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锻炼不可少。”
江寒从浮桩上跳下来。
正准备研究如何利用剩下的神 魂值,这时,外面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寒儿,吃饭了。”
江寒这才注意到已是傍晚黄昏时分,肚子咕咕作响,突破到外练境界之后,胃口也好了。
“来了。”
江寒随便擦洗了一遍身体,换了一套外衣,才向前厅走去。
打开门,赵孤怜依旧守在门外,一双眼睛充满期盼。
江寒心中温暖,歉意的道:“娘,以后不用等我,我会自己去的。”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爹不让我打扰。”赵孤怜上下打量江寒,见江寒气色红润,一改以往的柔弱病态,眼角的鱼尾纹笑挤在一起,“你只要好好的就足够了,走吧,去吃饭,娘今晚给你做了黑枸炖老鸡。”
“谢谢娘。”
重拾恩情,江寒觉得很满足,在这个‘天黑不能出门’的神 弃之地,有一家人一起生活,无疑是幸福的。
江寒才不管什么神 袛执掌人间,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就这样过下去,爱家,守家。
快走到前厅,赵孤怜又道:“寒儿,你身体……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啊。”江寒随意挥打两拳,“要不我也不会想着重新练功。”
江寒说完,总感觉这位母亲的眼神 有些不太对,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哪不对,饥肠辘辘,闻着满屋飘香,来到餐桌旁,心里饿得慌,日常能吃下一头牛的感觉。
“身体好就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爹去荒城办事,今晚就不等他吃饭了,你多吃点。”
赵孤怜给江寒盛饭,丫鬟小红却忙着给江寒先打了一碗汤:“少爷,喝这个,补……”
江寒拿起勺子品了一口,味道有些膻,瞄了一眼盅杯里的山参模样的东东,奇道:“不是枸杞鸡汤吗?”
赵孤怜瞪小红一眼:“你这蹄子,少爷身子刚好,受得了那补?还有,这天也不热,你穿那么少做什么?把汤捎回厨房,那是给老爷炖的……”
“噢。”
丫鬟小红委屈的羞红了脸,伸手想要把江寒面前的补汤给回了,却发现江寒咀着‘山参’有滋有味,她把头埋得很低,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咋办。
“寒儿,你多吃点。”赵孤怜眯着眼,上下打量丫鬟小红几眼:“去给少爷把被单换了,老爷不在家,今儿你就在后院搭着睡,看着点少爷。”
“嗯。”
丫鬟小红踩着碎步离开,一步三回头,却见江寒只低头吃牛,额头撞在门板上,哎哟一声疼得眼泪直躺,偷踹一脚门槛,羞羞的跑没影了。
“死丫头。”
赵孤怜不断给江寒夹菜。
“慢着点吃,菜多着呢。”
“娘,你也吃。”
“看着你吃得欢,我这肚子啊,也跟着饱了。”
江寒已经有太久没有享受过人间五味了,一口气吃下来,桌子上的饭菜被扫得差不多,这时,赵孤怜道:“对了,寒儿,听说你把你赵冲表哥给辞了?”
“是啊。”江寒抬起头,“娘不会怪我吧?毕竟他是你侄子。”
赵孤怜愣了一下,板着脸道:“你这孩子,学会将娘的军了,谁重谁轻我还捏不准?不过呀,我本家大家业大,在荒城有头有脸,我们呢,毕竟在荒古村,没有荒城的神 袛雕像守护,夜晚危险得多,所以做人做事,终究是要留一点余地的,再说,你与赵家姑娘有……”
赵孤怜话还没说完,刚出去的丫鬟小红匆匆的跑进来,惊慌失色的道:“主母,少爷,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惊慌?这天还没黑呢!”
小红禀道:“主母,少爷,穆城主差人来,说要征用府内的灭魂灯。”
“什么?”
赵孤怜唰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难看无比,身体有些摇晃:“又来征用?前些日子不是才借去了几盏吗?如今府内只剩下十六盏灭魂灯,若是再借走,周围的邻居还活不活了?你去告诉城主府的人,就说没有。”
话音落下,就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四名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走进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神 态傲慢的道:“赵夫人,您还是像当年一样脾气火爆,不过我们听说你们江家武馆犹有四盏灭魂灯闲着,怎会说没有了呢?”
“究竟是谁乱嚼舌头!”
“赵夫人,这可是您本家侄子说的,您也知道,再有不到一个月,九宗使者就要来荒城遴选幼麟,穆城主为了办好这事,故而招募众多好手在夜间猎魂,还城中百姓一个太平,奈何灭魂灯不够,只能来您家借上几盏了,赵夫人深明大义,不会不理解城主的苦心吧。”
赵孤怜冷冷一笑,说道:“丁总捕不必给我一个妇道人家戴高帽,前日我夫君才为穆城主除去一只魂将,身受重伤,今日又来借灯,八年前,若非穆城主执意借走我江家的灭魂灯,我儿又岂会比别人少了一魂,甚至断了武道之路,丁总捕,做人总得讲点道理吧?”
丁封看了一眼赵孤怜对面坐着的江寒,面无表情的道:“我非常理解赵夫人爱子之心,江馆主为穆城主除去魂将之事,穆城主亲自去你本家求得千年茯苓,此事说起来是你们江家欠城主人情才是,赵夫人需知,您本姓娘家都不愿意用千年茯苓救你儿子,我们城主亲自出面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再说驱除黑暗中的幽魂,对全城人来说都有好处,您说是不是?”
赵孤怜闻言,叹息道:“丁捕头,并非我不近人情,而是如今江家周围邻居众多,若是灭魂灯太少,幽魂入侵,只怕会出人命,这样吧,我去取两盏灭魂灯,再捐赠一些银子可好?”
“三盏,外加三千两银子!”丁封伸出三个手指。
赵孤怜身体晃了晃,道:“好,丁捕头稍等,我这就去取灭魂灯来。”
“不劳赵夫人,我的人亲自去取。”丁捕头吩咐一声,身后的三人朝武馆方向走去。
丁封则是不请自坐,手指摩挲,赵孤怜起身去取了三张银票递过去,丁封严肃的脸上才多了一丝情感,他仿佛才看见江寒一般,有些痛心的叹息道:“可惜了,听说江寒少爷十岁前就已定桩数小时而不动,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他还能习武,说不定会被九宗使者选中的,对了,听说江少爷与赵夫人本家姑娘有婚约?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