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意感觉自己,此时也化身成为了神龙。
在水池中,肆意畅游。
《逍遥游》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尧要把王位让给当时的隐士许由,许由推让不肯当这个天子。
一般人都巴不得占一个位置,何况是四海之主呢?但是许由没有答应,似乎是一个物外之士,认为做天下之主不如自己林泉的逍遥自在。
但是郭象在注这段经文的时候,却没有夸奖许由,而是赞许的尧。说:“夫治之由乎不治,为之出乎无为也。取于尧而足,岂借之许由哉?
若谓拱默乎山林之中而后得称无为者,此老庄之谈所以见弃于当涂也。”很多人见道士栖居名山洞府,便以为道士逍遥而自己溺于尘世,而也有的道友劝俗人出家住山的,难免不遭到缙绅先生的抨击。
因为修道之士逍遥,是不被所处环境所改变的,如果心境为外物所影响,则不足以称为道士。出家住山也不一定就逍遥了,否则佛教就不会有“披上袈裟事更多”的说法。
《中庸》说“君子无入而不自得”,就是说君子在那都能适应,关键在于一个安于本分,不作什么非分的想法,人之所以痛苦,就是追求了一些非分的目标。所以我提倡人间道教,是要各位信众切著于色相,而应做好自己的本职,保持一颗良好的心态。
成玄英疏云:“尧负衾而汾阳而丧天下,许由不夷其俗而独立高山,圆照偏溺,断可知矣,是以庄子援禅让之迹,故有火之谈;郭生察无待之心,更致不治之说。可谓探微索隐,了合文义。”
道,无处不在,也不能须臾离开。我们修道就是要体会大道若水的精神,柔弱不争、知白守黑、善利万物,尊奉太上“三宝”之戒,而不是追逐神仙的外表。外表是内在的体现,但并不是内在。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有的人见尧高居九五之位,便以为衣冠文章足以妨碍尧的逍遥,哪里知道尧心中并无分别呢?
当年孔明治理蜀中,事务何其多!并且面临北有曹魏,东有孙吴的形势,如果没有“内圣外王”的修养,恐怕事情没有忙过来,自己早就乱了方寸,哪里能保持三分天下的局势,而安定蜀中于乱世呢?
正因为孔明先生能淡泊宁静,心境不为外事所乱,羽扇纶巾,气度安闲,所以能于危难之际而不辱君命。这也得益于先生早年躬耕隆中时,所修炼出的心理素质。纵观先生一生所为,莫不符合道教精神。躬耕隆中之际,不汲汲于诸侯之间。
隐居待时,出处有节,我们只看到先生为蜀汉政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没有注意到先生的道家修养。魏晋许多著名的玄学家如郭象、郭璞、王弼,哪个不是笃于君父之大节的?
“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仙道远矣!”
修人道,就是敦人伦,事君忠,事亲孝,兄弟妻子和顺,如果人连这些都做不多,而侈谈性命与长生,何益?狐狸纵然活一千年,也还是只是个狐狸而已!人追求仙道,如果连一个人都做不好,谈何仙道?
有的人说出家修道,其实早期道教并没有出家的说法,而全真道早期也不严格要求隔绝妻子。有的人不愿在社会上生活,认为和那些俗人交往,自己心理不舒服,这就是很大的我慢与分别心。
别人不会影响你的心态,只有自己才会,这都是因为自己心中有许多尖锐的东西,所以看谁都不顺。这样一来,人际关系没有做好,自己也整天憋一肚子火。
《菜根谭》说“斩去胸中荆棘,任人我往来,是第一快活境界。”
我们修道,就是学神仙,而不是避世。那些避世的人,自以为清高,其实是自己心中荆棘未除。老君教导我们和光同尘,柔弱谦卑,难道在家不清净,出家住山做道士,你就能清净了?都是自己心中不净。
《妙林经》天尊告度命真士曰:“所谓安乐,皆从心生。我以无我故,是我身常在三清长乐净土。”能把人道做好,才有资格谈 修仙道,一个能入世的人,才谈得上做道士。
入世是磨练,如果经不住这些磨练而出家,出家也只是逃避,妄受十方供养。且于自身言,逃避那些所谓的烦恼而入道门,这就好比愚人害怕自己的影子而奔走逃避,结果累死一样。
并且道教与其他宗教不同,道教追求的是此生的幸福美满,而不把期望寄托于下辈子。生命短暂,倏忽如白驹过隙,道士因爱恋人生之美好,故追求长生,试问一个人如果不能开心的活着,那他还要追求长寿干嘛?
