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让我带你去魔界阴冥的原因?”帝凌天问道。
“是啊。”帝青寰回答道。
帝凌天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寰儿,对不起。”
从未享受过父亲拥抱的帝青寰怔住了,稚嫩的小脸上乐开了花,终于有了同龄人的欢喜雀跃。
帝清欢冲着眉眼复杂的娘,缓缓道“娘,你也欠了寰儿一句对不起。”
重靥有些迟疑了,不是不想道歉,而是怕儿子不原谅她。她怕看到厌恶怨恨……
“没事的。娘。”帝清欢鼓励道。
闻言,重靥没有再迟疑,而是慢慢的走向帝青寰,看着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后,又再次退缩了。
以前的寰儿在她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生气,甚至不敢靠近她。
“寰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帝青寰的笑容瞬间凝结了,看着那僵硬不安的娘时,忍不住看向姐姐,寻求帮助。在姐姐鼓励的目光下,终于给了他娘一个大大的笑容。
“娘,抱抱~”
重靥破涕而笑,一把从帝凌天怀中接过儿子,抱着那稚嫩的身躯,缺失的心,终于随着儿女的归来,而得以圆满。
帝清欢爷轻声说道“爹娘,对不起,是女儿自私了,让你们担心了。”
重靥却是摇摇头,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帝凌天也是怜惜的看着女儿。
“只要你回来就好。”
帝青寰稚嫩的声音也回响在空荡的树林。
“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闻言,三人皆是整齐的点点头。
夜晚的魔宫中。
帝凌天与重靥坐在椅子上,帝青寰因为太累了,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帝清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这么说来,你已经是创世神?”帝凌天不敢置信,既是震惊又是自豪。
帝清欢微微点头,回头柔和一笑“嗯。我的灵魂突破了,待到魂飞魄散的时候,便完全突破了凡体的禁锢。”
帝凌天有些恍惚了。
重靥倒是蹙眉道“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帝清欢轻笑着摇摇头,声音不复刚才的平静“就这样吧。以前是他求而不得,现在轮到我了。”
重靥有些不安,生怕女儿再为天道作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谁能想到爱女儿入骨的秦淮是无情无欲的天道。可想到那日她清醒后,看到那样痛苦的秦淮,她又隐隐感觉,天道并非不爱女儿。
可是一想到天道对女儿的算计,又觉得有些厌烦。
“娇娇,如果你真的还爱着他,不如就去强抢回来,反正他也打不赢你。”重靥说得那叫个爽快,丝毫不把曾经畏惧的天道放在眼里。
帝清欢很是淡然的说道“属于风清的情丝我已经抽离了,天道又岂会爱我。”
闻言,重靥沉默了。
帝凌天倒是迟疑问道“风清还有她呢?”
帝清欢缓缓道“他们过得很好,爹,你放心吧。”
“风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神葬之地中,你与他……”这个疑惑一直缠绕在帝凌天的心头,他怎么也想不通。
帝清欢倒也没有隐瞒,缓缓解释道“风清被割舍出来后,便被……天道关在神葬之地中。后来,我无意间闯入过,便与风清相识了。风清本就是天道的七情六欲,所以便爱上了他见到第一个人,也就是我。”
“不过,后来这件事被天道发现了,我被他抹去了记忆,丢出了神葬之地中。所以后来,我再进神葬之地时,才会觉得那么熟悉。”
“而后面,魔界被封印,天道实力大减,无人可帮。便将风清放出丢入凡间轮回,与我相遇。风清为我而魂飞魄散,也是他的算计。后来我为了救风清,自然落入了天道的算计,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听完这段话,帝凌天与重靥皆是脸色铁青。
“竟然从风清开始,就算计你!真是不要脸!”
帝清欢倒是摇摇头“他是天道,为了六界秩序,他并没有错。如果没有这些算计,六界早就大乱了。”
“可他牺牲了你……”重靥神情复杂道。
“他并不爱我,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棋子,并无半分特别。”帝清欢面色平静,一如既往的优雅淡然。
帝凌天与重靥对视一眼,虽然女儿说得轻松淡然,但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真的那般轻松忘记,女儿又岂会在忘川河内呆了数万年。要知道,忘川河水也就是孟婆汤,能让所有事物都忘记前尘的药。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女儿却依旧难以忘怀。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帝凌天缓缓道。
帝清欢微微颔首“好,爹娘也早点休息。”
重靥看这床上熟睡的儿子,无奈道“寰儿我带走了,别惊扰你睡觉。”
帝清欢还没有来得及拒绝,重靥便已经抱着帝青寰往外走去了,帝凌天紧跟其后。
目送三人离去后,帝清欢依旧倚着窗台,看着外面的明月,熟练的拿出一壶酒给自己蘸满一杯。
一口饮尽。
“咳咳。”许是喝得太急,竟是有些呛住了。
帝清欢却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喝了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直到脸上布满红霞,双眼迷离。
咚的一声,人已经醉倒在了地上,也懒得动了,便靠在墙边昏昏欲睡。
当人儿完全熟睡后,窗外树下的黑影快步进屋,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熟练替她盖上了被子,便悄然离去了。
第二日清晨。
帝清欢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还有些疼。看着自己从床上醒来,也没有好奇,仿佛习以为常了,自顾自的洗簌收拾好出门去了。
刚出门,一个小屁孩儿便迎面跑来,紧紧的抱住了帝清欢的大腿。
“姐姐,早上好!娘让我过来叫你起床吃早饭。”
帝清欢一把将帝青寰抱起,看着那羞红的脸蛋,乐呵道“寰儿,早上好。是爹做的早饭吗?”
帝青寰摇摇头“不是的。是娘做的。娘做的早饭可好吃了~”
闻言,帝清欢想到娘以前的手艺,不由得不太相信。
生怕姐姐不相信,帝青寰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真的,姐姐不在的时候,娘经常自己做饭,做好了又不吃,最喜欢做烤肉与银鱼汤。有一次,我忍不住偷吃了一点,真的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