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中。
盖着盖头的锦白感受到房门开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又都脚步疾快的走出,直至最后一次。
眼前一亮,所见的,正是子皓放大的脸。
“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子皓整个人都贴在了锦白身上,话语中带着撒娇语气。
锦白看去,他手中端着的两杯酒,也摇摇晃晃得只剩一半,忙伸手扶住,恐他不小心摔了去。
“喝了这么多?”
“不多,来,娘子,喝交杯酒。”
子皓依旧一脸认真的将手中的酒杯向前递着,一双本如狐狸一般的眼眸眯起,很是迷离,又添得几分可爱。
锦白见此,本想让他先坐好,最后想了想,还是接过一杯。
两手相缠,清酒下肚。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嗯,是你的了。”
“谁也抢不走。”
“嗯,谁也抢不走。”
子皓听见这样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把将锦白手中的酒杯拿过,随意的往后一扔。
锦白心中还在想,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头,但转念一想,貌似就没有遵守过那么多的规矩。
“饿了吗?”子皓双眼看着她。
锦白闻言方才往桌上看了去,现在才知方才为何那么多人进来又出去,满满的一桌子菜,应有尽有。
锦白有些后悔了,早知方才就不该让青儿去给她随意弄了些。
“饿吗?”子皓见她不回答,身子前探,捧着她的脸颊,认真问道。
锦白笑笑。
“方才让青儿弄了些吃的,不饿。”
“真的?”
“嗯。”
“那……”
“那什么?”
锦白看着眼前人,他的双眼都变得灼热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该把没做的,给做了。”
锦白还不及回答,眼前的人已经压了上来。
唇舌纠缠,红烛摇曳,春色渐显。
……
连廊之下,身着浅蓝衣袍的女子站着,一双眼睛看着那新房门上耀眼的囍字,手指紧握,指甲嵌进皮肉。
“瑶旭姑娘在这冷风中呆着作甚?”
声音响起,蓝衣女子回头。
青儿倚靠在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含笑,好一副看戏姿态。
瑶旭微微一笑,口中轻启道:“近日事忙,想站这寒风中冷静些,明日也好做事。”
青儿闻言一笑,脚步缓缓向前。
“想来也是,这诺大的王府打理起来是有些不易,定是劳累。不过青儿想,姑娘想是也忙不了多久了。”
“哦,姑娘这是何意?”
“青儿只是想,往日姑娘忙碌,是因这府中不曾有女主人。可如今不同了,王爷接了亲,娶了人,自然就有人打理了。你说是吧,瑶旭姑娘。”
“姑娘说的及是,只是这王府事多,又多是杂乱,想来是一下交不完的,自然还要费心些。”
“早些,晚些都是无所谓的,总是要给的是不?”
瑶旭此次不曾搭话,只是笑着。
青儿见此一笑,脚步向前,缓缓越过那人。
“天气寒冷,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若真是不小心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劳姑娘操心。”
身后的人声音缓缓传来,青儿不由一笑。
看来这王府,也不比宫中安静多少。
慕歌苑。
清歌看着眼前依旧忙碌批阅奏折的人。
眉眼低垂,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些,其实想来,他除了宠爱自己些,当真不曾有何对不住这个王朝的。
“杨将军之事,陛下打算如何做?”
虽后宫不问朝政,可为缓解这相顾无言的场面,清歌终是轻轻开了口。
子骞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口中道:“将军之名,那能随意拨弄,但也不是毫无方法,我派了萧疏进去,若能将人心夺了,大臣处就轻松些了。”
清歌闻言,眉头紧锁,缓缓道:“那若是不能呢?”
子骞双眼眉眼收回,认真的看了一眼手中奏折,眉头紧锁,“这皇城中他也能玩弄自由,那军营人心单纯,想来也不会有何问题的。”
“可万事无绝对,皇城中人心虽是难测,可也应如此方才不团结,可军营不比如此,他们单纯,故一般都只认一人。”清歌看着眼前人,想起父皇曾对她而言之事。
“若他不能在那军营中占得一席之地,那又如何又能力领导这百万雄师?”子骞转头看着她。
清歌闻言,别过了眼,“那陛下心中是否早有定论,成败与否,他都是杨将军离职的一颗棋子。”
子骞没有说话,朱笔游走,只是那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清歌见此,心中也有定义,也不多说什么。
“娘娘。”门外传来慧儿声音。
“进来。”清歌没有多想。
轻轻一句,门外的人进来了,手中拿着一束红梅,行了一礼,走至一旁,轻轻插在花瓶中。
“这慕歌苑花怎还是不开。”子骞见那红梅,双眼深邃,本想带清歌赏梅,可如今,那红梅却花苞不打,如同一地枯枝。
“陛下莫要心急,说不动是那梅花知晓陛下常来,故打算两年并做一年,明年开得无比繁盛呢?”清歌笑笑。
子骞闻言一笑,万物定数,自有想法,如今不开,当真说不定是为明年开放。
心中想说,回了头,认真看着奏折。
慧儿将那梅枝插好,洗了手,方细心解了清歌头上发髻,双眼看了一眼天色也是不早,轻轻开口道:“陛下,娘娘,天色也不走了,是否伺候安睡?”
清歌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子骞道:“嗯,准备去吧。”
慧儿走至外面,不多时,房外宫女太监走进,一番洗漱,更换衣物,清歌先上了床。
“先下去吧。”清歌对慧儿轻轻开口。
“是。”
慧儿将众人带下,关上房门,双眼变作深邃。
“姑娘这是怎了?”黑暗中走出一人,身后跟着数名太监。
慧儿双眼看过去,正是近日上升的高公公,行了一礼,口中道:“无事。”
高公公闻言一笑,没再多问下去,只是口中说了一句,“陛下可歇下了?”
“不曾。”慧儿如实而言。
高公公闻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一笑,也站至一旁。
“公公不进去通报一声?”慧儿开口。
“无妨,想来陛下也快要睡下了。”高公公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