古来追求长生最疯狂的,除了方士之外,还有就是皇帝。他们身为九州之主,富有四海,生活何其美好,想永葆这种地位与生活,所以疯狂的寻求长生药方,秦始皇、汉武帝就是,虽然都没有结果。
但是后世仍然有不少天子因误食金丹而丧命,这便不能否定他们对于尘世的贪恋了。其实恋慕尘世,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正因为热爱生活,所以恋慕生命,因为恋慕生命,所以信仰道教,希望从道教中寻求长生不死的秘诀。追求长生的前提,是热爱生活,是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
正因为我们所追求的是这辈子的逍遥,是**的长生,所以道教比其他宗教更注重现世。而对死后不抱太多的想法,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不死。不死,就要活的健康开心一些。
逍遥自在就是神仙的生活,不一定是在林泉之下。若能诚心皈依三宝,清净心田,东方即是西方,国土即是净土。何必远求?如果再加以导引之方,服食之法,自然能做到延寿,进而追求长生。
也有的人会问到“道教以老庄为人生之指导,道法自然,淳朴不事礼节,不以俗事为务,我们作为道教徒,怎么能去从事俗务,而束缚自己的身心呢?我们崇尚自然,一切追求返璞归真,当然以住深山为最好了。”
其实这涉及到三个问题,一是礼教与自然的关系、二是避世与心隐的关系、三是和光同尘与淳朴固守的关系。
这个问题在魏晋时期,就为世人所重视,并成为争论的焦点,但后来都皈依于郭象的“内圣外王”之说。首先、礼教是形于外的规矩,这些并不影响我的内心,礼教与自然,礼教的出现也是自然发展的产物,两者是一不是二。
其次、祖师立教,怎么能没有一个法度,我们推崇老庄思想,但是老子曾为周朝柱下史,孔子曾问礼于老君,可见老君是非常知礼的,虽然《道德经》说“失义而后礼,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如果我们能相安于无识无知之天,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既然民智已开,礼教已设,我们如果既不能做到清虚寡欲、又不能守礼,那岂非放肆?就像晋人教导出嫁的女儿一样“好事尚且不能做,何况坏事?”很多人,以道法自然为由,放荡自己的行为,以此为放达,都是违背祖师教训的?祖师立教,何尝不以礼教?
朝拜高真,有一定的仪范要遵守,而表文的格式更是严格按照礼制。所以礼制不但不违背道教精神,更使得道教丛林有了规范,而能长久,道士遵守礼制,才能赢得世人的尊重。子曰“不学礼,无以立。”
避世,就是逃避繁杂的俗世。我国著名的隐士陶渊明有首诗写的非常好“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岂因地气尔,心远地自偏。”因为心不近于尘俗,所以结庐人境,也没有车马的喧闹。所以重阳祖师说“得道之人,身在凡而心在圣境矣。”
其三、似乎道士和青灯黄卷,扫地煮茶联系在一起,是深山中隐士的样子。
讲个故事,有一回孔门的弟子叫子贡的,去寻找夫子,看见一个老翁抱着个壶在浇灌菜地,子贡告诉他说“老人家,你可以用水车啊?”
