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个人头凑在灯下看刚收到的电报。
一台发报机搁在旁边桌上。
这是一间密室,其实是由一个房间隔出来的,所以屋子不大,没有窗户,屋里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别无他物。
一盏灯从屋都是奇功一件,咱们就能得到大笔经费,有了经费,还愁招不来人嘛,这样,咱们就能东山再起了。
什么叫好钢用在刀刃上,这就叫好钢用在刀刃上。
所以,这次这个机会我们必须得抓住。”
听到一向谨慎的老k都下决心要放手大干一场了,老b和老c两个人也被鼓起劲来了。
老b撸胳膊挽袖子。“干他娘的!老子这段日子可憋坏了,咱们总算到了出口恶气的时候了。”
老c朝手掌里吐了口涂抹,然后摩拳擦掌。“干!他娘的,咱们老是躲在洞里当耗子的日子该到头了,要杀就杀肉最肥的。”
……
……
“两头肥羊要进圈了。”
昏暗的灯光把神 父瘦长的身影投射到墙上。
代号王子的特工望着神 父高高隆起的额头,那额头白净光滑。
王子想,眼前这个神 父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已经见过好几个神 父了,无法知道哪一个才是他们真正的头目。
苏联远东情报组的头目代号“神 父”,是一个非常神 秘的人物。他和地下党的谷雨、军统滨江工作站的老k并称为哈尔滨地下反日组织的三大巨头。
不管是谷雨还是老k,他们的神 秘在于他们的手下很少能见到他们,和这两位不同,神 父的手下经常可以见到他,但是,他们每次见到的都不是同一个人,以至于他的手下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神 父。
他们只知道要服从一个右手手指上戴着镶着一小块蓝宝石戒指的人的命令,他们可以把这个人当成是神 父。不过,也有人认为其实真正的神 父就在这些人当中,其他人只是他派出的使者,他用这种方法保护他的身份。
一些人被捕后供出了神 父,可是,特高课发现,根据这些人的口供画出的神 父的画像却没有一张是相同的,有的是年轻人,有的是中年人,还有的是老年人,更有一个人说神 父是一个女人。
在王子见过的几个神 父中,眼前的这一位最像神 父了。
他高高的个子,颀长的身材,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神 父的道袍,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举止稳重大方。看到他,你完全可以想象他站在教堂前面布道的情形。
王子再一次想到,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真正的神 父呢?
神 父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异样光,他用手指一弹刚收到的那封电报,显得有些兴奋。
“怎么了,亲爱的王子,你看上去好像有点忧心忡忡?”
他对面的人虽然被称为王子,但其实是一个女人,王子只是她的代号。
她穿着一套剪裁得体带条纹的西装,身材显得颀长,一头金色的短发像男人一样平滑地梳向脑后。她的装束、发型,乍一看很像一个公子哥,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她脸上的女性特征来。
她虽然神 情冷漠,但是面部娇小,线条柔和,两只蓝色的眼睛很大,顾盼有神 。
她是属于被人称为冰美人的那种女人,冷艳,孤傲,带有几分男性气质。
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从中拿起一支烟,又把烟盒关上。她从放在桌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巧玲珑的烟嘴来。她把烟插到烟嘴里,用打火机点着,然后吸了一口烟,随后优雅地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来。
王子开口道:“尊敬的神 父,这两个人可能是肥羊,但我们的对手却是松本和宪兵队,在肥羊的周围可能遍布了陷阱。”
“啊,我们的老朋友松本,我很高兴能和他再次打交道。”神 父在屋里走动,“在前一段时间特高课搞的那次大清洗中,中共地下党和国民党军统都成功地躲过了风暴,只有我们远东情报组受到了一定的损失,虽然这些损失算不上严重,但是,我们还是失去了像马克西姆这样优秀的特工,共产国际也失去了他们的一个联络人。
不,我绝不会允许敌人这么疯狂下去,我们的组织也不允许,我们要反击,我亲爱的王子,我们要坚决反击。”
“而你认为最好的反击就是干掉这两个从东京跑来的家伙?”
神 父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还有比他们更好的目标吗?他们代表着日本天皇,干掉他们,影响力非常巨大,不亚于在敌人中间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那么,特高课和宪兵队呢?”
“他们不值一提。”神 父满不在乎地说,“前一段时间让他们出了点风头,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他把电报举到眼前。“这顿肥羊大餐我们是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