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合作”,说的好听就叫互利共赢,但说的难听点,说成是“黑吃黑”,倒也不算过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因此这时候整个舞厅上的众人都不吭声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各人心里心怀鬼胎,本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但像老板娘这样的狮子大开口,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老板娘。”过了许久,打破沉默的是“歪头的狮子”,一直压着火的他总算是忍不住了,只见他两只滚圆的眼珠大大的盯着老板娘。“你可别欺人太甚。”
“狮子”的话当然有道理,所有人都会觉得,老板娘这范言论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狮子”当然是第一个不乐意的。这一点所有人都认同,除了一个人。
蝗螽。
他闷声笑了笑,看向一十五个人,脸色拉下来。
“我蝗螽第一个认同。”他捏响指骨,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气场。“做生意,大伙儿干的也是一样的买卖,就别分什么内外彼此,一起赚钱就是了。”
蝗螽拦在门口,放下的话也显而易见,他已经决定和窠臼合作。蝗螽的威慑力不用质疑。
“老板娘,能把蝗螽这样的豪杰收到麾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歪头的狮子”也对此赞叹不已。“但是你说的这可不是合作,你是要凭你窠臼一家的实力,把我们十六家帮会都吞了吗?”
这确实难以想象。
窠臼如今的实力早不如从前,更比不上十几年前那独占鳌头的实力,别说仅凭一家把控整个东南亚的地下市场,就算单吃一家,对窠臼来说也已经有些棘手了。
可是现在,老板娘却有这样的底气。
“歪头的狮子”这番问答让大厅里的众人毛躁地议论起来。这窠臼究竟有何居心?没人能想明白,窠臼的真正目的。
老板娘摇匀了杯中的酒,目光里倾泻出阴暗的味道来,她扫视众人,这时候连一个敢于反抗的人也没有,当然,也没人愿意接受老板娘这合约。
“我会等你们接受。”老板娘伸长了她纤细白净的颈子,一口就喝完了整杯,肚子里滚烫。只见她摇摇晃晃,来到冯远面前。
“你好。”她欠下腰肢,脸色红润,看向冯远的目光扑朔迷离,迷醉了酒精的气味浓厚,仿佛浇筑在空气里的水泥,让冯远几乎喘不过气。
但冯远终究能喘出气,他抬起头,昏暗的光晕中,老板娘的轮廓线条在乌黑的光影里格外诱人。
冯远喘出一口气,他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油头粉面”就在面前被蝗螽置于死地,但是他却连手指也不能动一根。这时候,他明白,自己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中了麻药,或是某种毒素,麻痹了自己的神经。
冯远嘴角慢慢勾起笑来。
“你想怎么对我?”
老板娘款款几步,蹲下身,一只手勾住了冯远的下巴,光滑的大腿搁在冯远的腿上,身体几乎与他交织在一起。
“你猜?”
老板娘的呼吸逐渐加重,见到冯远没有吭声,伸出手,手掌在冯远的肉躯上抚摸着,停留在他汩汩出血的伤口上,毛躁的磨砂质感从手掌上传来。
“我猜?”冯远冷笑一声。“你现在巴
不得杀了我,不是吗?”
“为什么?”老板娘一点也不吃惊,低声吟吟笑着,手掌继续轻抚。
“你们的秘密和计划,我听得一清二楚,而我,你不是很清楚,我的身份,恐怕你们都已经查了个底朝天。”冯远冷静地说道。
“你是个警察,所以我们就要杀了你?”老板娘反问道。
冯远点头。
“当然,我不介意你可以放了我。”冯远扭动身体,奈何却无法控制自己。“但是不要抱什么侥幸心理,就算我再怎么怜香惜玉,也只会让狱警大哥多关照关照你……”
然而冯远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说不下去了。
剧烈的疼痛感席卷而来,老板娘脸色泰然,手里却突然发力,手指简直像是钢爪,冯远胸口上和肩膀上的的伤口被老板娘猛地抓动,血液汩汩流出。
冯远感受到的疼痛一点点钻上心,但更多的是恐惧感。麻痹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太久,他拧住眉毛,脸色变得很难看。
“能感觉到疼痛了吗?”老板娘笑着说道,突然站起身来,她招招手,一束灯光打下,冯远和她的身影被圈在了灯光的中央。
“我知道你们还在犹豫,但是看看这位先生。”老板娘突然抓起冯远的手腕,冯远遭受着疼痛,麻痹感的双重折磨,脸色毫无血色,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被老板娘纤细的胳膊拎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擂台上败下阵的拳手,垂头丧气。
聚光灯下,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他们看向老板娘,又打量着冯远。
议论声纷纷鹊起。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问道。这也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他们看向老板娘,一分钟前,这个艳丽的女人,看不出年龄的身材和脸孔的女人,才狮子大张口一样提出了那样不可接受的要求,现在却又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人是警察,而且不是我们东南亚本地的警察。他是从大陆来的警察!”老板娘盯着冯远,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大厅顿时变得嘈杂不堪。
他们感到惊惧,混乱,甚至开始推搡着要离开这个地方。“警察”这个词,在这个舞厅里,当然是绝对的违禁词,更别提是从内陆而来的。
这时候,冯远成了绝对的焦点。
只不过对冯远来说,这样的关注却一点也不值得他开心,不如说,这种针芒在刺的感受,简直比虫蛀还要难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人群中突然有人阴阳怪气地发出声音。
“窠臼这是在展示给我们什么?难不成,大陆来的条·子也被你们拉进了伙?以后大家跟这帮条·子一起做生意了?”