老翁摇摇头说“我哪里不知道有水车呢?但是这都是人心技巧所作,人如果用这些东西,会破坏自己内心的淳朴,我以此为耻,所以宁可抱着壶来灌园。”
说完,子贡脸刷一下全红了。似乎老翁的话语更符合道家精神,但是郭象却不认为,认为老翁是固守于一偏,而不能圆通无碍,道家之精神在于与时推移。素隐行怪,特意做些与常人不一样的事情,多是为了博得名声,这些都符合太上的教诲。标新立异,虽然容易招来名声,但是骂名也随之而来,大道只是一个平常、所以简易、不变。
神仙本是凡人做,能做好凡人,开心健康的过每一天,潇洒无挂,则几乎可矣。诸君若能明了“内圣外王”之义,则能明了人间道教之说。太上宝诰说“隐圣显凡”,说老君隐去其圣真的面目,而以凡人的形象出现,所以道家人士多深藏不露。过分的彰显自己,非太上弟子。
道教不仅追求逍遥出尘的仙真世界,同时饱含“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的济世情怀,更为关怀现实人生的此岸世界。“重生贵生”的道教始终充溢着积极的生命意志和幸福的生活情调。
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问于仲尼曰:“王使诸梁也甚重。齐之待使者,盖将甚敬而不急。匹夫犹未可动也,而况诸侯乎!吾甚栗之。子常语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欢成。事若不成,则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后无患者,唯有德者能之。。
吾食也执粗而不臧,爨无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两也,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语我来!”
庄子通过虚拟叶公子
高向孔子的发问,引出了有关叶公子高奉命出使齐国的事。叶公子高面对虚伪的齐王,在完成君命的压力和忧惧下,陷入了在“人道之患”的身体刑罚和“阴阳之患”的心灵创伤之间挣扎的尴尬境地。
陆西星对此注曰,“若不能得其欢心,则事故不成,不成则使不称职,而人道之患将及其身。成则思虑烦劳,将使气郁而血不畅,故阴阳之患随之”。
所谓“人道之患”即是身体的负担,所谓“阴阳之患”即是心灵的创痛。换句话说,在这种纠结的生存处境下,叶公子高的身心都难免受到伤害。透过叶公子高的这种遭遇,庄子试图说明人在世事纷扰的社会中难以逃离的生存窘境。
对于叶公子高和今天当下人徘徊在“人道之患”、“阴阳之患”两者间的尴尬处境,庄子又借助孔子之口给出了以下解答: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夫子其行可矣!故法言曰:‘无迁令,无劝成。过度益也。’迁令劝成殆事。美成在久,恶成不及改,可不慎与!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何作为报也!莫若为致命,此其难者?
针对生存处境中的两难,庄子思索出了走出窘迫的可能,“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所谓“忘其身”,就是要解除身体上的枷锁。
至于“乘物以游心”,意即要顺乎自然的法度,逍遥驰骋;“养中”即是保持生命的中德,忘身而保、游心而明。很显然,庄子的生命智慧是通过“养中”平衡身心关系,得以“忘身”和“游心”,将生命从苦难的挣扎中解救出来。
上溯老子的“守中”,可与庄子的“养中”同参。老子云,“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由是知,“中”不仅是透彻天地万物的大道,更是保持身心完满、和谐的法门。可以窥探,似乎老庄都力图从“养中”、“守中”的角度对道教修持的“性命双修”进行发微启玄。
道教传继老庄思想进而打开生命存在的玄关,倡导“性命双修”的生命智慧。所谓“性命双修”就是身心兼修,兼顾生理肌体与心理道德的炼养,达成身心和谐。
“高上之士,性命兼达,持戒定慧而虚其心,炼精气神而保其身,身安泰则命基永固,心虚澄则性本圆明,性圆明则无来无去,命永固则无死无生,至于混成圆顿、直入无为、性命双全、形神俱妙也”。道教的生命修持就是乐观地调养身心,修命就是把握身体的规律,增强体能素质,使其健硕;修性就是控制心灵的感觉,提升道德素养,使其开朗。
