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实在是不好意思,楼上的客官非要住那两个房间,小的也拦不住啊,劳烦您们就看在万宁山庄的面子上,饶了小店吧!”
“饶了你,这房间是我们少主定的,你却转手给了他人,这是什么道理?你看我今日不拆了你这破客栈。”一位修士说着就要拔剑毁店。
掌柜的一把抓住那修士的胳膊乞求道:“少侠别,是小的不对,要不,小的去跟楼上的客官谈谈把房间让出来,你们别动怒,别动怒嘛!”
“让出来,这房间本来就是少主的,何来让的道理,你这掌柜,不守承诺,该杀才是!”另一位修士出声威胁到。
闻言,掌柜的吓得跪倒在地“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连连说着。
“罢了!”只见他们身后的少主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声音犹如万丈寒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忽又转了个方向,伸出手指指向楼晚歌的方向:“下来!”
楼晚歌挑了挑眉,自然知道那少主指的是她,觉得有趣,便照着他的话下楼,丹钰云落两个提起了心跟在身后,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开战”。
“渊虬少主,别来无恙啊!”楼晚歌主动出声打着招呼道。待靠近了,那两位白衣修士便警戒般的围在她身边,生怕自家少主出什么意外。
“何人?为何占房间?”渊虬少主出声道,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位修士走开。微微抬眼,青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眼前之人的容貌极为精致美好,尤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明媚如春,却又带着点难以接近的冰寒,煞是吸引人。周身气质更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高雅清绝,不过——他心里一愣,眼前人虽是穿了一身湖青色男装,煞是风度翩翩,潇洒卓越,从气息来看,却是名女子,难以想象,有这般绝色气质之人,会是何身份?
“在下长叶,散修之人,前来看醒剑大会的,可是小镇客栈都人满为患,只有此处无人,才暂且歇下了。而且这两个房间是我们出钱买下的,哪有占房间之理?”楼晚歌反驳道。看着近在眼前男子的脸,觉得有些惊异:模样倒是生的不错,棱角分明,剑眉英挺,可脸色却是苍白如纸,连带着整个嘴唇都是白的,很是怪异,更奇的是,那般的脸上,却点缀着一对青色的眸子,明亮的可怕,衬着一张雪白的脸,就像是雪地中的寒星,折射出刺目的寒光,盯久了,便如深陷寒水,冰冷不可自拔。
青色的眸子!好生奇怪!这少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许是意识到了眼前人正在看他的脸,渊虬少主将帽檐拉的更低:“既然出过银子了,那房间就是你们的,初日,初月,我们走吧。”说罢就转身要离开。
那两位自然是不愿,自家少主何时受过这委屈,不服气道:“少主,明明是这人抢了你的房间,为何我们要走,这不公平,”又转向楼晚歌:“中原人不是最讲公平吗?怎么,就能随便抢别人的东西了?”
“初日!”渊虬少主提高了音量提醒道:“长叶公子都说了已经没有住处了,我们把她赶出去,不合情理,走吧,我们去看看万宁山庄准备的房间。”
“是。”那位叫初日的极不情愿的应了声,瘪了瘪嘴,跟着自家少主出了客栈。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了!”掌柜的满脸感激讨好的走过来对着楼晚歌道。
楼晚歌收回眼光,又笑着摇了摇头,觉得那位少主并不是自己以为的纨绔公子,还是蛮讲道理的,有些好笑,但一想到他的样子身份,又觉得奇怪起来。
“掌柜,去准备些吃食,等会端到房间。”她对掌柜吩咐道。
“得嘞!”
回到房间,楼晚歌看向丹钰,一脸严肃的问道:“丹钰,那个渊虬少主,是怎么回事?”
