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是谁就快点站出来,免得其他人被连累。”钢管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叶玮能明显的感受到震感,但他一动也不敢动。笼门只是虚掩,但凡动静大一点都有可能自己打开。
那个保镖走路走得很慢,球鞋的声音实实的踏在地上,一步步向角落走来。
梁逵闭着眼,整个人缩在靠里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身材比较瘦小的缘故,整个笼子还空了很大的位置。
那个略矮一点的保镖越过他,来到了叶玮跟前。
“是你吗?新来的。”那个保镖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笑容让旁人感到无比恐惧。他把钢管杵在一边,胳膊架在上边,缓缓的躬下身,另一只手准备开叶玮的笼门。
“我是那个……”
“梁逵。”
叶玮正准备拼死解释一下,刚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说话的是站在门口的另一个高个子保镖,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从地上捡起了梁逵断成两半的身份证,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这个。”
那个才过来的保镖抓起手中的钢管,朝笼里一伸,别住了梁逵的笼门。再往外一拉,笼门毫不意外的开了。
“滚出来!”
高个儿保镖说话一字一顿,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旁边围着的人隔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梁逵的恐惧。
叶玮不敢动,只死死的盯住了梁逵。看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色惨白,嘴唇能很明显的看出在发抖。
梁逵怯生生的抬眼扫视着整个房间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没有人帮他。
他又偏过头看向叶玮,叶玮假装自然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快-点-儿-”
依旧是那个高个子,他把手中的钢管九十度立在地上,肘部架在上面,看着梁逵像狗一样磨磨唧唧的爬了出来。
“还以为是怎么个人物儿,原来是个怂包啊。”
那保镖拎起钢管,将它贴在梁逵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梁逵止不住的发抖,他什么都不敢做,甚至不敢抬头,只能直着目光看向不知名的前方。
“砰!”
短短的一瞬之间,高个儿保镖突然抽开钢管高举起来,重重的打在了梁逵的背上。随着一声闷响,本来跪着的梁逵毫无抵抗力的趴在了地上。
“你不是牛逼的很吗?怎么不吭气了?”
在一边站了半天的矮个儿保镖跟着走了过来,抬脚踩在了梁逵的头上。梁逵想爬起来,但是那双四十三码的大脚让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你瞅瞅你这二姨子样儿,上辈子投错胎了当个男人,一百年前大上海你这求样子,就是个卖艺又卖身的百乐门舞女。”
听矮个儿这么嗤笑,高个儿也跟着笑起来,这种不入流的污言秽语旁人听来觉得害臊,但却激起了那两人的进一步言语侮辱。
“让一下。”高个儿摆摆手让矮个儿起开,矮个儿抬脚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高个儿缓缓蹲下了身子,一条腿膝盖抵在地上,右手提溜起了梁逵的衣领。
此时梁逵的面色已经不再惨白,而是涨得通红起来。明明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手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任由那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保镖扯着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背部朝下扔在了笼子上方。
虽然梁逵不高,但这种姿势让他着实难受,只有腰部以上有笼子做依靠,下半身几乎悬在半空中。想动,高个儿保镖的手就按在他颈部,根本动弹不得。
“我就好奇,长这么女相别是个真娘们儿,不然咱来看看他下面到底长没长家伙怎么样?”
高个儿保镖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去扯他的裤子。
“我看成,你们觉得呢?”
矮个子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看着身边气氛不够热烈,有意挑动一旁围观的人热闹起来。
旁边的人也确实是着了他的道儿,都不管自己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只当是在享受额外的福利,纷纷应和起来。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梁逵身上的时候,叶玮偷摸的爬起来,将手伸向挂在外面的明锁,啪嗒一声扣上了。
梁逵无法挣脱,又无法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只能一边任由两人摆弄,一边想办法找支点努力让自己平衡。
严寒的十一月,即使是这么多人的室内,温度也不过十几度,梁逵被扒光了衣服。两个保镖抓起钢管冲着梁逵连踢带打,调笑了好一阵子后,又将他赤条条的扔回了笼子里。
“咣—”
又是一声钢管击打笼子的声音,看了半天热闹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在了高个儿保镖身上。
“看到了吗?再有人想跑,这就是下场!”
叶玮看着梁逵,他身上不着一丝,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胳膊上、背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是被打得一道道红色的印子。
两个保镖离开了房间,房门被锁上,整间房再次归于喧闹,没有人去追究那个出卖梁逵的人,甚至有不少人跟他相谈甚欢。
叶玮有些愧疚,说到底是自己坑了梁逵。他用了人家的身份证,卖了他,关键时刻也不敢站出来一起扛,真不爷们儿。
思虑再三,叶玮只能弓着身子脱掉了身上破旧的棉衣,顺着笼子缝儿塞了过去。
梁逵的脸埋在肘间,感受到叶玮递来的棉衣,缓缓的扯过来后把自己罩了起来。从那时起一整天的时间,无论叶玮怎么叫他,都等不来任何回应。
梁逵不吃不喝,瘦弱的身体瑟缩在破旧的棉衣里,一边围观的人们三三两两根据地理位置凑到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眼神时不时瞟向梁逵的方向。
“你还好吧?”
叶玮有些担心,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他不仗义,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关键时刻搁谁都会选择先保住自己。
不知是幻听还是什么,叶玮隐约听见棉衣下的梁逵弱弱的哼了一声,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选择靠着笼壁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