“性”是人的灵明觉,“命”是人的气血生身。道教认为,性命和合,缺一不可,相辅相成,共同维系着人的正常生命活动。“性不离命,命不离性,吾身之性命合,是吾之真性命也。我之真性命,即天地之真性命”。
生命存在实质表现为身体和心灵有机互存的不相离,也就是其个体机能和社会道德不可偏废。身形锻炼和心性道德必须兼修,才能与道玄同。
身体与心灵的玄妙和合是“性命双修”所追求的终极意义。吕祖《敲爻歌》有云,“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
达命宗,迷祖性,怕似鉴容无宝镜。寿与天地一愚夫,权握家财无主柄。性命双修元又元,海底法波驾法船”。只是修炼形体,或者仅仅磨砺心志,难以穷究生命的真正内涵。“夫道者,性命兼修,形神俱妙者也”。任何一方的阙如,都不能成其为道。
道教的生命智慧既要“忘身”又要“游心”,既要修性又要修命。通过性命双重向度的生命修持,渐次“身中形渐轻,精益明,光益精,心中大安,欣然若喜,太平气应矣”。是时,身形得以升华、心灵实现超越、生命得到和谐统一,从而脱去凡蜕,达至仙真。
李白有诗云,“羽化骑日月,云行翼鸳鸾”。
一般看来,道教讲究的成仙是一番白日飞升、上朝玉皇而漫步云端的超越图景。然而这只是道教对修持圆满后的一种的超验性描摹。似乎可以在史册中将神仙的形象还原,《汉书》中载“神仙者,所以保性命之真,而游求于外者也。聊以荡意平心,同死生之域,而无怵惕于胸中”。神仙其实就是圆满性命、保养身心的真实生命,拥有高层次的幸福,而毫无虚诞怪异的神秘色彩。
庄子言及神仙的形象,“藐姑射之山, 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 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 吸风饮露,乘云气, 御飞龙, 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 使物不疵病而年谷熟”。
这里的“神人”是超验描绘的神仙,能“乘云气,御飞龙”。可以认为,神人在身心感觉上有着奇妙的真实体验。“不食五谷, 吸风饮露”是神人对形体的超越,“神凝”是神人对心神的控制。神仙,在庄子看来同样是实现了身心俱妙、和谐一体的生存样态。
道教的神仙品格既有超越尘世的形象,同时兼有不离世间的情操。神仙的形象是现实生活中作为个体生命的人通过追求生命的直接升华和无限延展而来。其实和一般人一样,仙真也有现世情感,不同的是他们摆脱了有限身体的桎梏和各种**的奴役,没有烦恼,应顺自然、知足常乐、逍遥自在。
今天,生命在备受世间的过度的倾轧,身体遭受了不得已的应酬举动,心灵操持了过于多的思虑念自然然“性”、“命”难以调养,哪敢奢谈快乐逍遥的神仙境界。现代人该透过什么样方法才能冲破这生命的困惑呢?
如果透过道教“性命双修”的生命智慧来检视现代生活,便意识到“见解智识出于心也,思虑念想,心役性也。举动应酬出于身也,语默视听,身累命也。命有身累,则有生有死,性受心役,则有往有来”。不难发现,“心役性”、“身累命”是脆弱生命受到威胁的原因。
“性命双修”就是进行身体与心灵双重向度的调养,使身体存在的健康延长,让心灵层面的安详自适。“我命由我不由天”,社会对生命的无情压制不能限制人对理想生命的憧憬。释放紧绷的压力能使生命摆脱疲乏与空虚的现实困惑,同时提升个人道德修为,从而脱逸出生活中压抑难耐的苦痛,打破身心桎梏,成就神仙意义上的“生道合一”
道教“性命双修”的生命智慧不但要追求强壮体魄,也要追求健全的心理素质,使精神生命和生理生命两个方面都得到活泼的发展,对现代人摆脱身心焦灼的困境大有裨益。在今天的生活中,发掘和发扬“性命双修”的道教智慧,既强健体质,又培养爱心和意志、调整心态、开阔心胸,进而益于现代人的身心健康。
道家常云,“尊道贵德,和谐共生”。对于“和谐”的领悟,通常而言都是对平衡、规范、秩序的人伦关系和自然社会环境的描述,其实也应该意识到“和谐”也是生命在身心关系上协调统一的玄妙状态。
面对眼前的滚滚红尘,性命双修、身心和谐、创造幸福人生,或许这才是当下意义上的神仙境界。
不可否认,在目前的社会状态下,道教相对较多的保留了传统文化的部分精华,比如服饰、礼仪、建筑、音乐、典籍、传承等等,出去旅游,很多人往往也向往去山清水秀、气势恢宏的道观。
但是再美的景观,都只是景观而已,哪怕看遍天下道观,最终印象最深刻的,除了景色之外,就是道士;那么是遇到仙风道骨、一尘不染还是利欲熏心、求财骗色的道士?是趾高气昂、清高冷漠还是污言秽语、乖张暴戾的道士?是白发白须、神仙模样还是儿童纯真、稚心不改的道士?宗教徒是天然的正义者或者好人吗?
