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几人最终没有在驿站落脚,这样子一帮人在驿站带着这样多的行李银两实在太过惹眼,最后只好选择租住了闹市区的个小院子,只有三间房,黑凤和几个丫头住一间,夏华同几个男仆住一间,剩下的一间堆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行李……
晚上,黑阳做好饭菜,几人开始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黑雪不禁感叹:“这房子倒也好找,我们来到闹市区时已是天黑,竟能刚好遇见租房之人,还好不用再拎着行李四处奔波。”
黑凤冷哼一声:“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夏华见她如此态度立即会意:“恐怕是那位侯爷派人暗中安排的吧,想来他终究还是怕你吃苦。”黑凤撇撇嘴,吃了一口黑阳最拿手的焖豆腐:“听起来倒是情深,关键时刻,还不是把我一脚踢开,不能共患难的如何叫做夫妻?”
黑星是几个男仆里甚少说话,颇为内向且有心计的人,也一直是几人中最为通透了解黑凤的,心里清楚,即使邬聿政如此说,黑凤依旧心系邬聿政,也很清楚,主子并不是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自私之人,忍不住问:“主子可有什么好的计划?不如早日与我们说,大家也好早做安排。”
黑凤一边吃菜,一边回答:“我确实有了想法,第一我依旧相信那迟的墨千将军不会攻打大齐,即使那迟国主想要分羹,如今已被这个阴狠的国主搅的一池浑水的那迟怕是也没有旁人可用,派来的一定会是墨千,届时黑月便带着我的手书去见墨千,我定能说服她与我里应外合攻伐藩梁。”
夏华也是吃的满嘴菜:“如今像是三国齐齐进攻的趋势,你算好了那迟和藩梁,可是这东面还有固护,况且固护物资富饶,兵强马壮,历史渊源的那迟都屡吃败仗,何况是已经筋疲力尽的我们?”。黑凤摇摇头,不赞同道:“我觉得固护并没有直接进攻的意思,固护一直在等那迟的态度,而藩梁显然在等固护的态度,否则若是三国商议好了断不会拖到如今还没有动静。”
夏华疑惑:“为何要看那迟?依照形势来看挑起战争的应是藩梁才对。”
黑凤解释:“这第一,是因为固护的太子一直心系那迟的墨千,与他来说,墨千的态度远比那迟国主要重要的多!第二,若是不与那迟商量好计策,那迟与我大齐遥遥相对,而固护藩梁分别在两侧,若是他们攻打进来试图合围,万一那迟此时与我们夹击包抄,损失大的就会变成他们,如此得不偿失,他们是不会做的。”
夏华了然:“这样说来只要你这边联系好了墨千,与她达成一致,固护也就跟着不成问题了。不过黑月自己前去仍是有些危险,便叫黑霜同他一起去吧,她一向机灵,两个人一路上终究有个照应。”
黑月、黑霜闻言抬头咽下两口饭道:“但凭主子差遣。我们定会完成任务。”黑凤招招手:“随便应个一两声变可以了,到时候一路上安全为主,明日我叫夏华画一张路线图,在写一份手书,准备一个证物,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们在赶路也不迟。”
夏华忍不住又问:“这样依旧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你可还有什么备用对策?”黑凤点点头:“当然,那日我同邬聿政在御书房商量过,由徐达先行,去跟他的岳父汇合,轻照城身后还有四座城池,万一轻照城保不住后面的四座城池便也跟着危险,原来的守城将都是根本不行。”
“当时我们觉得你、徐达夫人、钟朗还有我是最佳人选,然而邬聿政罢免了我,想来现在定是由他接替我的位子,而你跟着我走,你的位子一时间补不上去,定是其他三座城池的守成员汇聚一处,守着这最后一城,可是这样便没了统帅,即使邬聿政可以兼做,也只怕到时候战况激烈,他分身不暇。”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劝服邬聿政按照原来的计划,由你和我分别守城才行。届时他做四座城池的统帅才是正统方可保大齐无虞。”夏华一听,要跟黑凤分开,虽然不愿,但也知道局势胶着,无可奈何,只好同意,只是疑惑:“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个邬聿赢,一旦他落到藩梁手中,就算固护那迟不同意攻打大齐,藩梁也依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打进轻照城,那时候,固护民风彪悍,就算太子再怎么不愿,也定是不会放弃到了嘴边的肥肉的。”
黑凤几人此时已经吃完饭,坐在一边,指着边境地图:“这个不用担心,虽然更换全部的布防已经来不及,但是稍微做些改动还是可以的,可能不算是尽善尽美,抵挡一阵子还是绰绰有余。等我们分别到达各自的守备城之后,我给黑雪、黑星指派一些人手继续搜寻邬聿赢,而黑阳,你便带一些旧部跟左阁臣林文辉在城中搜索向氏余党,一定要尽数剿灭不留活口。林文辉不会功夫,你要多加照拂。”
黑雪、黑星立即点头:“奴才遵命。”
黑阳也毫不示弱,十分坚定:“主子放心。”
黑凤起身,拍了拍黑阳肩膀:“我有夏华,黑月和黑霜,黑雪和黑星,都可以相互照顾,唯有你只身一人在京都,记得凡事多听林文辉的,他是左阁臣,脑力灵活,足智多谋,你们好好配合,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
黑阳见自己的主子如此关心,心中信念更足,得主子如此,余生何求?低头道:“我一定会等主子回来,给主子做一顿凯旋胜利的庆功宴。”黑雪笑他:“可别又都是豆腐了。”众人哄笑,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然而,夏华还有疑问:“可是诸多安排都已妥当,你该如何去劝服邬聿政呢?他可不是能够轻易改变主意之人。若是一切都已安排好,唯有他不同意,终究都只是无用功。”
黑凤掏出自己的红玉匕首,只见那嗜血的匕首在烛光下仿佛读懂了主人的心绪一般,竟然泛出温暖的光芒:“至于他,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