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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艾德兰神清气爽的来到临时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被这满屋子的酸爽的汗臭与酒糟的味道让他差点没把刚吃的早餐吐出来。接着他一脚把在这里醉倒的赫洛德和泰兰这两个新交的酒友给踢醒,这两人喝醉之后的睡相还真是不敢恭维,两条臭男人紧紧相拥的睡在一起着实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什、什么情况?亡灵打来了?”被惊醒的赫洛德连续抓了三下才把身边的长剑握在手里。
泰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赫洛德后第一反应不是先给自己丢个恢复法术清醒一下,而是在地面上爬了一会,撑着倒得四仰八叉的椅子想努力的站起来,“快扶、扶我起来!我……要回到、队伍里去!”
艾德兰一把推开了窗户,久违的阳光洒了进来,他捏着鼻子说道:“跟你们的值星官确认,如果没什么事就给我滚回房间去睡觉!”
泰兰笑嘻嘻的打量了一下艾德兰,“嗝,你小子,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啊。”
“行了,我也不废话,布丽奇特是我的人了,到时候婚礼会叫上你们的。”艾德兰一指敞开的大门,“现在,你们给我马上从这里滚蛋!如果想继续工作就给我去好好洗一遍清醒了再过来!”
听罢,泰兰和爬起来的赫洛德相视一笑,前者满不在乎的留下一句,“到时候你可要做好被喝……嗝,倒,的准备啊!”就跟后者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艾德兰笑着略略整理了一下座位,然后开始专心看起整理好的一部分战后的相关文书和报告。战后的工作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个合格的幕僚和文职团队的话,就能够解放指挥官们的空余时间了。当然,艾德兰是轻装快速行军的骑兵部队,文职?不存在的。他还不如直接从生态船上把老国王和老团长等专业人士叫下来直接处理后勤方面的文书要方便。
不过好在提尔之手在培养新人的时候这方面的人才也有一些,现在已经在轮班的工作了,这就让艾德兰可以享受一把容易叫人堕落的资本主义官僚特权了,他在品尝了漂亮的、并带着崇拜英雄目光看待自己的女勤务兵……送来的热咖啡后,翘着个二郎腿对照了一下昨晚统计的一部分战损、物资等文书。
在确认了第二轮的统计之后,他才觉得这一仗打得是有点亏了,带出来的部队都打残了,建制还算完好的部队也都是过度疲劳的状态。不是说疲兵不能上战场,但上了战场之后那个战损率可以说高得吓人,而且更容易让整个军事部署发生严重的漏洞。
所以这种情况是必须杜绝的。不过好在现在东瘟疫之地的短期未来走向就差最后一战就能决定了,只要搞定了巴纳扎尔,剩下的游勇散兵就可以不用花费艾德兰太大的精力去处理了。于是,艾德兰翻出了布丽奇特专门给他的提尔之手的情况文件,尽管在昨晚**时刻的小憩时间中两人有就这个问题大致讨论和共享过情报,但亲眼看到这些文件之后艾德兰才知道提尔之手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啊。
同样是被亚力山德罗斯和达索汉多次抽调过精锐,提尔之手现在几乎都是新兵,就连有实战经验的军官都不超过100人,也真是难为他们之前打的那一场绝妙的配合了,如果没有提尔之手敞开城
门大举进攻的话,恐怕那场歼灭战恐怕还要拖延一阵子。
可以说正是提尔之手的部队出击,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也帮艾德兰的部队分摊了不少伤害,这才挽救了更多勇士的生命。
只不过现在嘛,双方的部队都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整才能够参加下一**战,但艾德兰现在缺的还真就只有时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尽快的搞定北地的事情,专心“种田”,然而只要瘟疫之地还有大乱,他就无法裁撤多余的兵力,比如像报告中写到的这些
提尔之手新兵连第15连队,第33中队,因为巡逻队惨死的消息和亡灵大军已经将提尔之手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后,在战斗之前就自中队长以下全都丧失了战斗力,甚至出现了带头溃逃的行为。
目前类似这样的临阵脱逃的士兵都被关了起来,有些已经被恐惧支配的家伙由于大闹军营而在当时在当场就已经被处决以震慑军心了。
像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放出来嘛?他们的确是敌前溃逃,乱了自家阵脚;不放嘛?现在北地的青壮劳动力又这么少,之后复国了更是人口缺得厉害……难道就这样直接明正典刑?
