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痕的犹豫不决让老马很生气。老马用劲全身的力气,朝着云无痕的屁股踢了一脚。
云无痕没有防备,他一个趔趄,趴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不等云无痕爬起来,老马向前一步,踩住云无痕的后背,狠狠的说:“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老鬼前辈面前拿起架子了。老鬼要收你为徒你是小子的荣幸,你却不知好歹了?”
边说话,老马又狠狠的踩了云无痕两脚。一旁的老鬼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拦住老马,说:“这小子有想法,我喜欢。”
“要不是老鬼给你说情,我非得打死你。”老马又踩了云无痕一脚。
老马并非真心想打阿狗,恰恰相反,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在保护阿狗。老马和老鬼相识多年了,就老马对老鬼的了解,老鬼是那种眼睛里进步的沙子,并且又高高在上的人。老鬼能放下身价,答应收阿狗为徒,已经算是超出老马的想想了。而阿狗竟然拒绝老鬼,老马真怕老鬼的火爆脾气发作了,会把阿狗给撕裂了。
云无痕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眼睛盯着气呼呼的老马。云无痕很想开口询问老马,为什么要打自己。在他张嘴的时候,脑海里猛然想起老马警告过他的话。云无痕忙把张开的嘴巴重新的闭上。
这一切并没有逃过老鬼的眼睛。
“这小子当真是个哑巴?”老鬼问。
“当然是哑巴了。”老马忙说,“他从生下来便不会说话了。你就算不相信明天会有太阳,你也要相信他是个哑巴啊。”
老鬼瞟了老马一眼,从老鬼的眼睛里,老马看出了老鬼对他所说之话的怀疑。老马还想进一步的解释,老鬼已经举起了手。
随即,老鬼走到云无痕身边,还没等云无痕明白老鬼要做什么,老鬼已经举起了云无痕。云无痕大吃一惊,本能的开口求救。在云无痕开口时,老鬼的手顺势伸进了云无痕的嘴巴里,云无痕但觉得一阵疼痛,老鬼已经揪出了云无痕的舌头。
“既然是个哑巴,留着舌头也是摆设,我就把它割下来了。”老鬼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说话间,他已经把匕首放在了云无痕的舌头上了。云无痕感觉到了匕首的冰凉。当然,他此刻的心情也如匕首一样的冰凉。
云无痕简直不敢想象,万一老鬼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自己可就真的没有面目去见木蓉了。
云无痕看着老马,老马也是一脸的着急。他满脸堆笑,说:“老鬼,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你先把他放下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欺骗我,咱们没有话说。”老鬼说,“你也知道,我眼睛里是进步的沙子。老马,你如实的交代,你为什么要让这小子跟我学武?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不仅要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我还要把他的头颅割下来。”
老鬼手上用力,阿狗疼的大叫。老马见老鬼认真了,便后退一步,说:“都是我的注意,与孩子无关。你放了他,有火都冲着我来吧。”
听了老马的话,老鬼慢慢的放下阿狗。阿狗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他看到老鬼走到老马跟前,举起了手掌,就要朝着老马的头顶拍下。
“不要杀他,你杀我吧。”云无痕大声的说。
老鬼举着的手没有落下,他看着老马,又看了眼云无痕,笑着说:“老马,你说你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打死我都不信。你就老实交代吧,这小子是不是你儿子?”
