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平息自己,可是她却再也走不动了,原地徘徊不定的脚步,在难以平静的情绪里,胀满着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她的心里,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望不尽的山峦起伏,一支精神 焕发,列队前行的整齐队伍,在微风细雨的洗礼下,毫无畏惧地开始了他们的征途!
将士们个个脸上放射出夺目的光彩,与天地浑然成一幅壮丽的画卷,那骑马在前头的领头将军,扫了身后一眼,看到战士们坚定的眼神 ,欣慰极了。
他身旁的男子却似乎着了一身心思 ,面露凝重之色,等他终突然喝马停了下来,将军不解的问:“王,您怎么,怎么停下来了?”
“孙威,我仿似一直听到有人唤我,你可曾听到?”他跳下马来,望着面前雄浑有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人马,那些威武的战士,个个神 采奕奕,能够为国效劳,厮杀战场,是他和他们的责任。他一双狼人般的眼神 掠过面前,一幅大气磅礴的场面,尽收眼底。胸前那一把把寒光闪亮的刀剑,好一幅庄严、肃杀的画面。
今天是他自登上王位以来,第一次前线出征,带着整支队伍,迈向战火的烽烟。他的心底,只能胜利!不能认输!他心潮难平的很,豪情澎湃,只见得一面面飘飞的战旗,微风中猎猎作响,发出着出征的号角。
只是耳旁总响起的呼唤声,让他不安极了。
“属下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王可是听岔了?您还是别听了,当下赶路要紧,再向前不到2公里,就是高岭山了,这高岭山地势险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才好。何况,这雨天路滑,方才又因为马匹受伤,已延误好些时候了。”
他点点头,时不时地裹紧外衣,脚下却不停地挪换着脚步,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让他的心倒有些急不可耐。在孙威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上得马来,向前走去,但依然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又摸了摸胸前:“孙威,这玉印你非让我带在身上,可是瞧出了什么?可也是为了防贺健那狼子野心?”
“君王圣明,什么事都瞒不了您,属下正是防他,贺健自认为他那点野心不会让人知晓,好在君王你早已洞悉,属下也力当为君王您保驾护航。几年前,属下就秘密在云南,四川等地操练了超过数十万的精兵悍马,为的就是防范贺健这狗贼篡位谋权的这一天。现如今,他是等不及了,那点野心几近外露,将他那急不可耐的心思 表现的一览无余。今天是王第一次出征战场,这玉印自然还是带在身上稳妥些。”
“你的意思 ?”王问。
“属下总疑惑,王后她.......。”
君王点了点头,他和他想的一样。
“孙威,真是难为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王后和她的父亲一样,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本王的王位,她们想里应外合,步步为营,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傻子,瞧不出他那点狼子野心”
“是,王后那性子,倒真是随了他那父亲,太急功近利了些。只是,真是辛苦王了,王后那性子可是刁钻难缠的很,王怕是头痛的时候有了。”
“头痛?谁说不是,可当前除了防,本王倒是具体的法子还没有想好。你跟着本王多年,又是本王的发小,凡事总是替本王想的如此周到稳当,王后的事不急,还可放一放,待这次魏国交战后,再来想这内患治理的事吧。”顿了顿,他又停了下来。
“你真没有听见?有人在唤我?我,我总仿似听到有人在唤我。”
孙威便停下马来,仔细四周听了听,但紧接着,他摇了摇头。
他无奈的很,只得又扬鞭奔驰,心里却乱糟糟的。今天是怎么了?耳旁总是听得一声声嘶叫,那声音分明就是向他的,那声音他熟悉的很。
他忽然一个转身,扯起马绳,扬起马头,调头就跑了远去。
一边跑一边对孙威说:“我瞧瞧去,我这耳朵一定不会听错,她,定是她来找我了.......。”
孙梦似乎叫累了,正原地无助地喘着粗气,远远瞧见一行马匹声响了近前来。
她突地一个鲤鱼打挺:“白墨,是你吗?是你吗?我是小小,我是小小啊。”她冲对面迎面而来的一行人叫了起来。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动弹一步都仿佛累的不行,缓缓的走了过去。
待面前那熟悉的身影疾驰而来,慢慢清晰,她的心顿时安放了下来,身体疲软的坐在了地上。竟此刻才想起,原来她竟走了好几十里的路,累与泪在身体里翻滚着,一下子,连那泪水也决堤般的一涌而出。
“小小姑娘,怎么是你?真的是你。”他有些突然,也近乎些惊喜。那急切的话语刚落下,便急急的一只手扶起了她。
她急喘的很:“快回去,快,回去,快离开这里,若是再向前,你怕是就有危险了,那定有埋伏,一切,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他顿眼睛瞪的老大,嘴里的疑惑还来不及张口,那孙威就快步走了过来。
“姑娘的话为何如此断定,你说的可是实话?”
她狠狠地点点头。
孙威便连忙向着白墨面前:“此处不宜久留,主子快快说话,我们即刻便走。”
“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他温柔的,眼底满是怜惜:“小小,我.....。”
她满面尘泥,发染湿,紧贴于两鬓,两手十指泥衣衫凌乱若了街头乞丐,他可怜她身上衣正单心忧天寒人染疾,眼前的影像,让他有些哽咽了起来。
“你瞧,这天下着雨,你这身都湿透了,回头定要生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努力一抹笑意撑起,扬着头迎着雨:“这点雨阻挡不了小小,若是能救你,病一场又如何。”
说着一眼扫过四周:“还好,终究让我赶上了,我终究还是赶上了。”她一脸庆幸后的愉悦,眼睛却突然定格在了对面山顶,她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球,将面前的一切,透亮的现于了眼底。
这不经意的一瞥,让她紧张极了,才惊觉些许人在那山头,正拉满了一支支弓弦,只待一声令下,随时都要向这边射了过来。
“快,快走,你快走啊,快走啊。”眼见弓弦松开,向这边飞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了白墨,瞬间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一声惨叫,手臂撕裂般的疼痛,一支箭穿透了她的皮肤。
“快,主子,快上马。”孙威一通手忙脚乱,不顾白墨要向她近前查看,无视他对她的吼叫,硬是将他强行拉离开来,一行人策马奔驰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