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风水导致陈家老三的死亡的,风水再不好,也不可能直接影响到人的命,只不过确实是有人动过手脚,其目的还不得而知。
我让陈老二回家去拿铁锹过来,按照我说的那个地方挖,这么一挖,还真的有东西!
那是一个泡菜坛子,坛口儿用一块儿红布蒙着,挖出来的时候明显闻到了一股恶臭。大家面面相觑,都十分的惊讶,在打开坛子之前,我询问了陈老二,陈老三有没有跟人结仇。
陈老二说,他弟弟一向不跟人结仇,人际关系也处理的很好,实在想不出谁会害他。他弟弟是在北京遇害的,警方高度重视这起恶意杀人案,可是这么久了也没有查出凶手,只能先把尸体带回去安葬。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好臭啊!”岚莺捂着鼻子跑到了一旁。此刻只有秋云和唐菁站在我身旁,可能他俩比我还好奇吧,比较是干这一行的,恶臭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谁知道呢,打开看看吧!”
唐菁说着话就要动手,秋云制止了她:“等一下,憋住气。”
唐菁似乎才反应过来,急忙捏住鼻子,然后蹲下来一只手慢慢的从坛子上扯下了封口的红布。红布被扯下来后,那恶臭味更明显了,捂着鼻子都能闻到。
唐菁直接把坛子推倒,然后就看到里面流出了浓稠的黑色液体,散发着一股子臭味。那液体里面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秋云拿来铁锹把那个东西铲起来,放在地上一看,居然是一只黑猫!这黑猫身上扎了很多针,整个跟一刺猬似的,而且黑猫的四条腿都不见了,所以刚才没有看出是什么东西。
“居然是只猫?”唐菁皱起了眉头。
秋云看着我问道:“王权,有什么说法吗?”
“不知道,我只听说过黑猫容易引起尸变,别的还真没听说过,可能又是旁门左道吧!”
“黑猫也叫玄猫,据说玄猫能够预知灾难,每每有事发生的时候,黑猫就会赶到现场,后世人认为黑猫不详,很少会有人养黑色的猫。但是用猫尸来破坏风水,我还真没听过!”岚莺托起下巴站在远远的对我们说道。
“到底是谁干的,让我查出来我弄死他!”陈老二也是十分惊讶,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能帮的尽量会帮,可是黑猫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对方也不懂吧,只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又或者是从哪里学来的办法。这样做不一定能破坏墓地的风水,但是——此人很可能跟陈老三被人杀害有关,凶手就算不是他,也是他身边的人。
一时间我们肯定是无法查出凶手的,能查出来固然好,犯法的人就应该严惩,问题是毫无头绪,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的事轮不到我们插手。
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墓地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这黑猫的尸体不挖出来估计也没多大影响,风水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如果埋个黑猫就能坏了风水,那我们看风水的估计早就失业了。
接下来就是秋云表演的时间了,陈家决定在午时下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陈老二让秋云赶紧准备,最好下葬前把法事做完。
这里的人很迷信,意外死亡的人一定要做法事,不然不吉利。像陈老三这种,已经不能算是意外死亡了,分明是横死,这种人怨气是最大的,如果死后不超度一下,很可能会投不了胎,到时候闹得全家都不得安宁。
秋云是干这一行的,赶尸和超度亡魂他都在行,只要价钱谈得拢,服务也是相当到位的。我相信秋云有这个能力,他可不是那些走江湖的骗子,毕竟是正宗茅山弟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威灵,引渡亡魂入鬼门,牛头马面听我令……”秋云手持桃木剑,身穿道袍,已经开始做起了法事。
我们几个远远的看着,送葬的队伍已经放着鞭炮来了,为首的几个人抬着棺材,后面跟着的是死者家属,每走一段路,就会放上一卦鞭炮。远远的就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送葬队伍很快就来到了陈家祖坟。
这时秋云的法事也做的差不多了,正在冲我们招手,让我们过去帮忙收拾东西。
刚才做法事的时候,我听他念的那些咒语,感觉跟走江湖的念的差不多,很是好奇为什么超度这么儿戏。我忍不住问了他几句,没想到他居然不隐瞒,实话告诉了我们。
秋云说,其实超度不超度都一样,不存在不能投胎这回事,只有自杀的人才需要超度,这种被他人杀害的,只是怨气大了点,还是可以投胎的。秋云之所以答应帮他们超度,无非就是给他们一个交代,省的他们心神 不宁的。
“好啊牛鼻子,你居然干这种缺德事!”岚莺惊讶的看着他。
“嘘,别让他们听到了,我赚点钱容易吗!这也不算缺德吧,至少我给他们交代了,大家各取所需而已。”秋云小声说道。
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他不懂得做善事积德这个道理吗。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不会收钱,不需要超度我会明说,如果他们不放心,也可以做做戏,但是收钱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我去跟陈老爷说一声,你们站远点等我一下。”秋云把东西交给我们,就一路小跑朝着送葬队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对我们说:“陈老爷想让咱们吃了饭再走,今天晚上想留咱们住一晚,你们几个的意思 呢?”
“我无所谓,看你们的。”岚莺转过身说道。
“我也无所谓。”唐菁捋了捋头发,眯起眼睛说道。
“那好,那就吃了饭再走吧,正好累了,今晚终于有床可以睡了。”秋云打着哈欠说道。
忽然,墓地里传来一声惊叫,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血,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