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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来的是乔薇,早在给乔振邦拜完年后,就让乔振邦找到了寒易尘的号码,她要给她的这个新哥哥打电话。
乔振邦自然无比赞同,就像乔薇不这么做,他也会让乔薇来打这个电话。寒易尘没有认下他这个爷爷,可是他是打心里喜欢他的这个大孙子,一想到他家里的情况,老人差点没掉下眼泪。一个人孤苦无依在陌生的江城里过年,那滋味恐怕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理解。
寒易尘看着对面的房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乔薇闲聊着,而在乔薇说到乔家晚上来了一个人的时候,寒易尘才收回视线,认真的听着。
因为他听到乔薇说李耀民带着他的儿子去给乔海生拜年了。
他的心头隐隐犯着痛,是一种心疼的痛!
对面那个女孩的孤独一定比他的孤独更加难受,明明就是有家人,却只能一个独自度过华夏最重要的日子。
再孤独的日子,也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流逝。
华文清度过了人生最美丽的一个春节,现在他正式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让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夸个不停,也被十里八乡的孩子恨得牙痒痒。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的期末考他拿了第一!
所以春节一过,他一回到江城一中,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寒易尘,只是在寒易尘的家里并没有找到人,他转念一想,就来到了江城中学对面的饮料店。
果不其然,那个抱着书坐在饮料店里的人不是寒易尘还能是谁。
华文清坐到了寒易尘的对面,春风得意地对寒易尘说:“易尘啊,你知道我这次考了几名吧。”
寒易尘抬头看了眼华文清,摇了下头继续低头看书。
华文清伸手夺过寒易尘手里的书,眼里全是骄傲,他比出了大拇指:“这次我是第一!”
寒易尘不满的抢回了书,淡淡的回答:“恭喜啊。”
“诶,你就这反应啊,班主任可是跟我说了,这次是年级第一呢!”华文清看寒易尘居然这么平静,有些不可思议:“年级!”
“嗯。”寒易尘依旧语气淡淡,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不值得惊讶。
“易尘,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考第一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来鞭策你,可是现在我考了第一,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太奇怪了。”
华文清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是从来没见过寒易尘这样的人。他当然知道寒易尘在辅助自己学习的时候,是用了心的,所有的知识重点,学习方法都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自己,本来以为寒易尘是想让自己互进互勉,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他真的就是想让自己考第一,挤掉他的第一。
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感觉一下当老师的感觉,嗯,好像还不错。”寒易法侧头看了眼江城中学,给了华文清一个很像理由的理由。
“我可不信你,和你相处这么久,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时间很珍惜,当然对里面的那位除外!”华文清指了下江城中学:“会让你浪费时间的只有那个女孩!”
寒易尘听华文清提到了李思萌,这才看向了华文清。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你才肯花时间来教我?”华文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音量都突然提高了几分,随后又摇了摇头:“可这跟那个女孩完全没有关系啊。”
再一次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你有没有想保护的人?”
寒易尘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华文清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里面那个女孩就是你想保护的人吗?”
寒易尘只是看着华文清,他在等华文清的答案。
“要保护的人嘛?”华文清想了想说:“我爸妈。”
“是你爸妈保护你吧。”寒易尘白了一眼华文清。
华文清也不是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暂时还没有。”
“我就有!”没有得到答案,寒易尘只是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话憋在他心里太久了,一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每当孤独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排解心中的郁结。他也不过是一个正当青春的花季少男,如果不是因为不可改变的原因,谁愿意让自己背负着一身的秘密,孤独前行。
“是她吧。”华文清也不傻,像寒易尘这么优秀的男生,是极少见的,可是偏偏这么优秀的男生为什么会如此卑微的暗恋一个女孩,连上前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嗯。”寒易尘没有否认:“她叫李思萌,我这一生要保护的人。”
“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华文清都替寒易尘着急了。虽然寒易尘这个人看上去,整个人有点冷漠,但接触的这些日子,他还是发现了寒易尘的内心是十分偏执的。就像寒易尘说要帮助自己拿下第一,就真的是很认真的很努力的让自己拿下第一。
华文清对寒易尘已经不是简单的同学之情,更是知遇之恩。在一中这么久,他为了掩饰自卑所做的一切,寒易尘一眼便看破了,并成功让自己走了出来,恢复了自信。
“因为不能告诉她!”寒易尘淡淡的回答了华文清的问题,虽然很平静,但华文清却听出了深深的无奈。
“你是怕她拒绝你吗?”华文清想更深入的了解眼前的这个男生,他是真的想交下寒易尘这个朋友,不是因为寒易尘帮助了自己,而是寒易尘的个人魅力折服了他。
“不是,有些事不能改变了。”
听寒易尘的话,华文清更不解了,寒易尘才多大,跟自己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像一个历经沧海桑田以后的迟暮老人呢,也许老头这个称号更适合寒易尘吧。
“你是怕她会讨厌你吗?”
“她是一定会讨厌我的。”寒易尘被华文清问到了关键处,也没有再掩饰。
华文清一惊,难道寒易尘以前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那女孩才多大,这寒易尘也太禽兽了吧:“你该不会是把她给……”
寒易尘对华文清的伟大想像力非常无语,用书敲了下华文清的脑袋:“她没见过我。”
一句话就否定了华文清内心的小剧情,但是这就更说不通了,没见过怎么就一定会讨厌寒易尘呢。
“易尘,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剧本了,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和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
华文清的语气很诚恳。
“老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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