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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儿虽知仙凡有别,但基本未涉足过尘世,还真未料到这些人会是这种反应。
几个老头依旧体如筛糠,张宝儿顿觉无趣,忽地冲几人一躬,“不管怎么说,今日跟着老几位开了眼界,学了新本事,宝儿承情了。”
说着,一挥手,洒出一些银币,正要招呼张宝玉离开,才定睛,却发现先前张宝玉所坐之处,空空如也。
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宝儿急得小脸儿都绿了,正要呼喝,却听一声道,“照你这么看小孩,小孩被人卖了,怕你都不知道。”
循声看去,说话那人不是许易又是何人,小胖子张宝玉趴在一张摆满了美食的大桌前,小胖脸几乎塞进一头葱烧乳猪里去了,就剩一只白胖胖的小手,还在冲张宝儿招摇。
张宝儿又是欢喜,又是气恼,欢喜的是,这趟总算没白来,见到了故人,气恼的是张宝玉完全就是一个个彻彻底底的吃货,就知道吃,丢死人了。
许易冲张宝儿招了招手,张宝儿腾上云霄,望着许易笑道,“几日不见,许大哥已然贵为一府城隍了,可喜可贺。”
许易笑道,“几年不见,宝儿又长高了,只是既然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呢。”
得亏他的感知能力大幅提升,念头一蔓延开来,便锁定了张宝儿,心中感念这丫头的好意,便追着过来了,却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俏皮,和一帮老头能下棋,能骂架,还能耍赖,真是个鬼灵精。
不过,此番故人相逢,都倍觉亲切,尤其是小丫头知道念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当日的情分,是以,许易也不跟她生分,不再叫“张小姐”,而叫“张宝儿”了。
张宝儿笑道,“我这是兴生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大哥。”
“不对,你定然是觉得许大哥如今做了高官,你那点礼物,拿不出手,所以,才灰溜溜走的。”
张宝玉头也不抬地含糊不清说道,丰满的白皙脸蛋,被一只烧鹅遮了大半。
“张宝玉!”
张宝儿气得杏眼倒竖。
张宝玉吓得赶忙拎起一份半扇的炙羊排,遮住了另外大半张脸。
许易莞尔,“你这丫头,倒也会青白眼看人了。”
张宝儿嘻道,“大哥休要听这傻小子满嘴胡柴,大哥找来,不会是嫌我礼物太轻,要送还与我吧。”
许易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何况,那暴风符是件重宝,我正用得上,哪能还你。”
“许大哥是怕你下不来台,故意这样说的,人家堂堂城隍,啥好玩意儿没有。”
张宝玉吃的脑满肠肥,神态极为放松,又有许易撑腰,一时间,金句不绝。
张宝儿心中恨恨得牙痒痒,伸手点了点张宝玉,“你且等着,仔细你的皮。”
许易哈哈一笑,道,“难得这些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既然来了,大哥也送你个礼物吧。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大哥有的。”
张宝儿明眸闪动,“我家老祖说过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话不可说得太满,因为太满的话,会让自己没有退路,这话,我就当大哥没说过。”
许易道,“你只管说吧,小小年纪,心思不少,这是激我呢。”
张宝儿嬉道,“既然被大哥识破了,那我就不装了,我想要大哥的四色印……”
他话至此处,许易脸皮都开始抽抽了,星空戒中的荒魅却笑得直打跌,乐得险些没昏死过去,这口气出得实在是太踏马爽了!
“……开个玩笑,大哥不会当真吧?”
张宝儿眼睛晶亮,扑闪扑闪盯着许易。
许易作色道,“你这丫头,别闹啊,我这宝贝给你你也用不了,不过,现在还真没法送你。”头一回,自己把自己的脸打得铁青,许老魔当真尴尬得不行。
张宝儿哈哈一笑,“原来大哥真当真了,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呀。”说着,小丫头竟取出了如意珠,将眼前的画面影印了下来。
她收了如意珠,冲许易眨了眨眼睛,“有时间记得来蓬莱岛,我带大哥去千岛湖玩儿,这次没白来,哈哈,我好快活啊。”说着,打个口哨,“行了,张宝玉,再吃你就变猪了,你继续吧,本小姐陪不住了,先走了。”
说着,腾身便去了。
张宝玉这才慌了,抬头盯了一眼,支吾道,“大哥,我能打,打包么?”
许易绝倒,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知音啊!
“不打包,我这儿有存货,给你备一份。”
说着,抛出一个须弥戒。
小胖子接了,念头才侵入,漂亮的胖脸笑得露出了后槽牙,冲许易比个大拇指,“这是我这辈子受过的最重的礼物,大哥,有空一定要来蓬莱岛,我偷我爹的仙丹给你吃。”
说着,小胖子一晃,竟不见了,下一瞬,出现在张宝儿身前。
许易暗暗称奇,又见张宝儿已经行得远了,忽然想起一个桥段,大手一挥,空中金系元素汇聚,瞬间,他捏出三枚做工精美的簪子,挥手一送,三枚簪子破空而去,精准地插在张宝儿头上,朗声道,“三枚簪子,三个愿望,这回大哥不会食言的。”
张宝儿身形飘远,声音传来,“那我就谢谢大哥了,我现在就用第一个愿望,希望大哥明年中秋节前能赶到仙王城。”
话音未落,一枚簪子飘回许易身边。
许易才将簪子接住,不及说话,张宝儿已去的远了,如铃的声音也渐渐飘远。
送走张宝儿,许易便返回了城隍庙,他正要绕过主殿左侧的过道,转回后院,轰然一声巨响,属于他的那座神像,顿时炸得四分五裂。
他感知才探出,便精准地捕捉到一道身影,如电光般腾高腾远了,如此遁速,显然是鬼仙级别的强者。
他虽有灭杀鬼仙一层的实力,但到底是肉体凡胎,在遁速上,许易自然远远不及。
当着自己的面,毁了神像,这要干什么?示威?
许易正纳罕间,荒魅的意念传来,“人家这是摊牌了,再问你最后一次,走是不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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