名剑也会收藏在这里。镇宗堂由三名长老以及五名精英弟子组成,负责管理门派事物,守护宗门秘籍。护宗堂由三十余名精英弟子组成,驻守着山下的船坞。
手臂的疼痛有所减轻,徐辛毅用右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衣袖被划开了一大截,上面沾满了鲜血。
“师兄,你醒了?”
徐辛毅抬头望去,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蓝衣少女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过来。
“呃,你好,怎么称呼?”徐辛毅说道。
“我是诗词堂弟子千代飞雁,师傅嘱咐我照顾好你的。”千代飞雁说道。
“千代么,麻烦了。”徐辛毅说道,动了动手臂,惊奇地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基本愈合。
“师兄,先吃点东西吧,可以让你的伤势恢复得快一些。”千代飞雁一边说着一边递过了手中的瓷碗。
“谢谢了,”徐辛毅接过瓷碗,里面是鱼汤,“我的手臂怎么恢复得这么快?我记得昨天基本上动不了的。”
千代飞雁微微一笑,“听师傅说,昨晚他急着给你处理伤口,在宫孙药坊里到处找药草。结果尽然发现了一截梓芽藤。是梓芽藤浆把你断裂的经脉全部修复,还有一些外伤药……”
“什么!”还没等千代飞雁说完,徐辛毅大喊一声,把千代飞雁吓了一跳,“梓芽藤被用掉了,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死了!最终什么也没有了!”
“师兄,你先别急。你的手臂伤势太重,大量的经脉断裂,只有梓芽藤才可以修复这么多的经脉了。”千代飞雁说道。
“可是,那个梓芽藤是用来复苏药神树的,我和貅麟大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徐辛毅说道。
“药神树?是湾州郡一带的那棵枞树吗?”千代飞雁问道。
“湾州郡?枞树吗?千代,你知道药神树?”徐辛毅双眼一亮,追问到。
“听说过,但是一位师姐告诉我,那所谓的药神树只不过是一棵普通的枞树。但那一带土壤费力丰富,人参产量很高,所以那棵和槐树被当地人误以为是药神树。”千代飞雁详细地解释着。
徐辛毅愣住了,“难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千代,你知道‘灵冥露’吗?”
“师兄,你从哪听来这东西的?那是多年以前一个有嗜婴癖的变态胡乱写出来糊弄人的。不过那个变态早就被朝廷派人杀了。”千代飞雁说道。
“怎么会这样?”两行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就为了一个更本不存在的东西,大家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寒凌,寒凌!”
“师兄,你先别急,冷静一点。师兄……”千代飞雁看着发疯似的徐辛毅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柳颂走了进来。见着嚎啕大哭的徐辛毅和不知所措的千代飞雁,有点摸不着头脑。
“飞雁,这是怎么了?”柳颂问道。
“师傅,师兄问我‘冥灵露’的事情,我刚说完,他就,就。”千代飞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侄,有什么话慢慢说。”柳颂将一股青色的内力注入了徐辛毅体内,徐辛毅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死了,原来只是为了一样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我竟然谁也守护不了,为什么我那么可悲呢?”徐辛毅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说道。
柳颂轻叹一口气,“师侄,其实你并不可悲,你拼尽全力也没有放弃。就连我也没有办法战胜狂狮王,你却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几处伤痕。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算清的。”
徐辛毅攒紧了拳头,没再说话。柳颂见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便说道:“师侄,他们的墓都已经弄好了,你要不要过去?”
“嗯,走吧。”徐辛毅直接将破裂的衣服撕开丢在了地上,从空间护腕中去了一件衣服草草穿上便随柳颂出去了。
咏词剑派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江河,在艳阳的照耀下泛出麟麟波光。一行人沿着楼阁的木梯下到了护宗堂所在的船坞。两名护宗堂弟子已经在一艘木船上等待着他们。
柳颂,徐辛毅,千代飞雁依次上了船。虽说徐辛毅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但却十分低落。江南嘉云的山水美景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为了避免再刺激徐辛毅,一路上柳颂也没说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木船驶到了一处树木茂盛的地方。有几艘小船已经停在了岸边,两名护宗堂弟子站在一旁把守着。
“师侄,走吧。”柳颂轻声说道,生怕徐辛毅出现什么意外。徐辛毅点了点头,下船走进了树林中。
才走了一会儿,树木变得稀疏了起来,一处空地出现在了眼前。十余名习剑堂弟子拿着锄头铲子站在一旁,地上是五个已经挖好的坑。
“师侄,你看这边可以吧?”柳颂问道。
“嗯,依山傍水,不愧是江南嘉云。就在这里吧。”徐辛毅说道。
习剑堂弟子分别将五口棺材抬了过来,寒凌穿着徐辛毅给她买的粉红长裙静静地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徐辛毅感到xiong口一阵剧痛,跪到在地。
“快封棺吧。”柳颂一边对众弟子说着,一边扶起了徐辛毅。
一个小时后,已经安葬完毕。大部分弟子已经离去,只剩下徐辛毅,柳颂,千代飞雁和两名护宗堂弟子守在墓地旁。
徐辛毅走到了寒凌的墓前,取出雷凌剑挥刻下“赤子之心少年泪,雷凌一剑斩恩怨。”徐辛毅就这样立在寒凌的墓前久久不愿离去。
天边已经被夕阳染得橙红,林间已经响起了刺耳的蝉鸣。柳颂就这样陪着徐辛毅站到了黄昏。
许久之后,“唉,”徐辛毅叹了口气,“师叔,麻烦您了。”
“师侄哪里话,你师傅现在不在,照顾好你是我应该做的。”柳颂连忙说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徐辛毅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
“好,走吧。”柳颂招呼起了在一旁等候的弟子们,乘船离开了。
天色渐暗,隔着远远的就看见了灯火通明的咏词剑派。从船坞到阁楼,上千只蜡烛照亮了崖壁与湖水。
“师侄,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吗?”柳颂对着站在船尾的徐辛毅问道。
徐辛毅依旧面对着墓地,他说道:“半年多了,我也累了,回一趟家吧。”
柳颂点点头:“嗯,也好,回家歇歇。德塞帝国那边条件也好得多。这嘉云帝国还是落后了些呀。”
璀璨的星空照耀在静静的湖水上,月亮却是一丝踪迹也不见。湖面波光粼粼,两岸绿树青山,这就是江南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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