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中。
倾吾躺在床榻上,事也过几日,却终究话语只有几句,饭食也只用少许。
莫夫人心中焦急,也劝慰了几次,不见丝毫改变,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了。
倾吾不是不知家中众人心情,只是,心中终是不甘的,自己抓人不得,却还连累自己的家姐,让她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吾儿。”
房门打开,莫夫人走了进来,朝她笑了笑。
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姜嬷嬷。
“娘亲。”倾吾轻轻开口,收了心中胡乱想法。
“你姐姐有些东西给你。”莫夫人脚步上前,坐在床榻之上,揉了揉她的秀发,双眼中都是宠爱。
倾吾闻言,双眼看去。
姜嬷嬷走出,行了一礼,将手中的东西恭敬的递了上去,缓缓退下,口中道:“皇后娘娘言,小姐之事,她心中都是有数的。只是想想,你打了梅妃之事,与挨了鞭子之事终是差不多的,故,都退几步,让小姐心中也不要胡思乱想。”
倾吾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打开那包袱,里面不是其他,只是一件旧衣,还是从家中带去的。
顿时眼泪滑落,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皇后娘娘还言,她与小姐是一母同胞,你之疼,她也能感受,故希望小姐也能感受其心意,不要在作践身体。”姜嬷嬷说着,双眼也细看了一下眼前人。
方才几日,竟看起来苍白消瘦不少。
倾吾闻言,哭得更是厉害了,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姐姐的身体可好些了?”
“今日太医来瞧了,说是比以前好些了,只要好生休养,想来也是无事的。”
倾吾闻言,面色也方好了些,口中又道:“那凤印……”
话语不曾说完,手指紧握了下。
“陛下将那凤印收下了,不曾赏个梅妃。”姜嬷嬷一看她,便知她心中想问啥,故直接开口道。
“不曾给梅妃?”
“是。”
倾吾闻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心中还思量着,这凤印一出姐姐手,就应该是给清歌的,如今却没有,还真是有几分奇怪。
“娘娘说过,想来是因为陛下是陛下。”姜嬷嬷开口,这话不是倾拢让带的,是她自己选择言语的。
“?”倾吾有些不明。
“皇上不止不曾有将凤印给梅妃,还有数次将凤印送回来的想法。”姜嬷嬷看着眼前的人,直言道。
“那姐姐为何不收回?”倾吾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疑惑。
姜嬷嬷闻言,心中想了一下。
“可能是皇后娘娘知道身体太差,暂时不得心思吧。”姜嬷嬷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猜想。
倾吾闻言,双眼中都是思索,终觉得何处不对。
“其实……”姜嬷嬷口中吐出二字,却又将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倾吾也看出对方的不同,眉头皱起,试探开口。
姜嬷嬷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之后,缓缓开口:“奴婢感觉,皇后娘娘变了。”
“变了?”
“是。”姜嬷嬷心中想了下,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变了何?”倾吾在心中思索良久,开口道。
“今日,皇后娘娘见了陛下。”
倾吾一听,眉间也不由得皱了皱。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倾拢不似小孩,这般也不是何大事。”莫夫人见二人模样,不感这有何不妥。
“别人或许正常,可皇后娘娘性子就奇怪了。”姜嬷嬷回话。
“姐姐是怎样的人,母亲难道不清楚,从小就是倔性子,那会这般妥协。”倾吾也开了口。
莫夫人闻言,心中也不由想到当初太后逼她嫁韩王,她另可投了水,也不愿去,这样的女子,在皇城说出了那样的话,竟还能见子骞,到真有几分奇怪。
“这还不是最奇怪之处,而是对梅妃态度。”
“何态度?”倾吾很是好奇。
“今日一早,梅妃请安,若是往日,也就是让其退下,可近日,皇后娘娘不止让梅妃进去了,还聊了良久,直至皇上来。”姜嬷嬷说着,双眼中出现一些不可思量。
“可知聊了什么?”倾吾敢到奇怪,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姜嬷嬷摇摇头。
倾吾也不由得深邃了眼眸,良久之后,姜嬷嬷如想到什么,口中道:“因是与新年有关。”
“新年?”
姜嬷嬷心中只是猜想,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她从心中知晓,皇后娘娘变了,何时变的,她不得知晓。
……
清歌与子骞在聊着,忽的,红梅深处飞跑过一人,看了衣着,正是皇后娘娘宫中之人。
而她身后跟着的,正是柳太医。
“站住。”子骞忙开了口,脚步上前。
那人一听声音,转头看他,见了面,慌忙跪下。
“何事这般急?”子骞认出了眼前的人,她是常跟随倾拢身旁之人,只是如今没了往日的淡漠。
“皇后娘娘方才又昏迷了,故快去叫了柳太医来。”宫女没有太多修辞,心中怕误了事时辰。
子骞闻言,也不再多问什么,快步跑了去。
清歌在后面看着,双眼愈发深邃。
慧儿见清歌半响不动,终是轻轻开了口。
“娘娘。”
清歌听这一话,方才回了神个,看了一眼前方,红梅掉了一地,脸上染上笑容。
慧儿见她笑容,双眼中出现思索。
“娘娘是觉得皇后娘娘还击了?”
清歌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转过身,缓缓朝慕歌苑走去,口中道:“美酒不用准备了,陛下想是不会来了。”
“是。”慧儿不知眼前之人心中所想,但还是答允了。
清歌走在前方笑着。
难怪会在子骞面前将一切都交于自己,摆出皇后因有的姿态,原来是这般目的。
倾拢,我当真还是小看了你。
“娘娘,慧儿心中还是不懂。”慧儿跟在那身后,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不明白发生何事,只是,心中还是发毛得紧。
“你不懂也是正常,那人,我也不曾看懂过。”清歌笑笑,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人情深所至,如今来看,到是自己棋差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