不要认为你遇到的道士就是你认为的道士,有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道士,任何团体都有好人和坏人,都有各种目的的人进入,都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
修道不是统一一个口径,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道路,如同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不同的汉姆雷特一样,修道也不是都为了成仙。哪怕再宏伟的建筑,再华丽的神像,都是表象,都是外壳。
很多人参观道观后,对道教失望,为什么失望呢?
他们不是对建筑失望,不是对景色失望,是对人失望,是觉得在这里,没有感受到应有的文化气息,再华丽的服饰、再辉煌的建筑、再神奇的武术、再健康的养生,都抵不过人心,没有道士的道观如同没有灵魂的植物人一样。
无论武术、养生、服饰、礼仪、建筑、音乐、典籍、传承、戒律等等,总归要看人,要看这些表象下包裹的人心。道教本身,建再多的庙宇、说再说的神通、印再多的书籍、耍再帅的功夫,都抵不过对人的认可。
每个道教徒对道教的认知也不同,道教也如同山峦被笼罩在雾中,不仅仅是江湖人士,道教中也有人利用各种玄奇去骗人,利用各种华丽的外衣去吸引人甚至蛊惑人。
各种江湖骗术、各种修仙传说、各种法术培训就成了敛财的手段,我们不否认道门五术,道教的很多手段是传统方式认识并祈求改变世界的一种方式,但是,道术被太多人简单的利用来谋财。
披上宗教的外衣,更增加了玄奇和神秘,也有便于恐吓和迷
信,骗财骗色或者达到自己其他目的更简单,尤其是道门中人用略微正统的道术,在各种诱惑面前,相对于常人,名利更容易获得,甚至对于有些人来说金钱、美女唾手可得。
进入道门后,利用这身行头吸引人真的很简单,那我们究竟为什么而修道?究竟为什么而弘道?就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吗?是为了名利而修行吗?
当然,如果格局不高,修道之士遇到这种情况,可能就丧失了自己的本心,就沉迷在这种诱惑中,沉迷在酒色财气中;各种诱惑就如同魔考,你能不能经受这些考验,你能不能过自己心中的关卡?
道教首先弘扬的是文化,那么,最基本的点就是对自我的要求,更基本的就是对道教徒的要求,如同掌控国家、公司机密的人,品德上要靠得住,底线要坚定;作为为亡者超度、生者祈福的道士,如果底线不坚定,比道教居士犯的过错和恶果更大。
金钱关、美色关、美食关、名利关等等关卡,能否度过?当然,过关的意义不是说看到金钱美色就视为丑恶,我们应该有欣赏美的眼睛,如果连美丑都不分还修道做什么?连自己的本心都不敢面对,还修道做什么?我见到美女、美景也希望多看两眼吧?多看两眼不代表就要娶回家,也不代表对美熟视无睹不辨美丑。
但是道教从来不应该是活文物,道教的发展在历史上一直紧跟时代潮流;来源于生活,再反馈与生活,来源于当下,再回馈与当下,道教修行不是孤僻的自我修行,不是做清高的出世神仙。
修道不是为了出世而出世,不是为了逃避而清高,如果清高的不问尘世的修道,与一只落在山里的臭拖鞋有么区别?哪怕是一只香拖鞋,也没有用处啊。
追求全封闭的自我修行,寻求自我的超脱,还让别人崇敬自己、供养、仰慕,凭什么呢?凭什么就要供养宗教徒?宗教徒凭什么坐在台上接受信众的顶礼膜拜,提供供养的信众是宗教徒的衣食父母啊!
