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因祸得福,救了圣王的份上,本王后暂且不跟你计较。”她违心道,将一块枣泥糕轻轻放入口中:“这枣泥糕细腻松软,香甜爽口,本王后也想要了一份带回去。”
云映看了看孙梦,听得王后的话,她自是心思 慎密些,道:“多谢王后抬爱,王后喜欢吃,就说明这枣泥糕当真是味道好,只是就剩了这么点了,王后若不着急,待奴婢稍后新做一份送过去。”
孙梦当然明白云映的意思 ,她是怕了王后使了诡计,不想轻意的给了她。但显然王后是有备而来,她不紧不慢又有些小气恼:“你这丫头,本王后想吃的东西,便是这东西的福气,你哪来那么多话?”
她慢慢的站起了身,对着身边的侍女,手指向着桌子上。
“无妨,我倒也不嫌弃,把这些剩下的包好带走了就是。”
云映便不敢再多了言语,将桌上的糕点一一小心包好,再递给了那侍女。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妹妹也得小心着自己的身体,别一不小心,害了自己。”王后的刁钻,说话也是阴阳怪调的很。从她嘴里出来的话,总是听来逆耳,不舒服的很。
“当真以为谁听不明白似的,小姐,她最后这句话是警告您呢。”看着王后扭捏着身体摇摆远去,兰儿嘟囔了起来。
“这王后这么热的天,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是来聊天的,依云映看,她也不是来找茬这么简单,小姐,您看见了吧,她几时喜欢上了吃咱们这的点心了?云映这心担忧的,怕是她又要出什么坏心眼了。”
孙梦当然是知道云映说的,她的担忧也是孙梦正担忧的,只是王后要吃,又是如何能拦的了的呢。
晌午时分,饱食过后,人也困倦了起来,孙梦倚在床头,像是被催眠了般,打起了瞌睡。
突然,只听得脚步声四起,一群人冲了进来。
云映和兰儿慌了,她们迅速挡在了孙梦面前。
一位领头太监般模样的人走上了前来,待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快言快语领了先:“魏女曹盈英,还不快快伏罪。”
孙梦听着一愣,伏罪?但转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多半八九不离十,定是和枣泥糕有了关系。
“小姐何罪之有?”见莫须有的罪名要扣了过来,兰儿快嘴道。
“这就要问你家小姐了。”那领头太监说。
“这位大人,我家小姐成天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你这莫须有的罪名着实看不清啊。”云映急了。
“大胆,你家主子下毒于王后一事怎么会不清?今天,王后从这逸琇宫回去后,就一直迷糊不清,若不是救治及时,就中了你等的陷害。”又向身旁人用力一挥手:“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抓起来带走。”那领头太监说着,几个壮汉便将孙梦架起,由不得她多辩一语,拖起来就走。
云映和兰儿慌乱极了,尾随在身后狂叫着:“小姐,小姐.......。”
她一路被押进了大牢,自知凶多吉少。
待那牢门锁芯一扣上,发出着咣当作响,她向前望去,见那王后紧随其后也来了,她当然不是来看她的。
“曹盈英,本王后来看看你,今天的枣泥糕当真是好吃的很,只是,让本王后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陷害于我?在那枣泥糕里下了毒。”
王后一脸阴笑,甚是得意的样子。孙梦瞧见了,面前的王后,嚣张的气焰,分毫不比平日少了多少,怎么也不像是被人下过毒的神 情,她甚为恼怒:“有没有下毒,王后心里跟明镜似的,自是无须我曹盈英加以解释。谁想谁死,王后怕是心里也很清楚,王后今天逸琇宫一趟,也怕是有意而为吧。”
“有意无意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的进了这大牢,这进来容易,出去嘛,怕是就难了。”她凑了近来,几近贴进了孙梦的耳孔,语气刁蛮的很。隔着牢门,王后的身体撞击的木门咯吱作响,似乎要将她推倒。
“王后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曹盈英不怕死,只是恐怕你也不敢随意让我死,我是魏国派来的和亲亲使,我若死了,必引起两国交战,这一点,王后自是比谁都明白轻重。”
“和亲使者?”她念道,紧随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盈英,你当真是无知的很哪,你难道不知道,王是何等的讨厌你,他连见你一面都不肯,你还梦想着要做王的女人?你不仅是无知,你是无耻。别拿你的身份来说事,魏国能将你送来和亲,也是摆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魏弱蜀强,真要交起战争,我蜀国还会怕了不成?”
她怒气横生,一只手重重的拍打在牢门上,仿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神 喷出杀人行凶般的邪光,要把牢门拍个粉碎。恶狠狠道:“我一会便派人去禀告了君王,让他下令杀了你。相信王听了,定会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你就不要痴心妄想,这魏国,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逸琇宫里,云映此时和兰儿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
“我就说,那王后不会安什么好心,小姐坏了她的大事,她怎么可能便宜了小姐。”兰儿跺着脚。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定是拿那糕点说事了,这要是说我们下毒什么的,我们也是无从辩解,毕竟那王后着实吃了还带走了,这事如何说的清。”云映焦头烂额。
“兰儿,你我得两手准备,分头行动,我一会想法子探探小姐去,再想法子看能否见见君王,你快快去家书一封,将实情禀告了老爷,让他也快马加鞭,家信给蜀国,信里要问及小姐的近况,看能否可引起君王的注意,救下小姐。”
“云映姐,这样行的通吗?魏蜀两国一直在交战,蜀国也没什么魏国的情份好念,那君王又不知道小姐的真实情况,一直的冷落着小姐,怎么可能还会管小姐的死活?”兰儿有些泄气。
云映催促着:“行不行,都是要试一试着,只是让老爷家书,又不是以魏国的名义,这点,君王自是分的清,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挂念,小姐口中的君王,还是有情有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