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她们一个是你二舅妈,一个是你小姨,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给你和我听的?快别开玩笑了,走,去你小姨身边坐下吧。”陈灵凤只当萧琼枝是在开玩笑,边说边拉着她入座。
“就是,枝儿,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陈名花马上接话。
说完,她又在萧琼枝入座后,含笑凑过来,拉着萧琼枝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塞到萧琼枝手里。
“这是我上个月底,跟你外婆一起去昭国寺祈福时,特意替你求的平安符。”
“你和你娘最近一直也没有过来,我就一直把这平安符带在身上,随时等着你哪天过来了,好亲自交给你,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我这个做小姨的,够不够疼爱你?”陈名花说到这里,一脸委屈的样子。
“嘻嘻,小姨当然疼我啦,我刚才是在跟我娘开玩笑呢!”萧琼枝立刻接过平安符,乖巧地笑着说。
心里则很是有些腻歪。
陈名花平时每次跟她见面,是显得对她照顾有加,不是送她平安符,就嘘寒问暖、讲故事给她听、亲自下厨做她喜欢吃的一、两道菜或者一两样点心等等。
表面上看,是完全挑不出错来的。
但是,陈名花除此之外,时不时会拉着她在一边说话,问她太子府里的情况。
除了问到她的爷爷、奶奶、三叔、三婶、金甲堂哥、素素堂妹,还会问到她爹、她娘。
而且,陈名花并不是简单的问起这些人的情况,还会问起他们各人之间的为人、兴趣、爱好和彼此间相处情况。
尤其是关于她爹跟她娘的相处情况,陈名花问得特别仔细。
小时候,她不懂事,陈名花问什么,她就会答什么。
渐渐长大了,她就开始觉得不对劲,留了个心眼,基本上在涉及家人相处的细节情况上,她在陈名花面前,都会含糊其辞。
可陈名花不死心,往往每回都会自作聪明的一再地套她的话。
她又不好把这种小事告诉陈灵凤,让陈灵凤烦心,只好在最近这几年,减少来外婆家的次数,另外,在每次来的时候,都紧跟着陈灵凤,每逢陈名花约她一边说话,就直接推脱不去。
“大姐,我们刚刚说的事?”这时,赵妙珠突然悄悄凑到陈灵凤跟着,挤眉弄眼地低声问。
萧琼枝就坐在陈灵凤身边,加上昨天服了仙露,任督二脉被打开,听力非常好,自然听到了,马上朝赵妙珠看过去。
“二舅妈,你是在问找我娘要九百两银子,贴补你今天那六桌席面的事吗?”萧琼枝故意大声问。
赵妙珠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看一眼萧琼枝,然后,很不高兴地对陈灵凤说:“大姐,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跟孩子说什么呢?”
“二舅妈,我娘跟我说就对了。你不知道么?我爹我娘就我一个孩子,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去年,我就在学管家了,今年,我已经把管家的权力从我娘的手里要了过来,如果你想要找我娘借银子,或者是要银子,都没用,她身上没钱,以后,你都得找我才行。”萧琼枝不等陈灵凤回答,又说。
“枝儿,你不是还没齐笄么?怎么就管家了?”
“还有,你娘和你爹都还年轻,以后还会给你生养弟弟、妹妹的,你爹你娘不可能就你一个孩子,你家的一切也不可能都是你的。”
“你现在小小年纪,就这么霸道,把家里的钱,都抓到你自己的手上,像什么话?这简直就是在败坏你大萧皇家的门风么!”赵妙珠大吃一惊,一脸不满的指责。
萧琼枝却轻蔑地冲赵妙珠笑了笑,说:“二舅妈,你不要随意给我强加罪名。我爹早就公开说过,不会让我娘另外再生了,那么,我当然就是我爹娘唯一的孩子。”
“而我管家是属于我家的家事,是经过我爷爷、奶奶、我爹、我娘都同意了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了?嗯?”
说到最后时,萧琼枝的目光和语气,都变得严厉了起来。
赵妙珠受不了了,立刻站起身,手指着萧琼枝的鼻子,大声说:“枝丫头,我可是你的长辈,我怎么就是外人了?你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是什么意思?!”
“萧家事是萧家事,陈家事是陈家事,你一个陈家的媳妇,插手到我萧家的事情上,你还有理了?”萧琼枝也生气了,也站起身,边说边随手就拨开了赵妙珠的手指。
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看在陈灵凤的面子上,就冲赵妙珠已经借陈灵凤三万七千多两银子一直不还,这回又想讹诈陈灵凤九百两银子这种种所作所为,萧琼枝早让人把赵妙珠抓起来丢刑部去了。
“枝儿,你别动气,今天是你二舅妈生日,有事说事就好。”
“妙珠,你也别生气,枝儿说的没错,我和你姐夫的确只打算要枝儿一个孩子,关于枝儿管家的事,也是经过她爷爷、奶奶、你姐夫和我都同意了的。”
“这件事错在我,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不然,你就不会对枝儿有这些误会了。”
陈灵凤没想到赵妙珠跟萧琼枝、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都这么上火了,连忙站起身,对萧琼枝和赵妙珠,各劝了下。
“就是,就是,二嫂,枝儿,你们都消消火,喝杯茶吧。”陈名花听到这里,也劝。
说完,她让人送来一壶开口,亲自筛茶给赵妙珠和萧琼枝喝。
萧琼枝没有兴趣喝茶。
她冲陈名花摆摆手,转头很郑重的对陈灵凤说:“娘,这些年来,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不仅只是陈家的女儿,还是大萧皇家的世子夫人,而我不仅仅只是陈家的外甥女,我还是大萧的公主,大萧的国师。”
“我们来陈家,代表的是我们萧家的脸面。而赵妙珠作为区区五品诰命,按规矩,她见到我们,是应该行跪礼的,我们从来不让她给我们行跪礼,就是给了她十分的体面。”
“然而,她太不识好歹了,你看看今天她在你和我的面前,是什么态度?可有一丝一毫对我们应有的尊敬?”
“枝丫头,是她有资格叫的吗?就是太爷爷叫我时,也是叫我枝儿,娘,你不会是觉得,这赵妙珠的身份,已经是凌驾于我太爷爷和我大萧皇家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