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饿的几乎脱形,风一吹就倒的小胖子。就这样还要拦路打劫自己,路了了忍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艾米尔瞪了路了了一眼,拿出一些熏肉面饼,连同水囊一并递到韩游瑰面前,柔声说道:“你是饿得很了吧,拿去吃吧。”
韩游瑰怔怔的接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就吃将起来。
“哎!”艾米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么胖乎乎的可爱少年,怎么就饿成了这样呢。”
韩游瑰一听,眼泪差点就忍不住落了下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胖乎乎的可爱。说这话的,还是一位天仙般美丽的小姐姐。
路了了又忍不住笑了。
韩游瑰一边吃一边恨恨的盯着路了了,那可恶家伙明显是在嘲笑自己,他可清楚的很。
“慢点吃,别腻着了。对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饿成这样还想拦路打劫呢。”艾米尔微微笑着,十分和善的问道。
“我叫韩游瑰,灵州灵武人,一直与师父两人在山里生活。师父死了,我想去洛阳看看。盘缠用完了,就饿了两天。我打劫可不是想抢你们的钱,而是为了救姐姐你。”
韩游瑰一边说一边拼命的往嘴里塞食物。
“为了救我?”艾米尔糊涂了。
“对!”韩游瑰肯定的点点头:“姐姐你生得这么好看,就算天上的仙女也没你好看。而那个獐头鼠目,贼眉贼眼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想姐姐你多半是被那家伙给抢来的。”
路了了差点没有一口鲜血喷出来,而艾米尔却“嘻嘻”的展颜一笑:“是啊!我就是被他给抢走的。小弟弟,你真的能救我吗。”
路了了没好气的手指着艾米尔,艾米尔狡黠的一笑,身子依偎在路了了的身上,温柔如水的望着他:“当初你不就是强行把我给掳走的,不是么。”
路了了苦苦一笑,心里却感觉甜蜜无比。
韩游瑰终于吃完了,又喝了两口水,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拍拍双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剑身宽宽的长剑,霸气无比的望着路了了。
“师父说过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有始有终,我第一次为了救人打劫,自然也不能半途而废。来吧,贼眉贼眼的小子!”
艾米尔嘴张得老大,自己与路了了这么明显的亲密无间。这胖乎乎傻乎乎的小子,难道看不出来自己说的是玩笑话么。
路了了笑了:“好啊,让我看看你这小乌龟有多大的本事。”
韩游瑰恼怒的望着路了了:“我是远游的游,玫瑰的瑰,可不是什么小乌龟!”
“哈哈!还玫瑰的瑰,这不是娘们的名字么,笑死我了。”路了了哈哈大笑。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韩游瑰困惑的摸摸头,这名字是死鬼老头子取的,自己还真不知道这名字是娘们的名字。
伴随着几声犬吠,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
“路了了!你个无耻的小贼哪里走,来和你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李怀光骑着马,带着猎犬,嘴里哇哇大叫着追了上来。
“不是吧,多大的仇啊,让你追我们几天几夜都不放过,连猎犬都带上了。”路了了不敢相信的望着李怀光。
李怀光手中长枪直直指着路了了:“你这无耻的小人,说好的公平决斗。你不但暗施偷袭,将你爷爷绑了一晚,还盗走你李爷爷家祖传的名剑承影。你觉得,劳资会放过你么?”
“呸!劳资的宝剑,你看一眼就成了你家祖传之物了。想要强取豪夺爷爷的宝剑,没门。”路了了没好气的说道。
这边话音未落,路上又响起一阵马蹄声。
只见侯仲庄骑着自家的驽马,马上架着一杆铁枪,手里高举着一个钱袋,嘴里高喊着:“路大哥!路大哥!”
李怀光眼尖,一看那正是自己的钱袋子。心里怒火顿起,骑马迎向侯仲庄,对着这位路了了的同伙抬枪就刺。
侯仲庄侧身闪过,顺势拿起铁枪反手一刺。
李怀光稳稳的架住刺来的铁枪,不发一言的与侯仲庄在马上斗将起来。
那边稀里糊涂打的热闹,这边的小胖子听得李怀光嘴里大叫,心想这个家伙果然不是好人。长剑一举,嘴里大叫一声:“无耻之徒,看剑!”
