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关注凌梦这个特殊的内保队长以来,印象中,她就是一副军中女汉子形象。这几天开始有所有所交往,给祁景焘的感觉也是一副雷厉风行的干练女军官形象,都开始固化了。
今天早上两人还发生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还把人家弄得哭哭啼啼。哪里想到,转眼间凌梦居然出现在星云湖畔,也算是无巧不成书吧,祁景焘对凌梦的身份愈来愈好奇。
难得见到凌梦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还一副小鸟依人的做派,祁景焘都有些不适应了。祁景焘宁愿相信,凌梦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因为按照正常逻辑,通常一个人跟平常不一样的时候,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了。尤其是凌梦这种军中女汉子,一旦温柔得真像个女人的时候,祁景焘就觉得奇怪,觉得怀疑。如果不怀疑才会不自然,不正常,只也是人之常情。
祁景焘扭头瞧着凌梦那双漂亮的杏仁睛,很是纯洁无瑕。犹豫了一下,似乎从中又看到凌梦满眼的期盼,也只好同意请她吃一顿饭。
真说起来,自从凌梦来到祁家,作为内保队长为祁家服务这么长时间,他还真没亲自请凌梦和她那些战友们吃过一次饭。虽然她们的伙食和祁家人的伙食没什么区别,但是,那不是请客吃饭,是她们的工作餐,性质完全不一样嘀。
想到吃饭的问题,祁景焘下意识地搜索一下他那四位去看热闹的同事。拥有他们四人的身份特征信息,要发现他们几人非常方便。很快就发现,他们四个还正满头大汗地挤在湖边一个堤坝上进退不得。祁景焘看看周围那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真是想退出的人退不了,外围,还有更多人想要挤进去看湖岸边的风景呢!
祁景焘暗自窃喜自己有先见之明,也不算是什么先见之明,他能远程扫描,全息观测,自然没必要陪同四位同事去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估计下他们从人群中挤出来,再步行来到张记鲜鱼庄的路程,得,一两个小时别想吃上中午饭了。
好歹是自己带下来的人,除了主动报名的黄云申,其他三个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下属,该关心还是要关心嘀。祁景焘拿出手机给赵志峰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来张记鲜鱼庄吃饭。
“祁工,挤不出来啊!哪里想到来了这么多人,今天吃饭肯定是个大问题。你先定好餐,我们挤出来再联系你。到时候,还要麻烦过来接我们一下。”赵志峰早没了刚来时的兴奋,一副生无可恋,有气无力地说道。
祁景焘扫描下周边的道路交通状况,随口吩咐道:“中餐已经定好了,请你们几个尝尝石锅鱼,还是难得一见的星云湖特有鱼种大头鱼,你们几个有口福啰。小赵,你们几个要注意安全,等你们几个挤出来,自己走路过来。就在张记鲜鱼庄,这里你知道,也没几公里。路上都是车子,我开车过来接,还不如你们几个自己走路过来方便。”
“妈呀,祁工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还能吃到大头鱼啊!太好了,太好了。祁工,你好好占着位子,我们尽快过去。”赵志峰激动起来。
收起电话,催促着黄云申,马晓娟和孙雪柔往外挤。这小子有动力了,办法也有了,他和黄云申两个不算强壮的男人在前,两个女同事在后,组成一个小锥形阵合力突围。
凌梦等祁景焘打完电话,好奇地问道:“来星云湖边吃鱼不是都吃那个铜锅水煮鱼吗?你居然要吃什么石锅鱼,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用石头做的锅煮鱼吗?”
祁景焘神秘兮兮地笑道:“不就是石锅煮鱼吗?又不是咱滇中独有的美食,不过,滇中的石锅煮鱼很有特色,很快你就知道了。”
“那就拭目以待咯。焘哥,你那几个同事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不如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凌梦柔声建议,她这两天都在找祁景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对于她这种军人来说,任务永远放在首位,个人恩怨再说吧!
来到生意兴隆的张记鲜鱼庄总店,祁景焘自然不愁没优雅别致的地方用餐。用不着服务员招呼,祁景焘带着凌梦来到鲜鱼庄后面一个小院,张江客一家子的居住地兼办公室的顶层,那间从不对外营业的小阁楼。
“坐吧!”祁景焘主人似得指指红木沙发,招呼凌梦就坐。
凌梦放开祁景焘的胳膊,倒背着双手,如同来做客的邻家女孩一样,在古香古色的阁楼里面好奇地转悠。半响,才笑兮兮地看着他说道:“主人家请客就是不同,如果没遇到你,哪里能来到真正的贵宾间吃饭啊!”
