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留余力了,此战若不胜,我等面上无光不说,命还能不能存,都是两说,左殿伯必定不会薄待诸君。”
苏舜高声呼喝。
当下,众人不再一味强攻,竟彼此结阵,强烈无极的震撼,在每一个人心头弥漫。
这些鬼仙境的强者,东判府的强力人物们便是做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彼此同心协力,去对付一个合道境修士,这一切是多么的荒诞。
阵型才结好,慕邝忽然怔住,下一瞬,一缕雷暴击中了他的身子,慕邝身子炸开,大量资源落下,滚滚清气再朝许易投来。
这下,所有人都丧胆了,整个阵线瞬间瓦解,都远远遁开。
太可怕了,太吓人了,没有人知道慕邝为什么就这么死了,那一缕雷暴没道理慕邝会扛不住。
可许易为什么专杀慕邝了,一瞬间,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件事,那便是许易先前灭杀周福明爆开的资源,被慕邝抢先一步摄走。
这是在泄愤啊!
这下,慕邝爆开的资源,再没有一人敢打主意,如意自如地被许易收入星空戒来。
“诸君,敢不尽力!”
苏舜狂呼一声,掌中脱出一把金伞,金伞张开,瞬间,一个金色结界将纵横十里之内,尽数网罗。
霎时间,许易激发的金令符上的光晕,尽数消弭。
“多罗伞!不好,有这玩意儿,你的金令符用不得,速杀苏舜!”
荒魅急急传出意念。
他这边念头才传过去,才被打散的人群,尽数汇聚,许易激发狂暴的雷暴,死死护住周身,下一瞬,定元术发,苏舜愣神,大片雷暴瞬间将苏舜吞没。
于此同时,一团能量风暴射破了残余的雷暴护罩,直接将他掀飞。
苏舜死!许易伤上加伤!
“他不行了,速速杀之!”
董晨高声呼喝,喝声方落,身子安定不动,大片雷暴扑来,直接将他搅碎。
许易狂喷一口鲜血,面白如纸,却不忘将散落的资源收走,参与的六人疯狂退开。
那把多罗伞失去了苏舜的操控,直接跌落,被许易收入掌中。
哐当一下,许易倒在了地上,勉强撑着身子,才不曾跌倒。
连续发动定元术,对他的伤害极大,若不是修成了冰肌玉体,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即便如此,他瘫倒在地,自顾自补充灵液,剩余的六人,只远远隔着,根本不敢妄动。
先前那一仗,六人彻底丧胆了。
实在是许易的打法太过凶悍,不管是谁,只要让他盯上,便必死无疑。
从姜瑜开始,一直到苏舜,这些人的死法无不诡异离奇,突然间就丧失了战斗力,一缕雷暴扑中,便能殒命。
按理说,整场战斗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许易有如此恐怖的邪法,只要大家更尽全力,结局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尽全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尽全力,先就得攻守平衡,大家全拿出令符来,先用令符护体,如此合力,便是耗也将许易耗死了。
可这一仗,根本就不是为自己打的,买好左殿伯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辛辛苦苦这些年积攒的香火灵精。
便连苏舜,不也是如此么,一开始他若取出多罗伞,战斗场面肯定不是这样,还不是吝惜多罗伞的使用寿命。
众人心本不齐,兼之许易的表现,实在一再跃出众人想象的极限。
预判的失败,也为此次败局,做下了最完美的注脚。
眼见许易的气色一点点恢复,残余的六人也心急如焚。
“诸君,冲一阵吧,若让此贼恢复,你我六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要冲你冲,我是死也不打头,叫我说,这回就是苏家太贪,什么都想掺和一把,这回终于撞见猛鬼了。”
“这话老孙你应该当着左殿伯的面说,在这里嚷嚷算什么本事。”
“蒋禽!”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叽歪,生死一线,是去是留,速速决断。”
“有什么好决断的,能走谁不走?现在走了,就不是无法向左殿伯交待了,而是向阴庭都交待不过去,临战遁走,要处以极刑的。”
“既然走不了,那就攻,我等合力……怎么都不出声,畏敌如虎,畏敌如虎。”
“姓蔡的的确畏敌如虎,陈兄虎胆,若肯打头阵再好不过。”
“蔡确!你这是何……”
“…………”
六人为难到了极点,还没怎的,自己和自己先吵了起来,一边吵着,看许易的气色越来越好,六人便越推越远。
嗖地一下,许易消失不见,便见一道风暴划空。
六人愣住了,随后,六人几乎同时取出如意珠,开始向上面联系禀告。
为怕东判府大军来得太早,睹见他们六人畏敌如虎,这六人竟连禀告都不禀告,直到许易遁走,他们才将消息扩散出去。
随后,六人又开始串供,在供词中,尽量强调自己等人尽力,且死战不退,还重创了许易,眼见便要毙敌,奈何贼子许易身怀奇宝,用风符遁走。
六人供词还未对好,六枚如意珠便如爆珠一般连番响动起来。
“大司命找!”
“左殿伯找!”
“右殿伯找!”
“判尊找!”
“…………”
半柱香后,六人来到东判府的祥云殿,陈述了过程。
一路上都在对词,此刻说来,自然滴水不漏,绝无半点破绽。
六人陈述完毕,便被带了下去。
巍峨的大殿内,就剩了五人,判尊洛东阳,左殿伯苏彻,右殿伯桐昆,大司命阴昭。
自六人禀告开始,气氛便一点点开始压抑,直到六人禀告完毕,气氛彻底压抑到了极限。
从来不会轻易显露情绪的判尊洛东阳一张脸上,郁郁的青气似乎随时能凝成水滴落下来。
“苏兄,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一步?说实话,我活了这些年,还从来不知道一个合体境的小辈,能厉害到如此程度,这是天才中的妖孽啊。可惜,没为我等所用,反倒弄成了死敌。可惜了。”
右殿伯桐昆是个干瘪的老头,沙哑的声音,比他的形象还要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