这句话着实把大伙儿逗乐了。
他们心里却都清楚得很,任何地方的警察都有商量回旋的余地,无非是钱多钱少,割多少肉的区别,唯独从内陆来的警察却不一样,与他们打过交道的几位心里则更清楚,这些家伙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
曾经交涉过的“狮子”更加明白,无论用什么办法,收藏品,钱,美女,这些在其他世界通行的硬通货,在大陆的关口却连门都敲不开——他们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
论,那就是这些发了疯的大陆警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脑筋。
所以老板娘要跟大陆警方合作?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是老板娘的窠臼就此集体金盆洗手,脱离了这块地下市场,不然连想都不要想。
这句话当然是阴阳怪气,但老板娘却一点也不生气。
“狮子老兄,你是不是忘了,在内陆边界的白货生意,人口买卖做得风生水起,这块肉可不小?”
“歪头的狮子”听了,心头一凛。窠臼掌握各地的市场,本不奇怪,可在这种局面的情况下,从老板娘的嘴里说出这话来,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不出所料,老板娘吟吟笑着,说道。
“大陆的警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这里已经有两位做客,大家要是一起谈成了生意,那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好聚好散,我们跟这些先生也没什么话多说。但是如果谈不成呢?我想大家应该也明白,过关的白货,进出的人口,走私的杂货,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要紧靠大陆?”
众人咽了咽口水。老板娘的话当然有她的道理。虽然近些年风声太紧,除了蝗螽这样头铁一些的,旁人根本不敢再打内陆的主意,可毕竟这些生意总要在边境,靠着从内陆游走出来的散户达成一桩桩的生意。
这些生意,算得上是打擦边球,也是他们重要的收入来源。如果这条路断了,周遭的生意都要大打折扣。
老板娘这时候拎出一个“大陆警察”,这不就是裸的威胁?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窠臼的用意,但偏偏他们又没有什么办法。窠臼与这些白道打的交道最多,这也是事实。
“你想怎样?”终于有人发问。
老板娘冷笑。
“也不怎样,来的都是客,只不过大伙儿利益上有些冲突罢了。道上的朋友要是翻了脸,那我们窠臼只能豁出去,送这警察先生安安回家。要是道上的朋友们愿意赏这个脸,那朋友之间,也就没什么说的了。”
老板娘的口气,也就是如果真要拼,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尽管对这种吃不上饭就掀桌的行为很是不齿,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老板娘的这招,真的将了每个人的军。
他们咬着牙磨着拳脚,无可奈何却又气不过。
“你说有两位朋友,我怎么只看这一个?”“歪头的狮子”冒了个尖儿,他跟这一十五人分散开来,众人似乎也很是默契,立时围住了老板娘和冯远。
“嘿嘿,各位莫怪。另一位有些害羞,还在寒舍修养,如果各位愿意合作,相信很快就能见到。”老板娘声音柔媚,这话里却又玄机。
“就是说,我们不答应你的要求,这两位警察,至少有一个就能安回到内陆?是这样子么?”
老板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大厅里的气氛却已经剑拔弩张到了极致。
这一十五家帮会如果联起手来,窠臼根本无力抵抗,一旦他们真的打算推翻这张游戏桌,窠臼的损失只大不小。事实上,这些人自己的心里也早就有了鬼胎。
像“油头粉面”一样,只不过老油条们不会那样显山露水,这一场约会,从一开始就已经暗流涌动了。
(本章完)
正义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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