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高喜中发出了不太动听的笑声,有些像鸭或者鹅等家禽类动物发出的叫声。
“那古玩城倒是人家的正经工作地点,能说话的不是找不到人就借口工作忙,那秘书挡驾,简直好像有台本。对了,现在不是骗子都有话术本吗,这大公司的秘书,比那话术本还厉害。剩下的都跟吃了哑药一样,一问三不知。”
“也能理解吧。”梁正江搭话。“都是要养家的嘛。”
“要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也不需要隐瞒。遮遮掩掩,就有问题。”徐朗星说着话,站起来拿起外套。“我再去趟现场。”
从高喜中的地位位置以及角度看,他就像是目睹了一只野性又迅捷的猎豹是如何进入丛林深处的。那种战斗力和行动力,以及充沛的精力,真不一般。
“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啊,当警察的料。”他看着徐朗星方才消失的地方感叹道。
“废话。”梁正江把一摞金终究组长以前储备的姜氏物流伤害案的资料捧到了搜查3组大厅的小会议桌。“朗星的爷爷是名震尹支的刑警,很多的疑难案都经他手,那是前辈中的前辈。太孤陋寡闻了吧!”
“看来是遗传基因好啊,遗传基因。”
高喜中往小会议桌方向走过去。“那天,跟着组长进办公那个,是不是徐朗星桌上照片里那个小女孩啊。啊?脸看着挺像,不过照片里那个更开朗清纯一点,来的那个凶巴巴的。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不笑笑呢,你说是吧,你看到没有那天。”
他坐下来与梁正江一起翻资料。
“没注意。”梁正江语气平平地说。“谁像你成天就喜欢看小女孩。”
高喜中大大方方也不否认。“我还是觉得年轻小女孩应该多笑笑,是吧。笑起来咯咯咯的,那不是说吗,银铃般的笑声。就像那个电视台的小记者,长相虽然不算多显眼吧,但是呢,跟她交流的人心情舒畅啊。亲切,自然,舒服。”
“我就知道那个案子是你透露给小记者的。”
高喜中双眼猛地一睁,面对着梁正江急急申明,“不是我不是我,她就给我拿来个饮料,就街路口那个自动售贩机,那里面的。”他手指着大概的位置。“就聊了两句,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快点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突破口。谁有功夫管你那些事。”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把不少郁结排出了身体。“组长白天在警校上完课,晚上回来还得问呢。”
”对,对。”高喜中低头忙活起来。
珠延花园。
黑色吉普车沿着入门水泥路往里面开。一打眼看过去,这里更像是公园,不太像是寓所。
一年四季长青的高树密密层层,把矮小的房屋遮蔽在其中,远看像是铺了一顶一顶小帐篷。小棵小棵的灌木围拢成各种不同造型,别致的大花坛小花坛,争相入目。
入门的大路只有一条,随着按长短距离又分支了无数小路,越阡度陌,曲径通幽。具有诗赋情怀的人踏足此地,必定能雅兴大发,吟诵几句。
张小雅家在路口,沿着大路停下车就是,从来没往深处去过。此行徐朗星但凡看到有路就顺着一路开下去,以求探查这个小区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障碍也是遇到了。从里面绕来绕去,就不容易再找回张小雅家。这家看着像,一看门牌,不对。那家看着像,一看门口摆放婴儿车,不是。
地理环境,确实复杂。再加上监控设置得少,隐匿起来的凶手不是那么好找。他现在有些许相信当时保安经理所说,到这儿买房子的,对隐秘的需求是首位,其次才是安全。
倘若家中有失窃发生,也不需要完全依赖小区的安全系统,家庭中安装监控如今非常普及。
再次从车上跳下来,他已经大致对度假村格局的小区有所了解。
小区一个正门,两个后门。后门之一是类似游乐场动物园等地收门票需要过的通道,仅能供步行出入,通往山上。
近日有有毒昆虫等等在山上出没,保安将通往山上的后门用铁链从门框中间穿过,意为禁止通行,并挂上安全警示牌。看着只能起个提醒作用,因为个子矮的一钻,个子高的长腿一跨,照样能往山上去,一点不妨碍。
另一个是正规点的后门,车辆进出过杆,左右两台监控,通往绕山大路。
进入室内,家属将血迹等已经清理干净,但被翻找得一片狼籍的现场还尽量保持原样。门,窗,缝隙处等都再次仔细看过,甚至连墙也逐个敲了一遍,以检查哪里是否有隐蔽的隔间以及储物格。确实再找不出有价值的线索,他往后窗走过去。
窗户后有个用水泥及贴瓷围成的长方形泥巴花坛,栽种着高及窗户的小株植物。窗户没有安装防盗铁网,案发时两扇对开窗户都开着。行凶者从此处离开,借助树木的掩护,为警方寻找其踪迹制造麻烦。
假使行凶者是从后窗跳出,沿着树木移动,那么行走轨迹也至关重要。只要接触就会产生痕迹,痕迹早晚都会被发现。
徐朗星明锐的目光随着在脑中构想的行凶者逃跑路线往外延伸,他的脑中有清晰标注的线路图,但至不远处的三叉路口停住了。如果自己是凶犯,自己会往哪个位置去呢。
正前方若隐若现的黄色物体闪入他的视线范围。
徐朗星拿出电话,对着前方黄色处拍了照片。随后从前门走出,绕到后门,往该事物出现的大约位置寻找。
“你谁啊?”穿黄色针织上衣黑色长裙的姑娘警惕地打量他问。脚边一只金毛犬,往主人面前的位置探了探,小心翼翼闻着味到往徐朗星身上凑,辨别此人对主人是否有威胁。
“你是一直在盯着前面那个房子看吗?”徐朗星转身指指张小雅的房屋。
“噢。”她低下头,看着金毛犬,眼睛不停地眨。
“说说吧,知道什么?”徐朗星面对可疑人物的时候,严肃镇定的口吻很容易让人自动自觉的慌乱而露出马脚。
“我……不知道。”黄衣姑娘转身要走,金毛却赖在徐朗星脚边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