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儿虽然没经历过许多世事,但是很多东西也是知道的,不然柳成仙那十几年的师父可就白当了。
看似繁荣昌盛的碧岭城,实则就是一座死城,里面的人被囚禁着,羡慕外面的自由,而外面的人向往里面的和平,秦欢儿一样对这里开始有些厌恶了。
碧岭城之中,有一个“平远镖局”,这是这座城里面唯一的镖局,同时也是这座城中唯一可以拥有武器的地方了。
“平远镖局”作为一个特殊的地方,他们的老板王福贵自然也会打点好和城主的关系,这样才能够保证他的生意继续下去。
因为平远镖局的特殊性,自然也成了被特殊关照的地方,因为这才是最容易窝藏刺客的地方了。
昨晚城主府遭遇了刺客之后,一大早就有官兵将整个平远镖局给围了起来,这自然是不出王福贵的意料的,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了,他们也习惯了每次出事被怀疑了。
“王老板,昨夜城主府出现了刺客,身手极为敏捷,在众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开溜,所以城里你的嫌疑最大,我们也只是奉命检查,要想我们不要过于粗鲁,还请你多多配合。”
对于这个官兵说的话,王福贵也是习以为常了,他微微的笑了笑,从怀里直接掏出了银票。
“这位长官,还请你不要太过粗鲁了,一点小意思,犒劳诸位,不成敬意。”
那位官兵笑嘻嘻的接过手中的银票,对着身后的官兵喊道:“你们进屋搜查刺客的时候,多多留意,切勿大手大脚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你们的手脚也给我放干净点,要让我知道你们顺手牵羊,我可对你们不客气。”
王福贵捋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坐到了厅堂之上,端起了滚烫的茶水,轻轻地吹上一口,然后细细品味着其中的芬芳。
没过多久,这些官兵也就大概的搜了一下,连招呼都不给王福贵打一下,就直接的离开了,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只是想乘机捞上一把而已,要真遇上刺客了,估计他们也怕和人家动手啊。
一个身着平远镖局紫色镖服的男子,面带微笑的朝着王福贵走了过去。
“多谢王老板,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两年来,苦心积虑的计划终于得到了实现。”
“公子言重了,你武功盖世,为我押镖分文不收。我帮你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这两年,也是委屈公子你了,在我手下做镖头,你也吃了不少苦了。若是公子能成大业,那么你也肯定不会亏待我的。哈哈哈。”
这位公子名叫柳天羽,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脸上早已没有了那种稚气。
他面容虽算不上英俊,可是眼眸之中始终透着光,鼻梁高挺显得十分正直。他笔直地站着,紫色的镖服让他也显得气质出众。
柳天羽和秦欢儿一样,都是秦岩的子女,不过这个柳天羽和秦欢儿又有所不同,柳天羽并非是秦岩的亲生儿子,而是秦岩收留的孩子。
在柳天羽五岁的时候,也是他刚刚记事的那刻起,他的父母便因为病重而去世了,秦岩知道了这个孩子之后,觉得甚是可怜,便将其收留在了府中,作为自己和研姬的养子。
就在柳天羽被收留的那一年,秦欢儿也出生了。
柳天羽并没有因为秦欢儿的出生而失宠,而是一家人相处得十分的愉悦,甚至秦岩直接将柳天羽这个名字,改成了秦天羽,他一度的被以为是碧岭城城主的接班人。
直到在秦岩在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危机的时候,他也打算在苍云国大干一场。他做了一个决定,将秦天羽秘密的交给了在魏国的岐山剑派,将秦欢儿交给了武功高强的柳成仙。
到后来秦岩遇害,秦天羽将名字改回了柳天羽,悄悄的潜回了碧岭城,他看起来势单力薄,但他想力挽狂澜。
柳天羽到现在还记得,秦岩将自己送出的时候说过的话。
“孩儿,你也八岁了,为父为母也对你舍不得,但是事到如今为父可能会经历一场很大的斗争,整个苍云国都会经历一场很大的变故。你应该学会一技之长,为父不一定可保你终身无事,所以为父将你寄托给岐山派的元机真人,你一定要好好学艺,待苍云国变故消除之日,你我便可团聚。”
岐山派处在魏国境内,地处苍云国也是有十天左右的路程,而且又是派亲信秘密的交付出去,自然可保得柳天羽的平安。
秦岩将秦欢儿和柳天羽交出去的时候,自然也是准备了不少的银两,所以柳成仙和元机真人对待他们都是十分的好。
背井离乡的这十七年,远在千里之外的柳天羽,无时无刻的不在探听着苍云国一点一滴的消息。
而苍云国又地处偏远,他所能知道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但是牵挂却又是愈加的强烈。
这些年来,柳天羽勤学苦练,时刻不忘秦岩所交代的话。元机真人也觉得柳天羽是个可造之材,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将柳天羽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就在柳天羽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便掌握了元机真人的“擎天剑法”。整个岐山剑派,更是无人能做他的对手。
第二年,元机真人病重,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将自己的一把宝剑“混元剑”交给了柳天羽,而将岐山派的掌门位置交给了其他人。
元机真人知道柳天羽迟早会回去苍云国,所以也不指望他将岐山派发扬光大,而是让他再魏国境内游历,了解这人情世故和江湖百态。
这一游历便是一年,柳天羽在魏国也是小有名气的侠客,他为人豪爽,广交朋友,不少的人也愿意与他结交。直到两年前,才回到了苍云国的碧岭城。
王福贵命令人关上了门镖局的大门,因为昨日城主府遇刺的情况,从昨夜到清晨这一段时间,可都是热闹非凡的。
柳天羽则慢慢的移步到后院,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将门反锁了起来。他双手扶着床沿,用力的一拉,将床挪动到了一边。
然后他稍显费劲的,用手将墙边的地砖给掀开,只见里面黑黢黢的,柳天羽顺着一个木头做的楼梯,缓缓的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