纵观道教史,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能够躲在山沟里成仙,从来没有一个永远逃避尘世的人成仙;道教文化来源于我们的生活,来源于红尘,也必须回馈红尘,生活中得来的智慧、十方善信的供养,不能供养一群自私自利的追求自我超脱的成仙者,不能供养一群为了自己成仙而修道的修行者,不能供养避世而不回馈社会的宗教徒。
修行,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拿得起,也必须放得下,才能拿得起;既然打算修行,就必须放下自我,放下自我后,还必须拿得起自我;要学会谦恭,更要在谦恭之后,学会自尊的寻求自我。
当把自我放在一个小的格局的情况下,简单的为了清静而修行,简单的为了自我而修行,总归是小道;老君常说清静经,讲的是清静的心态,而不是隔绝世间的一切,一味的清静。
如果不能积极面对,不能真实的修行自我,要避世就避世,别清高的说自己无争。无争也是无争的心态去看淡万物,或者天下莫可与之争,当达不到这种格局和境界的话,空谈无争,徒惹笑尔。
如果清高的谈无争,自己在庙里逍遥自在,恬然自的享受十方信众的供养和崇拜的目光,还高高在上看待来访的信众,一味的看轻别人抬高自己,还算修道吗?只能算寄生虫。
和尚道士就高人一等吗?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易,都要承担社会责任,因为信仰而供养宗教徒,他们或许将自己的生活费、工资毫无怨言的拿出来,无论迷信还是真心,都是希望这个善款能够真正用于弘道,能够真正帮助到其他人,能够真正达到宗教徒许诺的结果。一粒米重如山都有信众的祈愿,十方供养因果大俱为人间的信仰,享受供养要配得起这个供养的。
某些经书中的说法更多是为了更好的获取供养,利用功德、来生的幸福、往生极乐等等蛊惑信众来获取供养,宣传供养宗教徒就是功德,供养宗教徒功德无边;但是宗教徒何曾以公正心对待捐献供养的信众?
为了获取供养而获取,回馈信众不是念两句经文就能回馈的,回馈信众不是许下一个来生的承诺就能解决的。凭什么非要供养宗教徒?凭什么要供养和尚道士?
西方宗教之所以在目前的状态下一定程度上得到更多人的认同,是因为他们注重回馈和分享,注重信众与宗教徒之间的平等地位;那我们的和尚道士除了念经和福报,能回馈信众什么?空口承诺还是死后的预期吗?对于不听不信的用所谓谤佛或者经文恐吓吗?
和尚道士都来源于红尘,都要吃喝拉撒睡的,都是平凡人,不存在任何一个没有毛病的和尚道士,如果存在一个完美的和尚道士,百分之百是经过包装和美化的;不存在一个道德上十全十美的宗教徒,如果存在,百分之百是别有用心的。
如果要真正回馈供养,真正对得起信众,必须平等对待;不是和尚道士因为念经或者修行给信众带来什么,也不是供养和尚道士就带来什么好处,而是信众因为希望和尚道士弘道和传播正信而付出了金钱,是信众养着和尚道士!
