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跪地求饶的节奏吖……
毛奇智毛总,这次估计有点麻烦了。
很麻烦的那种麻烦……
三条信息一路看下来,沈霖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些。
根据记忆中二组某些人的闲聊,沈霖记得,毛奇智是立美集团潭州分公司的总经理,立美在潭州附近许多城市设有办事处,但并没有另设分公司,因为级别上的差异,加上某些其他因素,对于周边这些城市的办事处,很多方面的事务,潭州分公司有很大的建议权和决策权,因此,毛奇智可以算是以潭州为中心的十几个城市的半个总负责人。
现在看来,这半个总负责人,估计不好继续干下去了。
不好好努力的话,估计潭州分公司总经理屁股底下的那张办公椅,质量都没什么保障。
不过……
“毛老板这是怎么想的啊?”沈霖难以理解了:“这个时候不赶紧想办法去总部积极自救,反而把精力浪费在广告公司,而且还仅仅是一个阶段性的推广主题,病急乱投医了吧?”
“怎么样才算是积极自救?”姚彬问道。
“当然是赶紧去找曾闯曾大佬解释清楚啊!”沈霖连连摇头:“就算不敢直接找上曾老板,至少也得赶紧找个和曾闯关系比较好的高层人士,帮忙疏通疏通关节,缓解缓解矛盾吧?”
对于沈霖的看法,姚彬的评论很直接:“这个想法,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啊?”沈霖愣了。
“你看到的是集中讯息,将情况判断得过度严重。”姚彬解析道:“但归根结底,潭州分公司这边的错误,并不是和当时的常务副总曾闯发生了直接冲突,更不是恶意的点名批评,只是在集团内刊上发表了一篇稿子——甚至不是封面主题——内容肯定不会很过分,在高层眼中,这当然可以算是在某些方面表明了立场,但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看作是很纯粹的阐述行业观点的商业行为。”
这一长串话,姚彬的语速很慢,由于这两天老是被迫和人精们打交道,沈霖的理解能力突飞猛进,甚至连“有需要的话”这几个字,沈霖也听懂了。
无非是潭州分公司确实犯错了,不过这个错误貌似并不是太严重,似乎还属于可以挽回的范畴,但到底是被新上任的总经理认为是“某些方面表明了立场”,还是“很纯粹的阐述行业观点的行为”,这就得看毛奇智毛总的下一步发挥了。
“这样的情况下,潭州分公司这边如果直接去和新上任的曾闯解释,”说到这里,姚彬又一次放慢语速,给沈霖留出思 考的时间:“那就相当于直接承认去年5月份的内刊属于挑衅……甚至是攻击。”
妈蛋!沈霖想明白了,这确实是自寻死路。
事情一旦这样挑明,潭州毛总本来不死现在也得死了,否则刚刚上任的新扎集团boss威信何在。
但问题不解决又不行,或许曾boss新官上任,暂时还没关注到去年的往事,但到了集团boss这个最一声,我们麻利地出个新生产线的系列作品,不就彻底了结了这件事么?”
“直接和金铠提出这个要求?呵,”姚彬冷笑一下:“首先,目的性和指向性这么明显,和直接去总部认错有什么区别,一样是承认去年5月份内刊确属挑衅;其次,就算主观上的故意糊弄过去了,这么明显的和解倾向,曾闯也不可能接受。——区区一篇去年的内刊小稿子,你们这么费力解释,还牵涉到合作公司,这算什么意思 ?原来在你们心目中,我曾闯就是一个器量如此狭隘的小人吗?”
我草……
姚彬的联想太合理,太接近真相了,沈霖又一次,再一次叹服。
“看来,这个系列稿的主题,还真是必须由我们金铠自己想出来,然后被潭州立美这边误打误撞通过才可以了。”一边说,沈霖一边感慨地叹口气:“做人真难……毛老板这心眼……啧,牛逼,真是太牛逼了。”
“基本职场技巧。”姚彬不以为意:“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沈霖自嘲地小小:“如果这还只能算是不值一提,我估计再练十年,也不值半提。”
“根据这63天的观察结果,你对自己的评价基本正确。”姚彬认同了沈霖的自我评价,沈霖来不及更加沮丧,姚彬又继续说了:“不过,如果我们的合作顺利继续,不超过一年,你就不需要再将精力浪费在这些基本没什么意义的内耗上了。”
“借您老人家吉言吧,”姚大爷的好处太难拿了,沈霖此时心情又有点低落,根本懒得展望未来,说起话来也有点有气无力:“毛老板想的这么周到,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样攥着拳头让我们猜,就不怕拖到最后,我们也没能猜到新生产线的头上。”
“这么明显的可能性,显然不可能被忽略。”姚彬指出:“你今天会遇到这些事,就是因为潭州立美要求提前两周提交发布会的初稿。”
老子……
沈霖又一次,再一次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