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视线偏转,看到坐在椅上略显凌乱的白衣男子,顺着月光见其面容,登时僵住。
谢小公子!竟和女儿入夜在一个屋里!
两人在做什么,为什么在一块?
女儿虽则狠了些,可在这方面,向来洁身自好规矩本分。
华夫人面容沉了,声音也沉了几分,“兰夫人,我女儿我清楚,她不可能做这种事。要么遭人暗算,要么……”
说着,她看向谢煜,接下来的话,即便她不说,她相信兰夫人也明白了。
对此质问,谢兰心情复杂,思虑片刻,最终道,“现在没有时间追究,搞清状况才是。”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弯腰扶住谢煜,入手一片烫意。
额头已经冒了冷汗,身子也热。
“煜儿。”
她焦急的唤着,此时,嬷嬷也走了进来。
“兰夫人,是否传大夫?”
都这样了,烧的意识迷糊,也不知发生何事,可众多闺秀和夫人都在府里……
“运之呢?去找他。”
谢兰一边扶住谢煜一边抬手置在他额头,这时候,华夫人才清楚谢煜状况。
成这副样子,看来使坏的不是他,两人都遭暗算了。
把两人关在一处,传出点什么,对华谢两家都不好!
“兰夫人,您先顾好谢小公子,我带裳儿走。至于内因,等两人稳定再追问。”
华夫人不再多留,挽住女儿往外走。
此时,她还没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完全不能说话,甚至连嘶哑声都发不出,整个人很冷也僵硬。
“裳儿,你怎么了?”
到庭院时,华夫人才发觉不对,立即停下,双手抚上,从脸到手。
“裳儿!”
华夫人心跳骤然加快,女儿眼睛明明睁着,为什么反应如此?
这时候,谢兰瞧了过来,华家姑娘这个样子出去,不好。
既在她府邸出事,她就该负责。
“来人,将华夫人从小道带至偏厢房。”
那处距离主院不远,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而是自家人住。
她公婆都已去了,那里常年空着,只有奴仆定期打扫。
“是,夫人!”
两名小厮立即领命,随即恭敬的送华夫人过去。
华夫人不停唤女儿,可女儿不给任何回应,除了冰冷的手和僵硬的身子。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反常了,到底是谁对女儿下手?
竟然选在兰夫人寿辰,简直大胆!
可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她必须尽快赶到偏厢房,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否则,她女儿的名声包括谢家,都保不住了。
当华夫人被带走时,先前被派去寻谢运之的嬷嬷回来,躬身道。
“夫人,奴才寻不到大人,不知在何处。”
关键时刻却不在,谢兰心猛然沉下,随即摆手,“秘密传大夫入府,我带煜儿去主院,前堂贵客,唤管事招待。”
说着,她又停下,忽然想到一人,“你去找定北侯夫人。”
虽两人接触不多,可她知道,定北侯夫人性子好,心也善良,同时守口如瓶。
除了运之,只有秦云舒,她能确信,可以稳住前堂顾客。
“是,奴才这就去!”
此时,秦云舒正在假山内,字字清晰入耳,而她身前,就是谢运之,依旧在她身侧。
直到谢兰和几位小厮扶着谢煜走,庭院寂静一片时,她才怒意上脸,再也顾不得,扬手一把推开他。
“谢大人,请您注意分寸!”
没有打他一巴掌,算是她好脾气。
说罢,秦云舒就要出假山,然后步子抬起的那刻,却听轻微的脚步声从前传来。
登时她的脚缩了回来,站在假山内不动。
刚才还豪气万丈,这一刻缩头乌龟,瞧的谢运之唇角扬起,眸中尽是笑意。
“不是要注意分寸,这会怎么不走了?”
谢运之知道她的用意,故意这样说,话落,他更抬脚就要出假山。
先前还轻微的脚步,现在越发明显,秦云舒听出来,只有一个人,还是女子。
这里是东厢房,分派给各府未出阁的姑娘住,兴许哪家姑娘累了,回来洗漱歇息。
“你做什么,别出去。”
秦云舒压低声音,就要扬手去拉,快碰到谢运之时,她又停住。
“我们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你怕什么?随我一起出去。”
嘴上这样说,但谢运之没有继续走,他说这些,故意罢了,就想看她明明恼了却要憋住的模样。
秦云舒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也不再看他。
她知道,他不会真的出去,故意激她。
“谁在那里?”
清亮的女子声响起,秦云舒听出,是常知茉。
脚步越来越近,也更加清晰,直朝假山处走。
秦云舒抿唇,抬头瞧了谢运之一眼,眼神告诉他,她出去,你在这不要动。
随即,她脚微抬,却在下一刻,手被硬生生扣住。
“是谁?为何躲着?”
说着,脚步放慢,人已在假山不远处。
都快来了,已被发现动静,必须出去。
这里是东厢房,全是拨派给姑娘住的,谢运之不能出去,只能是她。
秦云舒反手扣住他,用力挣着,眼神不停示意,叫他别发疯。
“我出去。”
谢运之声音尤其低,泛着不同寻常的认真。
真到节骨眼上,他会为她的名声考虑。若不顾及,他就不会跟来,更不会一早出招对付华裳。
谢运之脚步微动就要出假山时……
“常姑娘,您怎先回来了?晚宴还没结束,有兰夫人亲自给姑娘们做的红绳,您快去领。”
后处走来一名丫鬟,一边说一边扯着常知茉出院子。
既是兰夫人亲手做的,她不能不去,可假山那,肯定有人藏着。
常知茉迟疑片刻,离开前再次瞧了几眼,最终走了。
脚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确定没有声音后,秦云舒出了假山。
这个丫鬟,定是兰夫人派来,四处找不到谢运之,应该猜到他在这里。
可她也不在,也有奴仆找她,若寻不到,兰夫人也会猜到。
不成,她必须马上去前堂。
秦云舒没看谢运之一眼,径自快步往前,即将走出院门时,手却被用力拉住。
“就这么走了,连个谢字也没有?”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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