胖乎乎的身型轻飘飘的飞起,一剑砍向路了了。
路了了哪里将眼前的小胖子看在眼里,秋水划出一道弧线,就挡住了韩游瑰的一剑。哪里知道手臂一阵发麻,差点被这不起眼的胖子给一剑劈下马去。
路了了跳下马来,将艾米尔送到一边。这才慢悠悠的走到韩游瑰面前,十分惊奇的望着他。
“韩小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力气啊。”;
“你才是小乌龟!我要不是饿了这么两天,轻轻松松就能把你给劈下马去。”韩游瑰轻蔑的望着路了了。
“好好!就让我看看你有多么的厉害。”路了了一剑向韩游瑰此去。
路了了存心想试试这小胖子的功夫剑术,一剑快似一剑。“叮叮叮”的一阵双剑相击的声音响起,一连十几剑,都被这小胖子给档了过去。
看来这小胖子还真有些本事,路了了又加快了出剑的速度。
又一阵密集的声音响起,其中开始夹杂着韩游瑰沉重的踹息声。“哎呦!”小胖子的屁股被掳了了狠狠的抽击了一下。
韩游瑰一边挥剑左支右挡,嘴里哇哇大叫:“要不是小爷饿了两天,岂容你这无耻的家伙嚣张。哎哟!你再打小爷屁股,小爷真跟你不客气了。”
路了了恼恨这胖子张口就骂自己獐头鼠目,贼眉贼眼,下手就不留情。
韩游瑰被路了了绕得晕头转向,屁股大腿被抽打的钻心一般的疼痛,干脆丢了长剑,用双手护住屁股。路了了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韩游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半天爬不起来。
眼见那边李怀光与侯仲庄还你来我往,个个长枪舞得花团锦族,你来我往打得好不开心。
路了了飞身扑过去,对着李怀光一剑就劈了过去。
李怀光一枪架住,斜刺里侯仲庄一枪又刺了过来。李怀光避无可避,翻身落下马来,就发现路了了秋水寒气深深的架在自己脖子上。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李怀光脖子一拧,很是不耻的望着路了了。
“我说你这莽汉,你就是要打,也得有个道理吧。我这侯小弟招你惹你啦,你问都不问一句,见面就刺。”路了了气呼呼的说道。
“他喊你路大哥,手里举着劳资的钱袋子,不是你的同伙是什么。”李怀光大咧咧的说道。
“我这是来换路大哥钱袋的。在我家里住了两天,小弟本就很是惭愧招待不周,路大哥留下这些铜钱,不是看不起小弟么?我倒不知这钱袋是你的。”侯仲庄认真的解释道。
路了了面色一红,恨恨的盯着李怀光:“你偷看了劳资那个,拿你一些铜钱还算便宜你了,你还好意思追回。”
“哈哈!”李怀光笑了起来:“钱袋的事就不说了,那祖传宝剑的事怎么说。”
“你凭什么说劳资的宝剑是你家祖传之物。”路了了憋憋嘴说道。
“承影剑我家已经保存了很多代了,我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家中有这么一柄祖传下来的春秋名剑。二十多年前来,被我父亲敬献给来灵州游玩的大唐玉真公主,现在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李怀光一五一十的说道,一脸怀疑的望着路了了。
路了了“嗤嗤”冷笑一声,将秋水剑上的凤纹放在李怀光眼前晃了几下:“这下明白了吧。”
李怀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是那位的儿子,难怪不得身边有这么漂亮的胡姬陪着游山玩水。”
路了了一阵气结,他倒是想啊,可是那位的儿子另有其人。
“不对,你要是那位的儿子,怎么不姓李而姓路!”李怀光又怀疑的望着路了了。
“我乃是太白先生唯一的弟子,这承影他不传给我还能给谁。”路了了一脸的骄傲的说道。
“哎!”李怀光叹了一口长气。
“怎么?”路了了一脸挑衅的问道。
“我是叹息诗仙太白先生,一生光明磊落,豪放不羁,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位无耻下流的弟子。”李怀光满脸遗憾的摇摇头。
“他不但无耻下流,还是一位趁人之危,抢劫民女的强盗。”韩游瑰捂着屁股,一瘸一瘸的走上前来。
“还有什么?你们不妨一起说出来。”路了了气得发疯,冷笑着说道。
“我倒是看见路大哥夫妻两人恩爱无比,这抢人一事又从何说起。”侯仲庄糊涂的摸摸头。
“小哥儿,我见你忠厚老实,可不要轻易被人给骗了。你枪法不错,有没兴趣和我一起充军去。”李怀光对于能与自己斗得旗鼓相当的侯仲庄,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我家本来就是军户,这充军倒是不用了。”侯仲庄喃喃的说道。
“现在各方军队,都各自募兵,谁还看得上你们这些府兵啊。你要是想充军了,就来朔方军寻我,报上朔方将军之子李怀光的名字就可。”李怀光眼神热切的说道。
刚刚新婚不久的侯仲庄哪里肯答应,只是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