“还是先打发这些人去从事危险的重劳动吧,再规定个看似很长但可以通过优秀表现缩减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可以抵罪了吧?”艾德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然后在文件上签上了大名,并批注了自己的意见给宪兵部队的人。毕竟不管怎么选都是想让他们戴罪立功,如果直接咔嚓就真是太浪费了,如今的洛丹伦可真是每一个青壮劳动力都是十分珍贵的,所以艾德兰的想法就是既然那样的人不适合战场就把他们放到适合的地方去发光发热好了……
第三天,自觉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的艾德兰决定只带着光铸者军团和维纶统率的德莱尼守备官们一起,登上了生态船,将一众要去见证他所说的达索汉出了问题的原血色十字军的高层也带上之后,朝着斯坦索姆的方向直接飞去。
原本从提尔之手走大路,正常快马也要1天时间才能感到斯坦索姆的,在生态船上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情。这还是艾德兰和维纶担心巴纳扎尔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会伤到飞船,甚至可以做到伏击并消灭自己这支连飞船带军队的先进武器,从而降低了飞行在云层中的潜航速度,一切以安全第一为最优先的基准。
“现在我们已经到达了斯坦索姆正上方了,这片充满毒气的云层下面就是你说的那个城市。”维纶也不用技师的报告,直接将当前的坐标告知了出来,毕竟他坐了这么久的飞船,好歹也是懂一些这种航行方面的知识的。
“艾德兰……将军,你打算怎么做?”说话的是伊森利恩,他是不相信达索汉竟然已经在悄无声息中被一个恐惧魔王杀死并附体了的说法,这样的说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同样不相信一同前来的法尔班克斯的话语,哪怕是雷诺那颓丧着脸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东西,这是原血色十字军总检察官的坚持。
艾德兰并没有介意对方在称呼上的不习惯,他反倒是挑衅似的笑了笑,“你是想看他主动承认呢?还是让我们花点时间去逼他承认呢?”
“行了,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泰兰弗丁出来搭
话,他知道自己的导师在对自己人的问题上有些过分的温柔了,这种情况下,不管哪边的观点有错,也最好是把事情趁这个机会一次性弄清楚来,不然这件事很容易就成为好不容易才又回归在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战旗下的圣骑士们再度崩分离析的契机的。
听罢,艾德兰点点头,他走到了维纶边上,微微欠身示意需要一个高台来讲解一下,后者会意退开了几步自觉的成为了背景板,“我的方法很简单,出动光铸者军团,让泰瑞纳斯……阁下与乌瑟尔阁下直面还保留着达索汉外观的恐惧魔王,逼他现出原形。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们去制造杀戮,最好是能够让那些被恐惧魔王蛊惑的将士们清醒过来,做不到也没关系,至少让他们先保持中立,再则,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只能动用武力了……”
泰瑞纳斯和乌瑟尔连互相之间的眼神都不用确认,他们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说到这,艾德兰转向了也在旁听但一直没有任何表态的穆鲁身上,“这一点我想请穆鲁也帮个小忙。”
原本就已经有些光亮的穆鲁听到了艾德兰的点名后,它的身体一闪一闪起来,神圣的光辉开始像清晨的雾气一样缓缓的漂流着,它没有发生器官,只能通过精神共感来将自己的“话”传达给其他人,“请说吧,圣光的选民,你的请求只要是为了光明的事业而战,我是不会拒绝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穆鲁在接下来有可能爆发的战斗中,将那些被纳斯雷兹姆蛊惑得太深依旧要反抗的血色十字军的将士们的圣光之力给暂时剥夺了,这样方便地面上的兄弟们可以更安全也更不会过分伤及对方的前提下,将他们制服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十分感谢。”
穆鲁与艾德兰的话看似非常随便也非常稀松平常,但在船上这些人类的眼中,穆鲁的形象就从圣光的化身变成了可以随意操纵圣光能量的一种生物。
本来圣光对人类而言,最早就是人类在梦中梦见了类似穆鲁这样的七巧板生物,进而发觉对方身上充满了神圣和温暖,这种给人希望和力量的错觉让他们产生了信仰。而一旦建立了信仰之后,后者就可以通过信仰的传递,将圣光的力量传播开来。纳鲁生物在宇宙中为其他文明传播圣光信仰几乎都是这个套路。它们对圣光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这一点这些纳鲁肯定不会去主动说明的,所以艾德兰才要在这种时候给这些盲从而狂热的圣光信徒们暗中告诫一番。
你以为你是用信仰换来的属于自己的力量,其实不过是对方给予的随时可以停掉或是收回的力量。
也得亏纳鲁们几乎都是一根筋,不会在意信徒们的想法,反正它们能够随时停掉对方的能量供给,那还在意他们的想法干嘛?在纳鲁们看来,信徒不过就是工具罢了,帮助它们对抗燃烧军团对抗虚空的工具罢了。这一点跟燃烧军团的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燃烧军团表现出来的是恶意,做的事也是残忍并背离了人性,几乎就是此世之恶的几何体,而纳鲁们却是用善意做得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命。
但这其中的本质,艾德兰如今已经点明了出来,现在就看这些工具人怎么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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