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层东海匡威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匡威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挥舞着胳膊膀子,愤怒的像雄狮一般,冷声喝斥道:“信不信老子捏死你。”
杜勋跨前一步冷眼而视,匡威虎躯一颤,仿佛像一只萎了的茄子一样,一屁股坐倒在地,色厉内荏嚎叫道:
“你……你想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我的主人可是太子少傅匡衡匡少傅,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我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匡少傅?!”
杜勋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介平民可不敢得罪匡衡,心中有些惊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朝陈汤投去求助的目光。
“哈哈哈……”匡威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挺着腰板,露出巨大的大肚皮,趾高气扬的大笑道:“你们这些贱人,敢得罪本老爷,都死啦死啦的。”
陈汤站了起来,朝匡威走去。
匡威得意的哈哈大笑,还有陈汤是上前赔罪道歉的,藐视的大笑道:“想本老爷放过你也很简单,趴在地上,学狗叫三声,本老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一条贱命……”
“啪……”
陈汤一巴掌抽打着匡威的脸上,甩了甩手,惊叹道:“好厚的脸皮啊,把我的手都打红了。”
“不行,这个委屈我不能接受。”
说着左右开弓,一张张甩着匡威的脸上,两三掌就把他打成了猪头。
陈汤看到双手通红,一脚踹在匡威的肚子上,匡威应声倒飞出去,撞坏了的大门,飞出旅舍外。
众商人睁大着嘴巴,眼角不停的颤抖,左眼看到的是陈汤嫌弃的甩手,右眼看到的是匡威捧着肚子在地上哀嚎打滚。
“这样才解气。”
陈汤屡了一下头发,心情特别愉快,说道:“我早跟你们说过,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你们为什么还要逼迫我动手呢!”
“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匡威感觉自己要死了,五脏六腑都被踹的移动了位置,哀嚎的喊道:“我的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主人不就是那个偷光贼匡衡么,用他来威胁我,好像还不够分量吧。”陈汤返回原位坐了起来,淡淡地说道:“言归正传,大家一定会好奇,本公子怎么会肯定他就是杀人凶手的吧。”
众商人摇头晃脑,摆着手惊恐的说道:“我们跑商的本来就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们一点儿都不好奇。”
“不感兴趣。”陈汤眉头一挑,淡淡的说道:“你们这是不给面子啊,本公子刚刚升起了兴趣就被你们搅黄了,本公子现在很生气,想给你们这些老家伙松松骨,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众商人吓得一颤抖,余光瞟向还在哀嚎的匡威,连声说道:“我们感兴趣,我们感兴趣,公子快请讲,我们洗耳恭听。”
陈汤双手交叉,手心朝外,关节噼啪作响,微笑道:“我看你们这么勉强,本公子本公子逼迫你们似的,所以我决定还是给你们松松骨头。”
尼玛,这啥情况,众商人大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陈汤就已经站了起来。
“作为大汉子民,有责任也有义务了解事情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最前面的商人拍打着胸膛,一脸诚恳地道:“我们决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让死者蒙冤,故此老朽恳求公子找出真凶,将其绳之于法。”
“现在像老先生这般有责任心的人已经很少有了。”陈汤拍着他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其余的商人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高声应和道:“我等虽不才,但也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陈汤说道:“那我陈汤就义不容辞……”
陈汤坐了下来,接着说道:“长廊上被害的死者,身材矮小,伤口在胸膛;而后院的死者,越高一些,故伤口在关元穴与中极穴之间,故凶手身高应该是在两者之间。”
“而符合这类情况的,也只有他匡威了!”
众商人不约而同望向匡威,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的如同陈汤所说的一样,匡威的身高在两名死者之间。
匡威也顾不上肉体上的疼痛了,咬的牙齿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匡家可是儒学大家,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偷鸡摸狗……杀人灭口的事情,他就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商行之间争夺利益,划分地盘……抢夺市场的龌龊事,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见不了光的事,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两家根本不会撕破脸皮,依旧笑面相迎,谈笑风生。
要是自己杀人的事情被放到台面上,那以后谁还会跟匡家经商,主人知道还不要把自己的皮。
“我污蔑你?!”陈汤讥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被你杀的两个人,应该都是东海籍的商人吧。”
匡威面若惊慌之色,硬着脖子说道:“我哪知道他们是哪的人,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了他们。”
“我没问你,你这么着急的狡辩干什么,莫非心里有鬼。”陈汤冷哼,转头问向众商人,说道:“你们可有谁认识被杀的人?”
众商人缩着脑袋,沉默不语,陈汤双眸扫去,众人眼神跳烁,根本不敢跟陈汤对视。
“你……来说!”陈汤没跟他们废话,直接点人,冷声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敢胡说八道,你将是今晚的第三具尸体。”
那商人看了一眼愤怒的匡威,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汤,战战兢兢的说道:“两名死者:一名是东海淩县的张家;一名是东海襄贲县的吴家。”
“看我猜的还真不错。”陈汤淡笑道:“匡家作为新兴起的儒学大家,若想开拓自己的商场,那就必定要灭掉那些落魄的家族,吞掉他们的企业,不然他匡家哪来的地盘市场经商。”
众商人面露尴尬之色,发出一阵阵干咳之声。
“明摆的事,还要藏着掖着,有这个必要么!”陈汤鄙视的说道。
匡威否定的道:“这一切都是你凭空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我家主人可是太子少傅,他老人家一世清白,岂容你污蔑,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让你出不了海。”
“又是这么苍白无力的威胁,你们能不能弄点新花样,我听都听烦了。”陈汤扶额叹息道:“你想要证据,很简单,你拉起你的袖子,看看你的手臂是不是有个脚印。”
匡威想起自己装死的时候,手臂被杜勋狠狠的踩了一脚,这一脚差点没踩断他的手臂,幸好当时他忍住了喊叫声,趁机杜勋转身接陈汤之际逃之夭夭。
现在陈汤让他拉起衣袖,他自然不敢,狡辩说道:“我匡家乃是儒家大家,怎会干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我匡某人清者自清,不屑向你们这些匹夫证明什么。”
陈汤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困死我了,你们继续,我先去睡了,剩下的事就等明天县衙的人来了再说。”
“他们是抓你入狱,还是放你离开,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