“老鬼,话不可以乱说。”老马说,“我发誓,我和这小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老鬼不肯相信,老马便把自己怎么认识云无痕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看着老马严肃而又认真的脸,老鬼不由得不相信了。
“就因为你觉得这小子老实,你就要帮他?”老鬼问。
“我知道,我的这个理由你听着很可笑。我也觉得可笑。”老马说,“我在墨山是地位最低的人了。每个人都可以欺负我,而我还不能反驳。所以,我在后山养马,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当我看到这小子时,我是想整蛊他。可是,和他相处了也就一两个时辰,我就觉得他像是我的亲人了。当我听了他自己的讲述后,我知道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所以你就想帮他。”老鬼说。
“不只是帮他,我也想帮你。”老马说,“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我是把你当成了朋友。你的事情,我自然的就认为也是我的事情了。我想了好久,也只有想到了这个办法。你把全身的武功都教给他,让他代你报仇。”
听了老马的话,老鬼缓缓的转过身,眼睛上下的打量着云无痕。
云无痕虽然不知道老鬼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老鬼的身体,云无痕就能猜出老鬼的一定是遭遇到了非人的痛苦了。他自己也是经历过那种痛苦,所以,对于老鬼,云无痕是从心底里同情,并且表示理解。
“我能相信你吗?”老鬼问。
“我不知道。”云无痕说,“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的帮你去做,至于嫩不能做到,我不敢向你保证。”
“你这话等于放屁。”老鬼怒道,“老马,你快点把这小子给我带走,我看着他就烦。”
老鬼挥挥手,老马看到老鬼的满脸的不耐烦,他给云无痕使了一个眼神。云无痕转过身,小心的离开。等他走远到了一丈之地,老鬼开口说:“明日,你自己来吧。”
云无痕还没有明白老鬼的意思,老马喜开颜笑了。老马生怕老鬼在反悔 ,忙问:“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可是驷马难追了。”
“我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死于话多。”老鬼瞪了老马一眼,愤愤的说。
老马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语不发的走了。
两人回到马棚,老马告诉了云无痕关于老鬼的事情。反正老鬼知道云无痕不是哑巴,并且已经原谅云无痕,老马想,就算自己告诉了云无痕,老鬼也不会怪他。
像老鬼这样的怪人,云无痕早就想知道老鬼的经历了。他知道,老鬼的经历一定是一段不可难道的传奇。
“老鬼这个人,若非你亲自见到他,我说出来,恐怕你都不会相信。”老马叹了口气说,“明日,他要你自己去,是打定主意要教你武功了。他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你可以忍住啊。”
“其实,我见过比他还要暴躁的人。”云无痕说。
老马没问云无痕所见到的那个人是谁,他只是点点头说:“这样最好,我就怕你受不了他的暴脾气。”顿了顿,老马接着说,“其实,说起来,老鬼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老鬼并不是叫老鬼,只不过,他的脸太过吓人了。我看着他像个鬼,就喊他老鬼了。他对于这个叫法也没有异议。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喊他老鬼了。”
老马顿了顿,接着说:“据老鬼自己的话说,当年,他可是一个美男子呢。不然,本地知府的女儿也不会要死要活的嫁给他了。”
云无痕并没有见过知府的女儿,但他能想象到,所谓知府的女儿,应该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因为所有的中都是那么写的。而一个闭月羞花的女人,所能看上的男人,也必定是潇洒倜傥了。
一个潇洒倜傥的人变成鬼一般的模样,但就是容貌上的改变,就已经非常人所能接受了。想到这里,云无痕对于老鬼的怜悯之心又多了一分。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云无痕问。
“那个女人……”
老马的话有些哽咽了。虽然他和那个女人并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于,老马都不认识那个女人。可是,当他想到那个女人时,老马心里总有一种钻心的痛。
“他说,她是一个好女人。”老马没有说他是谁,但云无痕知道,老马所说的他就是老鬼了。
“他说,向她那样 好女人理应长命百岁,理应要幸福一辈子。只是,世上那有什么理应的事情啊。当然,如果她不认识他,如果她始终保持着知府的千金的身份,她或许是能长命百岁了。”
“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相见了。”
“他们的相见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啊。”云无痕不解的说,“就像是我,我就永远忘不了和木蓉的初次相见,即便是当时我才只有五岁,木蓉只有四岁。我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初次见面。对于我来说,初次见面是美好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错误啊?”
“如果,你是在监狱里,和你所说的木蓉相见了,你还觉得你们两个人的相见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吗?”老马问。
听了老马的话,阿狗吃了一惊。
“什么?监狱?”
鬼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