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哥,你快逃吧,你斗不过他们的。”冥胡卓泪眼婆娑,一阵忧心劝告。
他继续说道,
“你知道,岭主和掌教知道你的做法之后,不但没有气愤,而是觉得有趣,他们就是想让你闹,他们就是想让灵墟界的胎膜破裂,他们就是想让魔族攻进来。”
呼,洛听到此话,不由得被蒙头一棍。
“这些混蛋老头,当真如此想的?”
“不止,他们想让灵墟界的胎膜破裂,魔族趁机攻进来之际,将魔族一举消灭,然后反攻魔族的领地。
不单钟灵宗是这样的策略,据我所知,七大宗几乎都是如此想法,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就任由着中天教闹。
在他们眼里,中天教就是个微不足道,用来淬炼弟子战斗力的靶子,就如南方极面的这些魔族,七大宗根本不曾放在眼里,这儿,只是他们的试炼场。”
听到此话的洛,不由地深深陷入沉思,良久,他才开口道。
“难道魔族入侵,生灵涂炭,也无所谓吗?”
“生灵涂炭?洛哥,你认为在七大宗眼里,还有生灵涂炭的概念吗?他们唯一认可的,就是强者天下,越来越稀缺的修仙资源,需要重新洗牌和分配。
别说是魔族,就是七大宗之间,也都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要用拳头去重新占用,宣示主权。”
“你的意思是,七大宗即使斩击魔族获得胜利,反攻魔界,到时候他们之间,也会有一场厮杀?”
“七大宗有没有这个命我不知道?”
黑小子无比悲戚地说道。
他从小被人欺负,习惯把仇恨深深埋在心里,想这有朝一日,变得强大了,再行清算。
可没想到,自己的幼稚想法,与七大宗的丧心病狂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好了,我知道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洛看着冥胡卓,这个在欺辱中苟活多年的小子,会不会跟着自己,再驰骋于这个阴谋与屠杀丛生的灵墟界呢?
“洛哥,我想再回钟灵宗。”
“什么?你不想活了?”
冥胡卓的话,把洛给气的,刚把这小子从火海里捞出来,他还要冲进去送死?
“洛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心中藏着大义,灵墟界中有你,彷如万般漆黑中一缕星芒,我自问留在你身边,只会是拖累,倒不如回到钟灵宗,做一些我想做的事。”
冥胡卓眼里都是决意。
“我们之间,没有拖累一说,就算是七大宗掌教,我蓟洛何惧之有?我多希望,我们能一起并肩作战。”
男人之间的言语,洛自问说到这个份上,已是肺腑到极致了。
冥胡卓怔怔地看着洛。
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高大,却又亲切。
仙骨期强者啊,试问灵墟界有多少,能放下自己的骄傲,与那些“蝼蚁”说出并肩作战的话。
一时之间,两人无语,静静地让风沙舞过,好像两尊千年是石像,屹立对视。
沉默了好一会,洛终于开口,同时,体内的七品元骨丹迸射出一束灵光,在他的手中旋转成一个圈,灵光消失,他手中却多了一个椭圆银色的扁骨。
“这个是仙骨扁笛,你若遇到危险,可吹响此笛,召唤我。
还有,此笛蕴含着仙骨期力量,用灵法打入其内,可召唤出我的虚影,能抵挡住仙骨期修为的三次攻击。”
洛把这仙骨之笛塞到黑小子手中。
只觉他手里冰凉,冷汗渗出。
“洛哥,你这是仙骨,我不要!”
冥胡卓手颤抖着,握紧拳头,根本没有接洛的东西。
“是仙骨,可我们之间的义气,又何止这片小小的仙骨?”
洛劝道。
“我知道,可是有仙骨在手,在钟灵宗,反倒是不便!”
冥胡卓很倔强啊,他想着这次回钟灵宗,用的是苦肉计,任凭如何被欺辱,也得默默承受,可洛给了他这么大个底牌,若是被发现……
“放心,此仙骨,我用识灵封存法,将其气息遮掩,旁人看来,它就是个不起眼的碎片。”
洛说着,抓住黑小子的手,搭在仙骨扁笛上,一阵灵光圈圈弥漫,随后渐渐熄灭。泯然一块小白石。
识灵封存法,就是让仙骨识别黑小子的灵力,进行封存,这样,也只有他才能打开。
“你的决意我尊重,但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他日,我们定会再见。”
仙骨扁笛,化作流光遁入黑小子腰间灵螺,同时,洛身形一跃,也消失在半空。
他要赶回菊花岛了。
正如黑小子所说的,中天教在灵墟界,看起来日益壮大,渐成气候,可谁知,在七大宗眼里,它只是个工具。
洛骑在礼帽背上,不觉的嗤笑了,是啊,七大宗如此强大,若形成合力,魔族入侵之日,形成反攻之势,未尝不可。
可他们低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中天教,蓟洛。
他们会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狂风猎猎,吹拂着礼帽的鬃毛,洛的身前,自动现成一个罡风护罩……
菊花岛便在不远处了,洛习惯散开神识,探测这附近可有可疑之人。
可谁曾想,当神识移动到菊花岛时,他不由地一惊,跳下礼帽的背脊,身形化为一道虚影,箭穿云层,飘落在菊花岛上空。
他看到了什么?
菊花岛,竟然被移平了,海浪熙熙,怕打着断石残木,碎石被潮水带走,半截石碑,被卡在其中,几次几乎被冲走。
洛一道灵光祭出,石碑腾空而起,落入自己手中,化为一块小小的石头。
上面赫然刻着:独臂。两字。
这是独臂前辈的墓碑,没想到,只剩下半截。
看这岛的形势,看来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并且,是仙骨期的手法。
毁天灭地,岛不复存。
么娘?紫冷公主?
他们和谁对战了?现在有身在何方?
“洛哥,我来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容易张慢慢从后面飞出来,伤感地看着眼前。
“那爱曳,初洱他们了呢?”洛问道。
“我一直在暗处等他们,他们还没到。”
……
说话间,有几道身影迎风击来,洛双眼一瞟,却不是爱曳他们,而是普义教的弟子。
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反倒像赶不走的苍蝇,哄哄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