“这个地方哪里算得上是贵宾间,一个稍微宽敞清静的房间而已,一个方便私人聊天的地方。嗯那个凌队凌梦,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祁景焘漫不经心地说着,开始动手给客人凌梦泡茶。
凌梦觉察到他称呼是的微妙变化,会心一笑,转身看着他大度地说道:“我们私人之间没什么误会,有什么误会也不是你故意的。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还请焘哥见谅一二。我估计,你对我的印像就是一个脾气很爆,也很粗鲁的一个女孩子吧?其实啊,那只是我工作方面造成的原因,闲瑕的时候才是正常的我。我自己觉得,我应该还算是比较娴静的一个人吧!”
“娴静?”祁景焘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又点点头说道:“有可能吧,每个人都有另一面。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人都可能是一个双面甚至多面性格,既有阳光灿的一面,自然也会有阴暗不想为人知的一面。”
凌梦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随后又叹息了一声,良久才幽幽说道:“焘哥,如果我们之前有什么误会,希望你对我的鲁莽多多包涵,原谅我的过分,因为,那是我的工作需要。”
仔细反省,祁景焘并不觉得凌梦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对于梁军和凌梦这些军人,知道她们身负使命而来,祁景焘采取的态度就是大家心照不宣,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必要的时候又相互利用。
因此,他确实没怎么关注凌梦这些被当做内保队员使用的军人,相互之间缺乏必要的交流,无形之中,自然就存在一些隔阂和猜忌。更何况他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也是他那天在武警训练基地一言不合就离开的原因。
就如同凌梦自己所说那样,为了工作需要,她一直在释放和解信息,甚至都有些讨好他的味道。祁景焘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给凌梦切上一杯香浓的茉莉花茶,笑呵呵地说道:“这个说得太严重了吧?严格说起来,我不过是一介商人,能得到你们的保护,由你们帮我们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已经非常感谢你们了。”
凌梦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隔了许久才说道:“焘哥,我觉得你对我的戒心很重,我对之前的行为真的说声抱歉。你不是普通人,更令我佩服的是,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有那么一种感觉,星云湖这件事,嗯,不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呵呵你又知道什么了?你千万别抬举我,星云湖坍塌这么大的地质灾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两天恰好来县份上工作,没事喜欢开车环湖散散心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做过。不过是凑巧,适逢其会而已。”祁景焘嘿嘿一笑,开始佩服凌梦的想像。
估计,凌梦还真是对他这两天的行踪上了心。要是她心里非要认定星云湖这件事就是他的杰作的话,还真没办法解释。而自己的行踪和作为也确实令人怀疑,反正是装糊涂了,索性就装疯卖傻到底吧。
凌梦知道祁景焘对她们抱有戒心,不过有戒心也正常。正如她所说,不论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他就是一个充满无限秘密的人,还是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人。
而且,祁景焘看似平和,其实一直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保留地去相信别人,去相信一个组织。哪怕对方是代表国家而来,他能够主动合作就已经表明态度了。
犹豫了一下,凌梦也不再纠缠星云湖的事儿,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随即转换话题:“焘哥,出国考察的事儿,你们南天烟草集团那边应该有人通知你了。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们不是不让你出国,只是打算给你准备一个合适的身份,这样出去,你的人身安全方面更有保障。”
祁景焘听凌梦总算不去纠缠星云湖的事儿,开心地笑道:“昨天拿到那个密封档案就猜到了,谢谢你们的安排。虽然太过于凑巧了一些,给人一种假假的感觉,也确实可以瞒过大部分人了。那晚你带我去武警训练基地,是不是要演练我的化妆能力?”
凌梦笑了:“掩人耳目而已,能隐瞒多少算多少。焘哥对那个尹长风的身份设定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挺符合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太宅了一点,怎么没给他安排几个同学朋友?”祁景焘随口说道。
凌梦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要不要再安排个女朋友?”
“嘿嘿,好注意,有个女朋友不是更真实吗?”祁景焘又开始口花花了。
“那,焘哥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凌梦来兴趣了,心里不由升起一个想法,把尹长风这个莫须有的临时身份给弄成真实身份。按照她的能力,只要祁景焘愿意配合,这也不是不可能办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单身狗尹长风岂不是可以另行结婚生子,另行组建家庭咯!想到这里,凌梦的俏脸不由飘起一抹嫣红。
祁景焘哪里知道凌梦心里在想什么,看着眼前的巧笑嫣然的大美人说道:“既然是你安排的身份,你来做他的女朋友不就行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把这场戏演好。这个身份不要轻易浪费了,今后可以作为你的一个合法替身,出国办事也方便多了。”凌梦开心地答应下来。
祁景焘也没有多想,笑呵呵地说道:“那我们是不是找时间演练下化妆术,尽快把尹长风这个人物做实。最好,演戏演全套,安排一些场合,让这两个人物同时出现,消除暗中窥视我那些人的怀疑,要不然就太假了。”
凌梦嘴角挂起一丝诡异地笑容,暗自嘀咕一声:“那个尹长风的阅历档案很真实,会确有其人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