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想要走上前来,但是却被羽生伸手制止……水遁·水断波是一个一击必杀的忍术,然而水龙咬爆却不是。
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忍者都是脆皮,然而有百分之十的忍者却皮糙肉厚,而后一种皮糙肉厚的忍者,几乎是被两个姓氏给垄断了的。
所以战斗还没有结束。
羽生也并不着急再做什么,水遁造成的水域向着街道两边扩散,随即灌入已经燃烧起来的屋舍,于是伴随着呲呲的声响,夜色之中燃烧的火焰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与此同时,大量的白烟也升腾了起来。
等水龙咬爆的声势散尽,地面上被击打出来的凹陷已经形成了一个浅浅地水潭,其中有着淡淡的血色氤氲,然而却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是了,到了目前为止,那位敌人已经使用了风遁、土遁与火遁,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是一个三属性忍者。
羽生全神 贯注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没一会的工夫,他的耳朵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接着猛地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某一个方向。
果然,那个地方的地面先是微微隆起,接着一道身影就从地面下冲了出来。
鲜血,已经染红了敌人的半边身体。
尽管刚刚这个敌人从羽生身边成功逃离,规避掉了遭到连续打击的最糟糕情况,然而这却并不意味着他彻底的规避掉了水龙咬爆的伤害,实际来说,为了躲避水断波的致死性攻击,他是把水龙咬爆的伤害量全都吃了下来。
利用土遁逃离,那是后续的事情了。
而在敌人的身影显露出来的第一时间,羽生单手往那边一指,然后无数的水球就如同飞蝗一样向着对方的立足点激射而去,逼迫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处理自己的伤势,只能连续的进行翻滚闪避。
一连串的鲜血又被涂抹到了地面上。
等攻击渐熄,敌人终于稳住了身形,这时候他的两截惨白的肩骨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之中,鲜血正从骨头两侧平整的血肉伤口之中不停的渗透出来,非但如此,他的口中也在吐出鲜血……水龙咬爆的重击,终究是不同一般的。
然而哪怕这样,他还是没有丧失掉行动能力,现在正在紧紧地盯着羽生,似乎在警惕着他的下一次攻击。
这种警惕倒没有错误,因为哪怕到了现在,羽生的嘴里还含着另外一个水千本的攻击“水遁·天泣”,只要他的双手拍一下,这个术就能被激发出来,只不过敌人已经超出了这个术的攻击范围,所以他也就只能暂时引而不发了。
羽生刚想立即向前,然而却在这时候发现有两道身影飞快的接近,接着那两人落到了被他击伤的那个敌人的身边。
“大人,你现在……”
那两个忍者同样带着面具,显然他们也是今夜发动叛乱的人。
“我没事,行动……怎么样了。”
他轻喘了几口气,然后这样说道。
两个忍者先是沉默,然后一个人才开口说道,“失败了,大人,就像之前预料的那样,对比火影的力量,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实际上婚礼上的猝然偷袭没有成功的时候,也就预示着我们的行动不会有结果了。”
以弱击强的铤而走险,当然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而且一旦成功的话,以小博大带来的收益毋庸置疑,然而这种走钢丝一般的行为,得到的可能性最大的结果却是以卵击石。说白了,这些人的行为就是赌博,而且成功的概率等同于在赌“在赌场的纲手能够一直赌赢”一样。
成功了是奇迹,可失败了的话才是正常现象。
于是被羽生击伤的那位“大人”,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你们走吧,说不定还能趁着夜色隐藏起来,考虑到大势,村子是不可能追查这一次行动的,所以……以后一切都有可能性。”
“大人,那你呢?”
“我来拦住羽生大人,否则他是不会放我们离开的。”
“大人,如果我们一起动手的话……”
“快走,不要做无意义的尝试,就算能小胜一场也无法挽回我们整体上已经失败的结果,明白吗?”这时候,他也已经注意到了现在赶过来的这两人其实也已经满身带伤了,因此就算三人合力,又有什么结果呢。
“大人”的意思 非常坚决,退一步说就算集合三人之力解决羽生了,也于事无补了,而且接下来大家都会陷入村子其他忍者的包围之中。所以那两名忍者相视一眼,然后选择了果断撤离。
羽生看着那两人离开,然后这才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不过就在这时候,攻守突然易转了,那个敌人猛地站起身来,勉强抬手,然后飞快结印,他开始使用更为强烈的火遁发动攻击。
羽生皱了皱眉头,然后被逼的一退再退。
这种战斗……太不可取了。对方明明还是有一战之力的,甚至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羽生如果只保持常规状态的话,也不能说百分之百就能取胜。
然而这时候对方却选择了这样挥霍自己的查克拉,尽管他的攻击看起来声势浩大,而且让羽生不得寸进,但却是根本不能取得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效果的……这与其说是在反击,倒不如说是在为同伴的撤离争取时间了。
那这种行为就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自我牺牲了,他撑不了多久的,而一旦等他的查克拉消耗个七七八八,那羽生简简单单就能收割掉他的生命。
羽生左右躲闪,敌人在他的身后追击,很快的,整条街道都被点燃了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敌人的攻势就由急转缓,再接着那些大范围的火遁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等羽生再度走到那人身边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地上,短时间内再无任何战斗力……羽生手握长刀,然后用长刀挑开了对方脸上的面具。
这时候,纲手也凑到了羽生的身边,而她看到对方的脸之后,满是惊讶。
“觉得……有些吃惊吗?”
他咳出一口鲜血,然后这样说道。
“倒是没有,”惊讶的是纲手,而不是羽生,“本身你们就隐藏在村子里,什么身份都有的,而且之前我就对你们身份的猜测了,只不过没猜到你会做这样事情而已,不过……事情到了现在,‘给胜者以奖励,给败者以惩罚’,得‘赏善罚恶’,不是吗?”
看着那张脸,羽生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说道。
“是啊……不过,今夜的事情跟我的女儿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句话……我能相信,但最后我想问一句,你们的行动,跟火之国的大名有所联系吗?”
“……没有,这是我们自己选定的动手时机。村子的事情,不会假托外人之手。”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至少可以说你们是以村子的忍者的身份而死的……在我这里,你不算叛忍。”
说着,羽生举起了自己的长刀。
“多谢……就冲你的这一句评价,那我也有最后一句话告诉你——带上纲手大人,离开我的身边。”
“嗯。”
羽生垂握长刀,接着那锋刃就瞬间刺穿了对方的眼廓,刺入了他的脑核。
而后,这人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起先羽生以为这是死亡时正常的痉挛反应,但下个瞬间,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羽生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就把纲手拦腰抱起。
湛蓝的雷光在他身上乱窜,羽生带着纲手,身形飞快的向着远离这具尸体的方向冲去。
如同尾兽玉一样黑色的光幕在尸体身上闪烁,接着那黑幕飞快的向着周围扩散开来,短短一会,它最终化作了一个直径至少有五十米的黑球。
黑球膨胀到极限之后,接着又闪烁了几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连同着刚刚黑球范围内的所有内容物,不管是街道、房屋还是土地,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
眼前的景象,甚至让纲手下意识的搂了一下羽生的脖子。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漩涡一族的里四象封印之术,一种……只有恐怖份子才会使用的危险封印术。”
羽生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忍术只出现过一次,但是这种以自杀袭击发动的湮灭一切的终极封印术,总归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而使用这个封印术的人,确实也算是一个恐怖份子。
漩涡的很多技术,未免太过危险……他们不应该让这样的术流传开来的。