和尚道士应该回馈信众,通过弘扬正信、传递正念,帮信众更好的面对生活,让宗教服务于信众,而不是用死后的承诺交换这种供养,不是为了供养而供养,对得起供养的最佳办法就是弘扬正信,摒弃迷信,减少蛊惑、恐吓、利诱的传教方式,更多的是传道而不是传教。
获取供养不应该是目的,弘道正信才是目的,许下死后承诺或者来生的幸福永远比不过今世的举手之劳。不要把宗教做成谋取私利的工具,不要把自己的格局放在江湖术士的地位上,不想做高僧的道士不是个好牧师,四海皆准的真理。
为什么修行?为什么隐居?
究竟为什么修行?究竟为什么隐居?
弘扬正信需要真正体悟道教的意义,了解什么才是道士,非要避世才是道士吗?不事生产逍遥自在?是为了隐居而隐居,还是为了修行而修行呢?
出世、隐居不是清高,不代表就超脱了,反而可能因为更看不开,才选择了这条路,对于诱惑或者挫折,可能还没有普通人更好的面对。
一定程度上,隐居修行的所谓高人,人情世故、社会贡献、自我能力、道德观念比不上一个优秀的社会工作者,他们的兴趣爱好、文化修养、人品素质比不上一个谦恭有礼的正常人,对各种诱惑的抵抗力可能低于常人。
如果说要谈他有更高的精神追求,那么也是自私的追求自我而已,我们可以把隐居当作成人童话,但是,我们不能靠童话过日子,不能靠童话来生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安徒生。
由人才产生了宗教,不能由宗教来掌控人,如果一个宗教不能更好的让人明智,让我们变的更积极更自在,存在也没有多大意义,如果还存在,可能只是为了某些群体的利益而存在,只是另有目的而存在。
不是宗教就是万恶的,不是宗教就是美好的,宗教本身没对错,错在什么人在用宗教,错在究竟用宗教表达什么。所谓弘道,所谓行道,归根结底,是为了正信,在互联网时代,在信息碎片化的时代,必须做到的就是对宗教理念的坚持。
就如同爱情一样,第一眼的感觉非常重要,对待信众,要真正真心对待,无功利化的对待,就如同谈恋爱一样,珍惜美好的感觉,但有些人把“跟谈恋爱一样的心态去对待信众”搞成了“跟信众去谈恋爱”;就如同把无为理解成无所作为,把无争理解成逃避和无原则的退让,都是不可取的。
弘道,先让自己做个明白人,传播一些最简单的道理,把华丽外壳去除,让信众觉得你是人,然后再觉得你是可以信赖的人,然后再了解宗教。
都是平凡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哪怕修行,也是为了在皈依后更坦然自在、生活的更好。
总之,个人认为,崇拜的不是神佛,而是神佛所代表的真理、慈悲与智慧;大众信任的不是道士、和尚的衣服、身份,而是宗教徒诠释的文化、明智与信仰;坦然面对我们应该面对的一切,坚守底线诠释符合我们时代的宗教,无畏无惧,无憎无恼,我心观世界,世界即我心。
修道不必安什么心,修行不在于我们多高尚,而是经历后,怎么提高我们的底线同时,戒律不是为了束缚人,而是为了约束自我、完善自我;我们修道更多的应该是注重传承与弘扬文化,让道教在我们的时代以适合我们的方式绽放新的活力。
道教修行追求长生,但是,不能为了追求长生而长生,不仅仅要注重生命的长度,也要注重生命的宽度;把自己活成千年王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味的追求长生而不注重我们内心的修行,意义不大,一个人自私的活着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呢?
当不因道教的美好而丧失自己的判断力,不因道教的丑恶而丧失对道教的兴趣,因为向往光明而主动摒弃黑暗,因向往美好而自我修正的时候,才真正走上了信仰之路。
方外不必深山寻,观照内心道自闻,非因出世无情义,非因入世多俗气。
称心以为用,合理以为行,循礼以为道,重信以为德。重情为君子,逍遥是神仙,隐居而闻天下事,居尘而有无争心。
居士供养衣食母,勿因教义失正心,慈悲度世非口中,莫因玄奇失自身。明智而躬行,品高而平易,修道足下始,足下即有道。
是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