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牟晓玲呆萌了,老板还是怪自己瞎操心了。
“不为什么!我不是职业医生,是否有病家主动来我这里看病并不重要,一切随缘吧咱不强求,全靠缘分。记住,医不叩门!”祁景焘淡淡地吩咐道。
祁景焘自己明白自己的事儿,他现在铺开的摊子过多过大。如果发展下去,今后事业只会越做越大,自己也会越来越忙碌。作为这一切事业的发起人和其中的关键先生,哪怕他不需要去冲锋陷阵,去统领全局,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应对的事情太多太杂,事关重大,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长期专门从事一件具体而微的工作?
特别是医生的日常工作,细致而繁琐,一旦接手就关乎具体病家的健康,甚至性命,容不得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经过这段时间仔细阅读、品味叶教授他们的积累下来那些病例,他明白一个道理。中医治病重在辨证,擅长调理治未病,对于那些已经病入膏肓的绝症,哪怕药王、医圣再生也是无力回天。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药医不死人,佛渡有缘人。中医并非万能,没有老祁时代那些网文瞎吹的那么无所不能,但是,也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的伪科学,中医本来就不是科学,而是一种升华到哲学高度的思想体系。
历史上那些有史料记载,对中医发展有巨大贡献的中医圣贤,例如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这些万人敬仰,被后人称王成圣的中医大师也不是真神,也只能做到“药医不死人,治病不治命”的程度。
自己是个自带主角光环的异类,是一个特例,采用中医手段给别人治疗疾病、调理身体的效果那么好,甚至达到手到病除的原因并非完全是中医真正的神奇疗效。
真正能立竿见影给别人治疗好疾病,调理好身体的是他手上那只仙器戒指,是那只仙器戒指产生的勃勃生机和莫名的能量,还有仙器戒指里面那一系列的神奇物品。
他这种神奇手段代表不了中医,甚至,他本人还不是一位真正的中医大师,目前也没能力和方法改变中医势弱的局面。能够代表中医实力的是叶教授、甘教授他们这些中医界的中坚力量和耕耘者。中医想要振兴,只有他们这样以中医为毕生事业的中医大师大量涌现才能实现。
有了这只仙器戒指辅助,在自己开办的千植堂里,如果自己真要成就一个牛逼闪闪的神医名头非常容易。万一,自己喧宾夺主地造就一个“神医”,这个所谓“神医”的名号流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在这个信息越来越灵通的社会,那些身患各种各样的重症、绝症,又有能力四处寻医问药的病家消息灵敏的很。要是那些被大医院判死缓,处于绝望边缘的病家得到消息,千里迢迢赶来千植堂寻医问药,而自己又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坐诊,满足那些惜命的病人的期望,岂不是失信于人?
现实生活中存在种种不公平,死,恐怕是唯一一个人人平等的必然结果。那种身患现代医学定义的、标注的各种各样的绝症,从而被一家家现代医院理直气壮地宣判死缓的病人何止千万。
因为穷困潦倒,治不起病或者本来就不太富裕,已经因为前期治病,已经被无底洞似得医疗费消耗到人财两空窘境,不得不认命的病人和家属不是一个小数字。他们想不认命都不行,只能叹息一声人穷命薄,只能感叹怎么遇不到传说中义薄云天的中医大家?
那些富贵者就不好说了,为了能活下去,凭借权势金钱满世界寻医问药,只求多活一些日子的人多了去了。
现代社会,由于药物和医疗器材、检测设备的巨大发展,西医成为现代医学进步的代表者。有病看医生,去的基本上是各个级别的现代医院。
不幸身患重症,被一家家现代医院判定为绝症,为死缓,处于绝望中的待死之人,他们和他们家属的心理非常微妙,有些执着之人的行为会变的非常不可理喻。
往往到了待死的时候,好多人才想起这个世界上不止存在西医,还有中医、藏医、巫医等待不科学的,同样能够治病救人的,而且是自古流传,还有屡屡有医学奇迹发生的医学门类存在。
病急乱投医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也罢,那些绝症病人开始来找中医救命了。可是,真正的中医大师少之又少,哪里能拯救那么多病人,哪里有能力拯救那些将死之人?
要是让那些依然对中医抱有希望,把中医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病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位神医存在。而且这位大神医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也从阎王爷手里夺命。
有希望了,因此千里迢迢赶来找大神医救命,却又因为大神医不务正业,或者分身无术,无法满足所有人的求生**。那些无法得到他治疗的人在彻底失望之余会怎么办?
无权无势的人可能会发发牢骚,最多四处散布谣言,继续败坏中医的名声。有权有势的人可能因此恼羞成怒,怀恨在心,进而对大神医打击报复,岂不是给自己和自己从事的其他事业自找麻烦?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人性是自私的,因爱成恨不是只发生的男女情爱之间。关乎自身性命的情况下,人性的阴暗和卑劣无法理喻,有些声名不要也罢!
因此,祁景焘虽然不改初心地学习中医,但是,仅仅独立诊治过一例病人,他就有了新的明悟,绝对不打算把自己塑造成什么神医。做医生只是他的一个业余爱好而已,没必要太认真,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不觉中,祁景焘居然有那么一种游戏人间的高人心态。
马明山父子离开之后,祁景焘的中医门诊又进入休闲时光。祁景焘继续不紧不慢地翻看医案,同时分心观摩其他医生的诊疗。
牟晓玲无所事事,看到祁景焘在专心致志地看医案,她也找出几本针灸理论类书籍,坐在门口自顾自地看书。经过马明山的诊疗,牟晓玲更加笃定自己的老板是一名中医奇才,不出世的一代名医。
她心里升起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豪感,不再羡慕其他门诊室排起的长队,也不再理会过道里来来去去的病人和家属,更不去理会那些对他们这间门诊室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病人和家属。
作为一位医务工作者,自从宣誓从业之后,第一次,她觉得那些对祁医生问诊说三道四的病人很无聊,很无知,也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流逝,墙壁上那个时钟指向十一点,报时声响起,牟晓玲又放下手中的书本,准备起身给祁景焘跟换茶水。
“请问,这里是不是祁景焘,祁医生的门诊?”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来到牟晓玲桌前礼貌地询问。
牟晓玲蹭地站起身,笑兮兮地说道:“是的,请问,你来看病?”
“是的,这是我的挂号单。”
“请进!”牟晓玲礼貌地把漂亮女孩引进门诊室。
漂亮女孩来到依然专心致志看医案的祁景焘桌子旁边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道:“祁医生,我来看病。”
祁景焘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病,看什么看!”
说完,一个转身,闪电般伸出双手捏住漂亮女孩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舍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奶奶要把我骂死了!”
“啊啊啊!!!饶命,饶命!老哥饶命!人家不是回来了嘛,一回来就来看你啦!轻点,轻点,捏坏了要你赔!”祁琳躲闪不及,只能投降求饶。
牟晓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金童玉女似得兄妹,半响,一个激灵,转身溜出门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