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恒一夜没睡着,早上才入睡,手机震动,呲呲呲地把他吵醒。
他拿起手机,章雯心急火燎的声音传来:“融恒啊,到底怎么回事,谷玉真出事了?”
“没没,妈,没这回事。”他还想隐瞒。
“别瞒我了,你话都说不顺溜还想撒谎,谷玉正宝贝的时候,你怎么可能带着她在别人家过夜!我有同事的老公是你们去的那家医院的领导,这事我知道了。告诉我,那坏家伙到底把谷玉弄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警察正在想办法营救。”穆融恒只好说实话。
“唉,我的两个孙子啊~呜呜呜”章雯哭起来。
穆融恒听着老妈的哭声,心里堵得慌。
降临在谷玉身上的灾难怎么就没完没了呢?自己怎么就那么马大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我有话说”那边章芜抢过电话,“融恒,你一定要提醒警察,谷玉肚子里可是两个,一个人代表三个人,千万得考虑她的安全——不过,我真是担心死了,你不知道,孩子前三个月最娇弱,孩子妈妈吃不得药,不能颠簸,不能被吓着,否则孩子不是死就是畸形。”
这说得穆融恒头冒冷汗。
“你怎么说话的,别把我家融恒吓傻了,”章雯抢过电话,“融恒啊,事情往好里想,就想着谷玉不会有事。”
“我想睡觉。”穆融恒现在已经被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没心思听她们唠叨下去。
“好,你睡。你别担心,说不定一觉醒来,谷玉就回来了。”章雯忍着心里头的担忧安慰。
章芜虽然说话不好听,可都是大实话,谷玉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就算能把孩子保住,也说不定把孩子吓傻了。
真是太可惜,怎么越想得孙子越那么难得到?
穆融恒的心沉甸甸的,呼吸很不畅快,根本睡不安稳,好不容易又入睡,电话再次把他吵醒。
“穆博士?”电话里是李闪闪的声音,拿的却是别人的手机。
穆融恒一听是她就不想理睬。她老早已经离职,自己与她已经毫无关系。
“能不能帮个忙?”
穆融恒直接将电话挂了。他情绪特别不好,没那么绅士。
结果屏幕上蹦出一条信息:“都凯这个混球终于得到报应了。我一时得意忘形,追尾了,私了得5000,能不能借我点钱?”
穆融恒一看,赶紧把电话拨回去:“都凯是怎么回事?”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你谁呀?”
“刚才那个女的呢?”
(电话外声音:找你的。)
“喂,穆博士。”李闪闪有点意外之喜。
“你说都凯遭报应是怎么回事?”
“我是贵州人,我高中一闺蜜是那里的警察。她告诉我一件那里刚发生的大事,竟然是关于都凯的,他被抓了!我是太高兴了,想立即回贵州去看热闹,结果车子去机场的半路撞了人家车子的尾巴,我想私了,身上没那么多钱,手机没电了。我就记得你的电话号码,想请你帮忙。”
“那人质呢?”
“你也知道这事?”李闪闪惊讶地问。
她只知道都凯绑架了一个人质想逃走,并不知道人质就是谷玉。
她闺蜜知道她特恨都凯,才把这消息透露给她。
“告诉我人质怎么样了?”穆融恒着急地问。
“死倒是没死,送医院去了。”
穆融恒的心一阵发紧,匆忙说道:“你等下把那人微信号给我,我转钱给他。”说完他冲出房间去找白雪蜜。
他相信白雪蜜能弄到更详细的信息。
白雪蜜的确已经知道情况,但是没敢告诉他,怕他担心。
她也在等结果,可是现在一个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要去贵州。”穆融恒冲动地说道。
“别去,说不定你到了那里,他们又挪地了,碰不上面。”
“可谷玉在医院,不可能那么快离开。”
“你这不是在咒她吗?”白雪蜜反问。
那是!穆融恒稍稍冷静一点了。说不定谷玉只是例行检查,其实一点事也没有。
“所以,你还是等我得到确定的消息之后再行动。”白雪蜜劝道。
穆融恒只好干等着。
半个小时后,李闪闪的电话进来了:“穆博士,谢谢你帮我付了钱。”
“没事。”
“你不知道我有多解气。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坏人终会遭到恶报!”
穆融恒丝毫没解气的感觉,就算都凯遭恶报,谷玉付出的代价也太沉重了。
“如果我见到都凯,我一定要戳着他的鼻子痛骂一顿。”
“如果你到了贵州,有关于人质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穆融恒不关心她与都凯之间鸡皮疙瘩的事情,只关心谷玉。
李闪闪怀疑地问道:“你为什么对人质这么感兴趣?”
不至于——她忽然想起来,都凯也曾经十分喜欢谷玉,还向她求过婚——不至于人质就是谷玉吧?否则穆融恒凭什么这么关心人质?
“算了,没什么。”穆融恒赶紧挂上电话。
自己不想跟李闪闪这种特喜欢探听人家**的女人打交道。
如果李闪闪能查到的事情,白雪蜜一定能查到,毕竟这个案子是她爸在经手。
那就等白雪蜜的消息吧,他头晕脑胀的,干脆继续睡觉。
结果一睡,居然是一整天,醒来的时候都傍晚了,睁开眼睛,却见章雯和章芜坐在他的房间里。
他感觉肯定有重大事情,否则她俩不会跑过来。
不会是坏消息吧?他看着她俩,只见她俩脸上没有愁容,而是祥和的笑容。
难道——他感激体内忽然注入了力量,两眼放光,如果不是因为谷玉,她俩凭什么来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谷玉安好,她俩怎么可能这么安详?
“谷玉——”他喊着直接跑了出去。
“喂!”章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突然,想叫住他。
他却早跑出了门外。
“他怎么知道谷玉回来了?心灵感应?”章芜奇怪地问。
“他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眼里根本没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章雯调侃地说道。
“小别胜新婚,可以谅解。”章芜经历这一次失而复得的心灵折磨,大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