丹钰挑挑眉,道:“他呀,他叫清水初枝,是渊虬仙山宗主唯一的儿子,年少成名,十四岁就习得虬仙剑法第十重,在当年的武林大会剑道比试上一举成名,击败了剑道第一大家依梅剑庄,成了剑道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胜者。渊虬仙山也因为有了他,才如日中天步步稳升,排到了明道大家第二的位置。”
“十四岁?”楼晚歌有些吃惊,小小年纪有那番作为的确是让人侧目,又接着问道:“可是我今日见他,面色苍白,还有一双青色的眸子,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丹钰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关于他的传说很多,他也的确是剑道第一的高手,但他的样子,好像一直都是个迷,他从不以正面示人,不是带着斗笠宽帽,就是蒙面的,门主这么一说,可怕就是因为他与常人不一样,才要遮掩自己容貌的。”
楼晚歌捏着自己的下巴,好奇极了,喃喃着:“青眸白面,年少成名,剑道第一,虬仙剑法?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姐姐,你能有把握吗?你都好久不曾用剑了,你的怨雪也放在了沉雾山,怎么比啊?”云落一听楼晚歌想要出手比试,心中自然是激动期待的,好久都不曾见自家主子出手,可是,担心也是接踵而至。
楼晚歌敲敲他的头:“你在想什么呢,是看不起你姐姐我了?没有怨雪,那万宁山庄不是有一把现成的吗?正好,当试剑了!”
“哇,那我倒是期待醒剑大会早点到来。”云落憧憬着,看向楼晚歌的眼里都满是星星。
“我也是,我还从未见过这江湖暗道第一组织的门主的武功呢!还真是期待啊。”丹钰跟着应和。
屋内一片祥和欢腾,屋外大街上,却有一人神色慌张匆忙,在街上四处寻找着什么,随意抓了一人,语气急切的问道:“有没有看见三个人,其中一人大概这么高,长相极佳,气质非凡的?”
被抓之人自然是怕极了,加上那人浑身是血,背后还插着半截羽箭,一看就是被人追杀受了重伤的样子,语气又及其不好,问的又半知不明的,浑身颤抖着猛的摇头:“不知,不知。”
那人十分失望的将他丢在地上,又抓起另一个人询问着,由于受了重伤,只靠着意念支撑,一路跌跌撞撞,各种打听,终于到了楼晚歌住下的客栈前,抬头看了看那客栈的匾额,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抬脚进了客栈,不及掌柜的过来拦住他赶他出去,他就站在大厅内大声道:“长叶公子,长叶公子在吗?”
掌柜的赶忙过来,拿了把扫帚,就要将那人赶出去,楼上的楼晚歌听到楼下的呼唤,眉头一皱:长叶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知道的,而且听那语气,很是急切,可是出了什么事?
匆匆推开房门走到栏杆处看着楼下,待看到那一身是血神色急迫的人后,心中忽然开始不安起来,飞身下楼拦下掌柜正要打下去的扫帚:“掌柜,快关店门。”
掌柜的约是猜到什么,走到客栈门前左右看了一番将店门关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怎么他一个小小掌柜,这两日要经历这么多事?
“你是谁?发生了何事?”楼晚歌赶紧问道。
那人没见过楼晚歌真实样子,有些不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长叶公子,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也再是坚持不住了,眼前人是最后的希望,便道:“可是长叶公子?我家领头半路遇袭被抓,求求你,救救——”
话音未落,他就再也撑不住,身子直往地上倒去,跟着楼晚歌下来的云落和丹钰上前接住那人的身子,楼晚歌也跟着蹲下来,探上那人脉搏,已是没了生机,绝望的摇摇头:“被谁袭击,她现在在哪?”
“在——救——”那人瞪大了眼睛求救似的看着楼晚歌,只最后再说出这两字,再是没了气息,头一歪,整个身子沉下去,离开了!
楼晚歌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起身,对着云落和丹钰道:“你们赶紧悄悄找个地方把此人埋了,等会不回客栈,直接到我们与商队分开那处寻我。”
“姐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人是谁啊?”云落还不知事情来由,但看着楼晚歌神色不太好的样子,忙问道。
“千山的商队被袭了,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她让此人来寻我,就是要我去救她。”
“啊?怎么会,商队不是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吗?”丹钰有些不解道。
“这些先管不着了,你们赶紧去,记得我说的话。”
“是。”
楼晚歌上楼,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门,见着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便走过去道:“掌柜,你莫要害怕,刚才发生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保你客栈无虞。”说着又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事出紧急,也来不及细数有多少,一股脑儿塞给掌柜。
“是,是是。”掌柜的见了这么多钱,自是喜笑颜开,再加上有了楼晚歌的保证,他更是点头哈腰。
匆匆出门,确定了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后,抓紧时间出了城门,赶到与商队分别之处等着丹钰和云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